第53章 龍帝的手段
「什麼!你說鳩雀被人抓了!」
端坐在龍椅之上的龍黎,一把打掉身旁年輕貌美的妃子遞過來的水果,指著金殿門口怒喝道:「你給我滾!」
「哼!」
妃子發出一聲嬌哼,提著裙子向門外走去,路過黑衣人還不忘停下來刮剮了他一眼,都是這個男人!剛才還好好的,這個男人一來皇上就發火了,要不然的話她今夜說不定還能懷上龍種呢,全都怪他!
「哎吆!娘娘這是怎麼了?怎麼還帶著哭腔出來了?」見被喊進去的妃嬪生氣的走了出來,一直守在外面的太監總管李嗣人趕忙攔住問道。
「李總管~皇上他因為一個穿夜行衣的男人大發雷霆,把人家給轟了出來!您說說您說說!原本好好的,他一來全變了!嗚嗚……」說完玉手抹著眼睛哭了起來。
「哎吆!我的姑奶奶吆!以後有的是機會,您還怕懷不上龍種不成?這樣……」李嗣人一邊說著,一邊扶著妃嬪的手將她往後宮的方向牽,同時小聲的安慰道:「您大可將心放到肚子里,等下次皇上再有了興緻,想聽曲了,想找人疼了,老奴將您的牌子放在頭一個!」
「真的嗎!」哭的梨花帶雨的妃嬪立刻驚喜的問道。
「真的!您就瞧好吧。」李嗣人輕輕拍了拍妃嬪嫩滑如玉的手背,笑著對她使了個眼色,妃嬪歡呼雀躍著走了,對於她們這些後宮女子來說,牌子越往前被傳喚的幾率越大,普天之下誰都知道龍帝向來懶得看後面的牌子。
將妃嬪騙走後,李嗣人擔心的望著輝煌壯闊的寶殿,他原本以為龍帝開竅了,知道寵幸嬪妃想開支散葉了,沒想到剛翻了一個牌子進去沒多久就給轟出來了。
剛才那位嬪妃可是後宮的一枝花,知書達理、委婉大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這樣都被轟了出來,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跟她一比明顯低了一個檔次。
「一代帝王不愛紅裝愛長纓,先帝啊!你臨死前吩咐老奴的任務怕是很難完成了!唉~造化弄人啊!」李嗣人長嘆一聲,邁著小碎步就向後宮走去,他要找些特殊點的,沒準龍帝他就是比較重口味呢……
「啪!」
一隻金漆游龍茶碗被摔得粉碎。
「既然鳩雀暴露了,你為什麼不把他殺了,反而讓他落入別人的手中!你是幹什麼吃的!」龍黎陰沉著臉,一雙劍眉微微翹起,他想過鳩雀會失敗,沒想到居然會被人抓住!
「小人……那人實力遠在我之上,所以……」黑衣人唯唯諾諾的說道。
「所以你就退縮了!」龍黎雙目一瞪,一抹嗜血的光芒爆射而出,氣勢瞬間逼向向黑衣人壓的他抬不起頭:「你一個影衛在任務面前居然會害怕,孤留你何用!」
龍黎猛然甩了一下衣袖,「啪」的一聲,一根血紅色的長鞭纏繞在黑衣人的脖子上,像是一條長著長長的獠牙喜歡取人性命的血色毒蛇,纏在黑衣人脖子上吐著長信等著龍黎下命令。
「皇上……皇上饒命!」黑衣人雙手握著血鞭嘴角溢出鮮血,他脖子上的血鞭在慢慢的收緊,勒的他就快要喘不過氣了。
「哼!」龍黎冷哼了一聲,雙目嗜血的看著黑衣人,嘴角掛著殘忍的笑容:「當初是孤把你從影宗里救出來的,可以說你的命都是孤的,孤現在想要了你卻不想給了,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啊?」
「哎呀!」龍黎收回猙獰的表情,左手五指併攏微遮口鼻,學女人的樣子婉約一笑,右腳輕輕一踏,只見一個黑影劃過,下一刻他就出現在黑衣人面前,左手勾起黑衣人的下巴,道:「犯了欺君之罪是要誅九族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唰!」
龍黎握著鞭的右手徒然攥緊,血紅色的長鞭之上出現許多鱗片一樣的尖刺,狠狠地扎入黑衣人的脖頸,黑衣人瞬間就失去了聲息。
「不過……念在你沒有父母宗族,孤就不誅你九族了,取了你的小命就算了。」
揮臂一甩,血鞭重新隱匿在衣袖之中,背著雙手踏上台階,一步一步的走到龍椅上坐下,一雙比女人還要白嫩的雙手理了理皺起來的衣服下擺,這才喊道:「來人吶!」
「在!」
一直守在殿門兩側的金甲侍衛走了進來,在龍帝三十步之外跪下行禮,道了一聲:「屬下聽候發落!」
「把你們身旁的那名刺客給抬走,別壞了孤的雅興。」龍黎手中把玩著徐太師送來的古玩,細細的欣賞著上面的紋路。
「是!屬下聽命!」二人接下命令,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架起黑衣人的屍體走了出去。
「太傅你不能進去!不能進去!皇上在休息!」李嗣人剛從後宮回來,就遇上非要見皇上的趙千乘。
「為什麼不讓老夫進去!你當老夫眼瞎嗎?妃嬪就算了,刺客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讓開!老夫要見皇上!」
「皇上真的在休息!趙太傅你就不要再為難老奴了好不好!」
「我呸!你個老匹夫!每次老夫來你都說皇上在休息,我看你是存心找不痛快,告訴你,論打架老夫還沒怕過誰!」
「唉!趙太傅你不能進去!你不能進去啊!」
李嗣人話還沒有說完,趙太傅就連打帶罵的闖了進來。
龍黎一抬頭,剛好看到袖子擼到胳膊肘的趙千乘趙太傅,頓時笑著問道:「太傅這是怎麼了?怎麼衣衫不整的?」
「皇上明知故問!」趙千乘脖子一扭連看都不看龍黎。
見趙千乘如此不可一世,龍黎雙目微眯,好你個老匹夫,又是你來找麻煩,你是嫌命長了還是咋滴?龍域那麼大還不夠你蹦躂的?偏偏要出現在他面前氣他!
「趙太傅說這話孤就有些聽不明白了,孤倒是想聽一聽其中的緣由。」
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走下台階,臉上掛著謙遜的笑容,大步流星的向趙千乘二人走去,畢竟趙千乘是老臣,又是龍域文官之首,面子還是要給足的不是。
「緣由?」趙太傅用餘光看了一眼慢慢靠近龍黎,仰著腦袋用鼻孔指著旁邊的李嗣人,那神態好像是準備把所有氣都撒在他身上一般,李嗣人下意識的向後退了退。
「要說緣由,皇上有多久沒上朝了?還問老臣緣由,整天泡在溫柔鄉里,以老臣看堂堂的千古一帝骨頭都酥了吧?連早朝都沒力氣上了。」
「趙千乘你!」
一旁的李嗣人看不下去了,龍家一脈單傳,先帝為了讓龍家開枝散葉,臨死前特意吩咐他要多留意安排。這好不容易龍帝開竅了,願意寵幸後宮佳麗了,他還沒有摸准龍黎的喜好,你就當頭給人一棒子,雖說聖上還年輕,修為也比先帝要高,可是龍域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皇子,他揪心啊!
「我什麼我!老夫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敢不敢出去打一架,真刀真槍的一決雌雄!」趙千乘擼了擼袖子掐著腰,像極了街市上強取豪奪的痞子。
「打就打!老奴還怕你不成!」李嗣人同樣是吹鬍子瞪眼睛,說什麼都他都能忍,提到龍家子嗣就是不行!
說完二人就互相拉扯著,非要出去拼個你死我活!
「好了!」龍黎強行分開二人,看著二人狼狽的模樣,強行忍住笑意,勸解道:「二位都是我龍域的功臣,一句話不成就要打要殺的成何體統,給孤個面子,都少說兩句,這事就當過去了。」
「既然聖上都發話了,那老奴就不跟你一般計較。」李嗣人先開口了。
「老夫就忍你這一回,下次一定打的你找不著北!」趙千乘依舊是不依不饒,瞪著眼睛威脅道:「別讓老夫在宮外見到你,否則看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懶得理你!」李嗣人翻了個白眼,掐起蘭花指,他是一個閹人,閹人是不許出宮的,趙千乘怎麼可能會在宮外遇到他?
「好了,你也少說兩句。」龍黎對著臉塗的跟鬼一樣的李嗣人說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握著太傅趙千乘的手問道:「太傅這麼急著找孤是所謂何事啊?」
「唉~」聞言,趙千乘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無盡哀愁的說道:「還不是水患給鬧的,派出去的官員非但沒有治理好水患,還把命給搭了進去;隨行的太醫更不用多說,連珍貴的靈藥都用上了,疫情還是沒有見到好轉;災民房屋被淹,財產遺失,沒有衣物驅寒,也沒有熱氣騰騰的飯菜,南方北方囤積的糧草都往西方運,即使這樣依舊是遠水醫不了近渴。災民現在開始向東方沒有被淹的城池遷移,但是因為食物、衣物供應不上,大多都餓死、凍死在半道上,西方邊城到處都是瘦骨嶙峋的屍體,猶如人間煉獄一般凄慘無比!」
「一群廢物!」龍黎憤怒的一拳捶在大殿的蟠龍柱上,用銅澆築的柱體上瞬間出現一個深淺分明的拳印,「我龍域三百文臣、三百武將、雄韜武略的人才比比皆是,為何連一個小小的水患都治理不了!」
「皇上!」
龍黎這一拳是由心而發,因此並沒有做任何的防護,拳頭上隱隱約約有鮮血滴下來,看在眼裡的李嗣人忍不住擔心的喊道。
一個瀟洒的轉身,龍黎快步踏上台階在龍椅上坐下,左手扶著龍椅上的扶手,右手托著下巴,眉頭緊鎖,像是在想解決問題的方法。
二人見狀對視了一眼,趙千乘默不作聲的走到台階前十步的位置站定,那是他們文武百官宣事的時候站的位置,而李嗣人則是上了台階在龍椅右側三尺的地方站定,那是屬於他的位置。
「趙太傅!」龍黎突然喊道。
「臣在!」趙千乘躬身答道。
「西方的水患處是我們龍城舊有的疆域嗎?」
「回聖上,龍城吞併十三國之前疆域就在極西的位置,因此被水患淹沒的就是我們龍城的舊有領土。」趙千乘一改強勢的作風,恭敬的回答道。
「也就是說我父皇就是因為水患才往東擴展疆域的?」
「正是!」
「西方是經常犯水嗎?」
「西方的水患以前是有規律的,每三十年出現一次,每次我們都是事先準備好,只是這次水患提前十年,這才……」
「提前了?」
龍黎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天災事關運勢,一旦形成不會輕易改變,如果真的改變了的話,大多都是人為的,不過就算是人為的,現在也沒時間去調查,當務之急是先把糧草和賑災用的禦寒的衣物給補給上。
「趙千乘聽命!」
「臣在!」趙千乘趕忙跪下。
「孤命你從國庫中支取三千兩白銀,再准你調動三千驍騎營騎兵,封你為戍疆巡查使,以賑災的名義火速趕往災區,在沿途的城池大量收購糧食、布匹和衣物用以賑災。同時在各個附屬國、城池、小鎮張貼皇榜,凡能治理西方水患者,賞白銀千兩、良田千畝、綢緞三百匹、府邸一座、封侯『鎮遠』。」
「臣遵旨!」趙千乘叩首。
「趙太傅先起來吧,聖旨待會兒孤會派人給你送去,西方災情刻不容緩,你即刻出發吧!」
「嗻!微臣告退!」言罷弓著身子倒退著走出大殿。
望著趙千乘蒼老卻異常挺拔的身影,龍黎皺起了眉頭,雖然他的這一舉措會讓災情得到緩解,但也只是暫時的,但願能夠早日找到治水的能人異士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