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張家老太驅邪魂
張家老太接下來就是設置香案,要為任心明作法事。
將刀頭肉、供享果擺放齊畢,張家老太開始為任心明作法驅邪。
張家老太手把桃木劍,挑起一張用黃表紙畫成的符檄。
只見這老太太是雙眼迷離,右手做劍指手勢豎於胸前。
張家老太蠕動這嘴唇,口中念念有詞:
提阿呢呤勒嚶,德咦嘀呤勒嚶,咦阿喔么喔格威,格烏阿咦德,嘔其吁其嚶,急急如律令!……
張家老太念過一陣咒語之後,用桃木劍將符檄挑到了燃燒著的香火之上,那黃表紙當然要被引燃了。
紅紅的火苗帶著黃表符檄,飄飄忽忽地就飛了起來。
只見那燃著的黃表符檄,在香案的上空,好似一隻浴火而生的鳳凰,它回回蕩盪、飄飄悠悠。
張家老太用手中的桃木劍,指著那燃燒著的火鳳凰還在念誦著咒語。
只見老太太猛地雙目圓睜,口中敕令道:「現!」
那火鳳凰好似接到了指令一般,頓時熄滅了火苗。
黃表符檄隨著火焰的熄滅,慢慢蜷縮在了一起。
它越卷越小,最後卷得活像一隻黑燕,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張家老太在香案上設置的一隻水碗當中。
這隻碗里原本盛著大半碗清水,張家老太看著那黃表符檄燃燒之後的灰燼,在水碗中漸漸地浸濕。
最後,那黑燕般的灰燼整個都浸沒在了水中。
張家老太端起水碗,走到正在昏昏而睡的任心明身前。
她用右手的三根手指在那水碗中蘸起一些水來,然後彈動手指,讓神水濺在了任心明的臉上。
一下、又一下、再來一下,任心明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醒了過來。
漸漸蘇醒的任心明伸了一個懶腰,臉色看起來紅潤了許多。
張家老太說道:「大侄子,感覺好些了吧。」
任心明眨巴眨巴眼睛說道:「大母,我真的感覺輕鬆多了。」
張家老太說道:「鬼邪附在人的身上,會損傷人的元氣,元氣耗瀉,必定會使人神魂不安。
「好了大侄子,我暫時把你身上的邪氣給抑制住了。
「不過,斬草必須得除根,才能不留後患。」
任心明媳婦兒趕忙問道:「大母,莫非你的意思是說,那妖邪還會回來?」
張家老太不想讓這家人過多擔心,她又說道:「心明是我孫子的舅舅哩,我還能不為他根治嗎?
「沒事兒的,我要再去紂王墓一趟,將這鬼邪徹底給封藏在墳墓裡面才行。
「這東西四處遊盪著,免不了還會害人。
「心明,這也是因為你的冒冒失失而惹的禍,以後可再不要無事生非了。」
張淼鑫又見到了祿華彤,他還為自己家親戚,做事荒唐而感到慚愧呢。
張淼鑫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華彤,給祿姥姥找麻煩了。」
祿華彤很客氣地說道:「你有什麼可對不起的,別耿耿於懷了。
「這事兒跟你和奶奶,都沒有一點兒關係。」
張淼鑫說道:「任心明是我二嬸兒的弟弟,論輩分也是我的舅舅呢。
「再說了,還是礙於我奶奶的情面,才把修建廟宇的工程承包給他的,誰知道越是熟人越是靠不住。
「對不起,替我和奶奶,好好給姥姥解釋解釋。」
「嗐!這才多大點兒事兒呀,你還真把它給放在心上了。」
祿華彤說道:「當初若是依照姥姥的心意,根本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姥姥所說的修建帝辛廟,只是打算蓋一間小房子,有個地方紀念祖先就行了。
「誰知道事情傳開之後,大家都想憑自己能力捐獻一些。
「就這樣,開始只想建造一間小房子的計劃,竟然擴展成了修建一座大院落的浩繁工程。
「這才有了盜挖帝辛陵墓的空子嘛。」
「可惜的是,這紂王墓不但被破壞了,修建廟宇的工程也被政府給取締了,姥姥是不是很生氣呀?」張淼鑫問道。
祿華彤微微一笑說道:「開始聽到取消修建帝辛宮的通知時,姥姥是有些怨氣。
「可是經過我的開導之後,姥姥的心裡就雲消霧散了。」
「啊!你這麼有本事呀?」
張淼鑫滿臉驚喜地說道:「你是怎麼勸慰住姥姥的呢,看來我更是應該好好地謝謝你了。」
「你若是要為這感謝我呀,那我還真的是當仁不讓了呢。」
祿華彤面露一絲驕傲地說道:「你知道我是怎麼勸說住姥姥的嗎?」
張淼鑫看著祿華彤搖了搖頭說道:「猜不出來。」
祿華彤這才說道:「不管大家是怎麼說,以我看,那帝辛墓根本就不是什麼帝王陵墓。
「那些人將三座墳墓全給挖了,莫說是什麼寶物了,就算是遺骸都沒有看到,你說那怎麼可能會是古墓呢?
「我就是以這個理由勸說住姥姥的。
「我對姥姥說,假如不能確定那裡究竟是不是帝辛墓,就等於是胡亂把別人拿過來,當成祖宗敬重呢。
「如果這樣莫名其妙地供奉祖宗,讓人感覺也太荒唐了吧?咯咯咯。」
祿華彤說著就笑了起來,張淼鑫說道:「看來姥姥一點也不迷信,姥姥還是很理智的。」
祿華彤問道:「哎淼鑫,現在古墓已經被文化局給保護起來了,難道你們這些考古工作者,不對那古墓進行發掘嗎?」
張淼鑫說道:「上級好像正在研討此事吧,這不是我這當群眾的能決策的事情。」
張淼鑫和堂弟張競人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看舅舅的情況安定之後,張競人就又返回城裡上班了。
他沒有直接去自己租住的地方,而是來了堂哥張淼鑫的家。
堂兄弟兩個,小著的時候還是一個家庭呢。
從光屁股的時候就在一起,一同長大,如今還在同一家單位工作,兄弟倆的關係親近就不用說了。
兩個人當然是無話不談,任心明他們盜墓的事情,就成了哥倆這次閑聊的話題。
張競人說道:「哥,你知道是誰把舅舅給抓走的嗎?」
張淼鑫問道:「當然是警察了,莫非你還認得人家呀?」
「是你的女朋友。」張競人說道,「是你女朋友親自去的舅舅家,把舅舅給帶走的。」
「我女朋友?」張淼鑫感到了一絲驚愕,他問道,「我哪個女朋友呀?」
「哈哈哈」張競人大笑道:「哥,真羨慕你呀,看來你那女朋友多得都數不過來了吧?」
「什麼呀,別胡說。」張淼鑫責怪著堂弟,自己的臉上也湧現出一絲羞赧之色來。
張淼鑫接著說道:「我那麼說,是因為自己根本就沒有女朋友。
「所以,才非要你給我澄清一下,哪個人是兄弟給我安排的女朋友呢。」
張競人笑了笑,端起酒杯與堂哥碰了一下,他說道:「少瞞我了,我說的你女朋友,就是你老師家的那個姑娘。
「我聽奶奶說過的,你老師家的那個姑娘特別喜歡你。」
張淼鑫不自覺地躲閃了一下堂弟的視線,他問道:「你認得胡瑤瑤?」
張競人說道:「哥,你別不好意思了。
「莫說是女朋友,其實你早就該結婚了。
「我當然認得胡瑤瑤大警官的,我記得以前見過她兩次,是她去博物館找胡主任的時候被我給碰見的。
「舅舅胡作非為,我不會埋怨人家抓走了舅舅的。
「哥,嫂子多漂亮呀,不過嫂子一定還很厲害吧,小心將來有你受的了,嘿嘿嘿。」
張淼鑫感覺在堂弟面前談論關於媳婦兒的事情,是很不好意思的。
人家張競人雖然是他弟弟,其實比他可更有經驗,人家的閨女都兩三歲了。
張淼鑫岔開話題問道:「競人兒,你與省城氣象局的那個人聯繫得怎樣了呀?」
張競人臉上露出了歡喜,他說道:「你同學的那個朋友叫房睿。
「開始時房睿也是說,她們單位招聘員工至少需要持有本科生文憑。
「不過房睿認為,根據我的特殊情況,她好好給領導說明了,或許能夠通融一下的。」
「那太好了,她給你又有什麼新的反饋了嗎?」張淼鑫很高興地問道。
張競人說道:「我已經去省城見過房睿了,她說先讓我每天把對天氣預測的情況打電話說給她,她要對我先考察一段時間,等確認了我的能力之後,就有可能聘任我了。」
「正規單位辦事就是謹慎,不過這也正好可以讓你展示一下,自己的真才實學。」
張淼鑫說道:「競人兒,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嗯,我知道的哥。」
張競人說道:「房睿那人其實很不錯的,這第一個星期剛過,她就說打算先給我申請每個月一千塊錢的補助呢。」
張淼鑫為堂弟感到高興,他說道:「看來你預測天氣的本事,必定能夠經得起考驗的。」
任心明托著自己姐姐婆子的這層關係,說是包攬修建帝辛宮的工程,實質上是蓄意為非作歹。
他還曾經被警察給抓走了,關鍵是胡瑤瑤還親自參與了那次抓捕行動。
對於自己家親戚乾的這種丟人事兒,張淼鑫感覺,在胡瑤瑤的面前更會抬不起頭來。
仔細想過之後,張淼鑫決定還是給人家當面解釋一下為好。
沒有太多招數,張淼鑫能想到的就是請人家吃飯。
張淼鑫撥通胡瑤瑤的手機說道:「瑤瑤,我想請你吃飯。」
這傢伙請胡瑤瑤吃飯的本事,好像還精進了不少。
他已經不再先詢問人家是否有空,而是直接就那麼說出來。
胡瑤瑤略略愣了一下,或許是感到了張淼鑫的禮數,於是也很不客氣地說道:「憑什麼接受你的邀請?」
請你吃飯還需要你的接受嗎?
我張淼鑫不才,那也不是誰不誰就會請她的。
難不成今天你已經有約了,莫非又是讓你男朋友搶了先?
張淼鑫想到這裡,心中莫名地感覺到了幾分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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