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麻煩找上門
一聲暴喝猛地迴響在天地間。
「奇石鎮的鎮長，速速滾出來！」
話音未散，密集的馬蹄聲從當鋪門口經過，朝小鎮中心廣場方向涌去。
墨寧走出當鋪，只見數百名手持兵刃的騎者絕塵而過，他們造型各不相同，但多數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看起來絕非善類。
不一會，身著一襲華貴錦服的鎮長慌忙出現並在小鎮中心廣場旁迎上了這群人的首領。
「郭首領好。」鎮長躬身賠笑。
馬背上，一個背著一把巨劍的中年男子笑著點了點頭，「赤霄鎮長別來無恙啊！」
鎮長微微作揖：「托郭首領的福，過得還行。」
「哈哈，那就好！」鎮長的奉承首領很受用，「廢話不多說，這個月的保護費準備好了嗎？」
聞言鎮長臉色一變。
「這個……這幾年我們奇石鎮上的情況您也知道，以前名聲響亮，稅收高昂，可現在鎮上奇石漸少、古玩摻假，就連書畫都有高仿品橫流於市，旅客越來越少，這個月稅收實在太低，首領可否寬限幾天。」
話音剛落，周圍匪徒們的臉上都露出了或是兇狠或是不爽的表情。
見狀首領伸手做了個阻攔的動作，示意眾人不要妄動，完后摸著下巴上的鬍鬚，邪笑道：「寬限啊？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我聽聞你有個孫女，相貌非常出眾，傳言說有傾國之顏，若能陪我一夜，別說幾天，寬限半月也行呀。」
待首領說完，那群匪徒全都一臉淫笑的趁機起鬨。
「這個山匪首領想動雪伊的閨蜜？」聽完這番話，一直處於旁觀中的墨寧眉頭一皺，可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出手時一個身影卻搶先打斷了匪徒首領的話。
「靈淵派首席弟子池瀧在此，誰敢撒野？！」
隔得太遠墨寧看不清來人的相貌，只知道他衣著不凡，身後還跟著一把凌空懸浮的長劍，似乎是一名修真者。
首領看了來人一眼，仍面不改色：「看來鎮長你找了一個不錯的靠山啊！那好，不讓你孫女陪我也行，只要你在此地磕三個響頭，我便寬限你奇石鎮三天。」
鎮長左右看了看，一時不知該怎麼辦。
這時那個自稱池瀧的男子又道：「赤霄，若你願意把孫女許配於我，今夜這些人全都不能活著離開。」
聞言，原本還有所顧忌的鎮長當即就朝那郭首領拜了下去。
一連三個響頭，毫不猶豫，磕完便起身道：「首領可言而有信？」
見狀所有人都一愣。
鎮長的行為不僅旁觀的墨寧看不懂，就連身處其中的郭首領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不過這三叩首卻給了他極好的台階下，畢竟真要打起來他也不敢保證身後那幾百弟兄能活下來多少。
修真者的殺傷力對他們這些普通武者而言實在太過強大。
「我們走！」
得令，眾匪徒調轉馬頭，原路離開。
路過典當行門口，匪徒首領身邊一臉上有刀疤的男子看著雪乾典當行的招牌獻媚道：「首領，我記得這家當鋪里也有個挺漂亮的小妮子，要不要帶上山給您泄泄火？」
當男子在看店鋪招牌時，首領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墨寧身邊的戰鬥裝甲上。
墨寧很不爽這個匪徒的說辭，但礙於外星人的身份他並不敢隨意在人前暴露能力，至於匪徒首領的目光他卻是一點都不在意。
在這個星球，或者準確說是這片星域里，所有智慧生命都只分人族、妖族和靈族這三類。
其中人族以血統和氏族區分，只看長相極難分辨出族群；妖族以種族區分，多為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或青藤古樹之類，沒成年以前特別容易辨認，例如有狐耳和狐尾的雪伊；至於靈族，這些傢伙種類繁多，通常以本相區分，若概述的話，山河湖泊、刀劍丹鼎，一切死物成靈者都屬靈族。
有鑒於此，戰鬥裝甲這種「會走路的金屬」換做這世界任何一人都會把它當作靈族對待，例如眼前的匪徒首領。
墨寧只在忽悠雪伊時當面脫離和裝備過這套單兵裝甲，就連雪伊的爺爺雪乾都誤以為它只是一個靈族隨從，甚至還付工錢。
馬背上，聽到聲響，首領疑惑的回過頭，「你說什麼？」
「我說這家店鋪的掌柜也有一個漂亮的孫女啊，老大你不記得了嗎？」刀疤男又道。
「哦，當然記得，這事下次再說。」首領皺了下眉頭。
靈族生靈數量較少，但戰鬥力卻比人族和妖族強上太多，一個靈淵派的修真者就夠他受了，要再招惹一個靈族他感覺今天真會把命丟在這。
煙塵中，馬隊越跑越遠，漸漸離開小鎮。
「墨哥哥，怎麼了？」墨寧背後的店鋪內，雪伊和老者雪乾一同走了出來。
「沒事。」墨寧看著這幫匪徒離開的方向，語氣平靜，但眼中卻有一抹寒芒閃過，「我去附近鎮上買點東西，晚飯不用等我了。」
「嗯，好的。」雪伊乖巧點頭。
雪乾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交代完，墨寧帶著戰鬥裝甲離開了小鎮。
路上他打開小臂上的光腦詢問了下阿爾法，「剛才那些山匪往哪個方向走了？」
這些人的存在嚴重影響到了他隱藏和融入這個世界的計劃，換種說法就是威脅到了他的生命安全，若不趁早解決以後只怕後患無窮，越來越難以收拾，甚至最後可能得當著一眾原住民的面暴露科技文明的秘密進行反擊。
與其等事態發展到無法控制，不如現在就解決掉，懲奸除惡雖不是他分內事，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是一個軍人該做的。
「雷達顯示目標正往西南方向前進。」
戰鬥裝甲中響起了電子合成聲。
這時，正在查看光腦的墨寧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條十幾分鐘前由阿爾法傳來的信息，信息狀態為「未讀」。
疑惑的點開后，信息框里，一個「有」字出現在他眼前。
「有？有什麼？」
墨寧楞了幾秒，隨即想起之前的操作，「我最後向阿爾法發送的語音消息似乎是詢問它是否擁有跨星系蟲洞建造資料，然後，這個是回復？有，天吶，這種東西居然也有！？」
這台量子計算機給他帶來的震驚實在太多。
按道理講，一些尖端科技都會分開由特定的量子計算機或光子計算機保存和使用，而且不會被納入廣域網，這樣即使遭到敵襲或入侵也能自毀掉設施保全大局，但阿爾法所透露出的信息卻打破了他的常識。
巡星級、巡海級、巡宇級，所有主力戰艦的詳細製造資料都放在一台電腦上，甚至還有跨星系蟲洞這種堪稱國家頂級軍事機密的科技存在，如果這台智腦發生意外了怎麼辦？
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里，以銀河聯邦高層的尿性顯然不可能犯這種愚蠢至極的錯誤，可既然這些都是事實，那就只有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
阿爾法的用途……特殊到聯邦不得不把這所有機密資料放在一起。
「阿爾法，你被製造出的用途是什麼？」想到這墨寧問道。
「我的主要功能是戰場指揮，更多功能只有聯邦首席執政官以及我的研發者才有許可權知曉。」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
聞言墨寧無語。
聯邦首席執政官，這職位和曾經的總統是一個意思，只不過權利更大、地位更高，至於研發者，他顯然也不是。
看來所謂的最高許可權真的只是「使用許可權」，並不是他原先以為的「管理許可權」。
「算了，沒許可權知道就沒許可權知道吧，反正按你的意思是我有回家的希望了，對嗎？」墨寧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對他而言只要知道自己能回家就好，其他事那都不是重點。
「對。」戰鬥裝甲回道，「但建造跨星系蟲洞需要的物資太過龐大、太過特殊，我不覺得你有能力收集到。」
聽到搜集物資，聯想到來到這個小鎮時所感受的一切，一個靈感在墨寧腦中閃過，這個靈感的出現甚至令他沒有注意到戰鬥裝甲說話時用的稱呼是「你」而非「您」。
一個渺小的細節，所包含的意義卻比末日降臨更加恐怖，但墨寧卻因為腦中思緒而沒有察覺到。
說到收集物資，最方便的行業應該是貿易之類，但若想收集包括植物、礦物、土地、知識、信息、國家乃至星球在內的一切，卻只有一個行業能辦到。
典當行。
這個行業在這個文明裡都是用「以物換錢」的方式存在，但在銀河系裡其主要交易模式卻是「以物易物」。
奇珍異寶換飛船戰艦。
高新科技發明換穹頂城統治權。
擁有特殊DNA的異國美姬換荒蕪星球使用權。
暗域星圖換巨額財富。
或者反過來。
這些，才是銀河聯邦里盛行的典當風格！
想到這墨寧微微一笑，「收集物資？能有多難，你太小看我了吧。」
得知還有機會回家他心裡格外安穩，就像原本有一塊巨石壓在心中而現在消失了一樣。
「我欠父母的已經太多，這次意外對他們和家族而言也許是禍，但對我來說肯定是福，若是能儘早回去，我們墨家一定能成長為銀河聯邦的一等家族，甚至成為凌駕於眾多一等家族之上的特殊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對此墨寧充滿信心。
因為這個世界就像一個巨大的寶庫一樣，裝滿了銀河系裡找不到的寶貝。
例如這片星域里瀰漫著一種當地人稱之為靈氣的特殊能量，通過攝取這些能量他們發展出了一套獨特的文明體系——修鍊文明。
與銀河系裡的多元文明、機械文明、生物文明、能量文明等等文明體系不同，在這裡無論人族、妖族還是靈族，全都走著相同的發展道路，他們只有修鍊方法、所屬門派、所屬種族的區分，沒有機械文明與生物文明這種質的區別。
這整個世界，整片星域，全都是修鍊文明。
通過攝取靈氣這些原住民能獲得比太空機甲更加強大的個體戰鬥力，一些站在金字塔巔峰的強者甚至能成長到肉身遨遊宇宙，一擊覆滅恆星的恐怖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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