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又有五塊甲骨回
胡瑤瑤一邊吃著菜,一邊很有些厭惡地乜斜了張淼鑫一眼。
張淼鑫看胡瑤瑤不回答自己,他接著說道:「其實我感覺你就是個好女孩兒,要不,咱們就確立戀愛關係吧,省得讓家長還在操心。」
「唭,你還真以為世界上就剩你一個男人了啊。」
胡瑤瑤說道:「我告訴你張淼鑫,只要你敢把你那喜新厭舊、遊盪於花叢的斑斑劣跡,坦白給我爸,莫說是他希望我和你交朋友了,就算是連句老師,我爸也不會讓你再叫他的。」
張淼鑫有些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沒有像你說的那樣,我堅信,凡是誤會的事情,終有一天會大白於世的。
「瑤瑤,我今天就是為了給你再說些情況的。
「瑤瑤,我感覺我們組的那個侯釋懷顯得很不對勁兒。
「今天他一再要求我,希望將原來那三箱甲骨再領出來重新研究。
「他那話語中的針對性非常強,我好一番勸說侯釋懷,他才沒有更進一步地堅持。
「你說侯釋懷步步緊逼,接下來,是不是他想幹什麼了呢?」
胡瑤瑤喝了一口飲料直接說道:「至少有兩種可能:第一,人家就是由於工作需要而對你申請的;
「第二,那就是他可能覺察到了一些情況。
「沒有不透風的牆,況且人們對於破綻都會有著本能的好奇。」
「你為何不說侯釋懷,就是偷竊甲骨的嫌疑人呢?」張淼鑫問道。
胡瑤瑤說道:「這種可能性太小。
「因為,假如侯釋懷真的參與了偷竊甲骨的事情,並且依據之前的神秘人物,對你進行陷害的那些事情來看,他絕對不會直接在你面前暴露自己。
「他應該間接性地揭發你,或者是檢舉你才對。」
張淼鑫想想也就是這個理兒,只有惡人先告狀,才會讓被誣陷者更是有口難辯。
他點著頭說道:「如果這麼想,那就只有你說的第二種可能了。
「確實,侯釋懷以前根本沒有對工作如此認真過的。
「早已被拓印下來,而沒有被破譯的甲骨文字還有兩千多個呢。
「侯釋懷如果喜歡破譯文字,那裡有他可以無限用功的地方。
「況且,最近對巫師墓的發掘,也發現出了好幾個新文字呢,侯釋懷沒必要盯著這三箱甲骨不放呀?」
胡瑤瑤說道:「或許侯釋懷的做法,對你來說還會是一件好事兒呢。」
「為什麼這麼說?」張淼鑫滿是疑惑地問道。
胡瑤瑤說道:「假如侯釋懷對小偷盜竊甲骨的事情,果真有所察覺,並且,假如那偷竊甲骨的人當真不是你,那他所發現的,就只能是真正竊賊的馬腳了。
「侯釋懷或許還能幫助你證明清白呢。」
「嗯……是這樣的道理。」聽到胡瑤瑤那麼分析,張淼鑫的心裡輕鬆了不少。
可是,他又一臉冤屈地說道:「瑤瑤,你怎麼還能懷疑我是小偷呢?」
胡瑤瑤說道:「張淼鑫,不是我懷疑你,是你讓自己攪和進那是非之中的。
「在你不能完全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之前,你就是那個最大的嫌疑人。
「調查案子可不像你光想著當好人那麼輕鬆,在事情沒有真相大白之前,任何人都是有嫌疑的。
「包括我在內。」
胡瑤瑤一回到家,爸爸胡碩文就向她問起了張淼鑫的情況。
胡碩文說道:「瑤瑤,淼鑫今天找你,是不是又給你說他的事情了?」
「爸!」胡瑤瑤有些不滿意地說道,「能不能別讓我給你們之間當通信員呀?
「你們在同一個單位工作,談論的又是你們本單位的事情,不應該剝削我的寶貴時間吧?
「再說了,你指使著你那寶貝弟子來找我,還裝作自己不知道的樣子。
「反正你們讓我感覺到,你們都是在對我假裝呢。」
胡碩文看著寶貝女兒笑了笑說道:「瑤瑤,你可是在冤枉爸爸的喲。
「起初爸爸是說過讓淼鑫找你幫忙,你也是答應過的。
「之後爸爸就再也沒有天天慫恿著淼鑫,去找你了。
「瑤瑤,你應該理解一下爸爸,這還不是由於特殊事件,發生在了非常時期嘛。
「瑤瑤,你聽爸爸說,無論爸爸的資歷還是業績,這一次都是有機會被提拔為副館長的。
「而老館長就快要退休了,新提拔的這個副手兒,明顯就是為將來接下老館長的工作,而做的鋪墊。
「因此,爸爸要盡量控制著事態的發展,決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得逞。
「瑤瑤,關於張淼鑫惹出的這件麻煩,以爸爸推測,很有可能是針對爸爸而來的。
「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我身邊的人,因此我不能有一點兒風吹草動,就顯得緊張兮兮地去與張淼鑫商量對策。
「若是讓那些人發現爸爸這樣,他們必定會認為爸爸不夠鎮定,而加快陰謀的步伐。
「任何事情在慢行緩來的情況下都能夠很好地應對,一旦失控就不能預料後果了。」
胡瑤瑤理解了爸爸當前的困境,她說道:「張淼鑫認為你們單位的那個侯釋懷,好像發現了什麼。
「總之,張淼鑫感覺到,侯釋懷可能是在向他施壓呢。」
胡碩文思索著嘟囔了一句:「這個侯釋懷究竟是自己發現的情況呢,還是人家故意送給他的發現呢?」
看到女兒盯著自己,胡碩文轉口說道:「其實侯釋懷也去找我了,當時他手上還拿著一塊兒甲骨。
「侯釋懷沒有能夠辨認出,他拿的那塊兒甲骨僅僅是件仿品,我判斷,這個情況應該是真的。
「不過,他拿的那塊兒甲骨,正是模仿著失竊的那些甲骨中的一塊兒,製作而成的。
「我擔憂的是,侯釋懷能遇到這塊兒甲骨,究竟是他碰巧發現的呢,還是別人故意讓他發現甲骨隱情的呢?」
胡瑤瑤當即就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她說道:「莫非這又是那個神秘人物故意安排的?
「或許是那人看到,木訥的張淼鑫對這麼嚴重的事情,顯得卻是不動聲色,他就等不及了。
「因此才想到,利用侯釋懷來揭穿此事兒了?」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胡碩文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然後接著說道:「據爸爸來看,侯釋懷應該不是那個偷竊甲骨的人。
「因為他去找我的時候,明顯是信心滿滿地認定,淼鑫對那些甲骨做了手腳。
「其實,侯釋懷的這種心思,完全是來自於對淼鑫的不信任。
「幸虧爸爸輕易就阻止住了他,要不然,會更讓他胡亂猜疑的。」
侯釋懷的確感到,自己在胡主任面前出了丑兒。
不過,經胡碩文那麼一點撥,他完全可以確信自己搞到的這塊兒甲骨,就是一塊兒贗品。
自己那十一萬塊錢絕不能就這樣打了水漂兒,必須得想辦法,向喬剛把錢給討回來才行。
儘管喬剛這次倒賣甲骨,僅僅賺了一萬塊錢,不過,就那麼經經手便撈到了好處,並且還因此而勾搭上了任心明媳婦兒,喬剛心裡也是蠻得意的。
他還正與任心明媳婦兒商量著,看看她大姑子任心良的手裡,到底還有沒有甲骨了呢。
事情想得深了,就不由得能挖掘出新的信息來。
侯釋懷突然想到,就算這塊兒甲骨是仿製品,可它卻是從張淼鑫的老家那裡傳出來的。
他們研究小組對那三十塊兒甲骨做的研究論文,還沒有走完評審流程。
這也就意味著,那些甲骨還沒有正式公佈於世。
誰會有可能複製出,還沒有揭秘的甲骨仿品呢?
況且,贗品還是來自於龍泉,不言而喻,張淼鑫在私自製造甲骨謀利。
說不定,他老家還是一個製作贗品甲骨的窩點呢。
侯釋懷越想,感覺張淼鑫的罪過越大。
他不但是在泄露博物館的機密,如此造假並且還騙得巨額錢財,這足以讓他在監牢里住上幾年。
侯釋懷感覺事情很嚴重,所以他想先警醒一下張淼鑫,看看他的態度再做下一步計劃。
畢竟,懸一把刀在一個人的頭上,要比一下把他給弄死,收到的效益可能會大得多。
連遠古時代的人,都知道馴養牛馬來驅使,而不是把它們直接給殺了一次性得利。
難不成自己還不如七八千年前的野蠻人?
侯釋懷把事情想清楚之後,就謀划起了下一步的行動。
張淼鑫這個傢伙,還真是有點兒死豬不怕開水燙那樣的架勢,或許這也正是人家心中沒鬼的表現。
他照樣是我行我素地吃飯、睡覺、上班、應著桃花運遊盪於幾個好閨女之間,簡直就像沒事兒人一樣。
第二天,張淼鑫如同往常,一大早就駕車來到了單位。
他在停車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車位上掉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考慮到可能會是誰落下的,又擔心自己將車蓋在上面之後,肯定會讓人家找不到。
於是,張淼鑫只好下車來撿起那信封看個清楚,畢竟這附近的車位都是自己同事們的。
不看不要緊,原來那信封上面列印著「張淼鑫」三個字。
用手捏了捏,感覺牛皮紙信封裡面的東西硬邦邦的,張淼鑫本能地猜想起了裡面的東西。
他朝周圍胡亂地望了望,望望也是白望,因為附近根本就沒有人。
張淼鑫慌忙坐進車裡拆開信封一看,果不其然,裡面裝的正是甲骨。
並且還不止一塊兒,而是裝了五塊兒的甲骨。
張淼鑫將那些甲骨察看一遍,這些果真是失竊甲骨中的一部分。
研究中心失竊了十一塊兒甲骨,如今已經算是回來了一多半。
不過,讓張淼鑫仍然感到有所意外的是,他在羑里城中撿到的那張紙片上,不是寫著「甲午卜,甲辰用享吉」的字樣嗎?
可是,這些甲骨中並沒有那一塊兒。
張淼鑫停好車,快步來到了辦公室。
沒錯,辦公室里空蕩蕩的,今天仍然是他最早打的考勤卡。
坐立不寧的張淼鑫,有心立即給胡瑤瑤打電話報告情況,他又想起了老師對自己遇事要鎮定的叮囑。
的確應該這樣做,他默默地留意著每一個來上班的同事。
張淼鑫想象著,或許在與他們對視的第一眼,能從某位同事的眼神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徐靜來了、向凌霄來了……
「早上好,釋懷。」
「組長早。」
在張淼鑫看到侯釋懷的時候,果然發現他在躲避自己的眼神。
張淼鑫對自己猜測的事情,感覺已經找到了答案。
張淼鑫轉回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坐穩,侯釋懷卻自己找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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