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你就只會煮粥嗎?
翎凌混進景柔殿之後,每次燒火做飯都不忘感慨一下物是人非,自己明明是殊命,天吶,殊命啊,還真是苦命,要給這等小丫頭做苦工,罷了罷了,就當是來品嘗民間疾苦,卧薪嘗膽罷了。
這日,翎凌照舊在伙夫房做粥,嘴裡喃喃道:「這爐灶難倒多少英雄好漢啊,可就是偏偏在小爺這裡不好使,不就是做個飯嗎。」一邊說著一邊往爐灶里加了些柴火,嗆得翎凌眼淚直流:「想當初,個個都想給我做飯,現在,竟也淪落到給別人當伙夫了。」
「這就是今天的飯菜嗎?」聖汐看著一籌莫展,一張臉寫滿了拒絕。
「嗯。」還是那張萬年不動看一眼就能能氣死人的臉。
「你就只會煮粥嗎?「聖汐蹙蹙眉,」這一連幾天都靠著這粥過日子,蓮花粥,秒麥粥,香茶粥......確實味道不錯,可每天只喝粥也不是辦法。」聖汐嘆了一口氣,心想:當時只喝了一碗粥便留他下來,委實虧了。說著站起身來,「這樣吧,今日你陪我下山買些食材吧。」
翎凌小聲嘀咕:是該出去透透氣了,整日和灶火作伴著實無趣,現如今倒有個思念那些公文了。隨後輕嘆了一聲。
「為何不用靈力直接下山?」翎凌看聖汐一路兜兜轉轉,估計太陽下山了也回不來。
「你初來招搖山,你可仔細看過這裡的風景?」聖汐一挑眉轉過身來對他說。
翎凌抬頭看向四周,初來時便知是美景,如今再看更有韻味了,當真是百看不厭。
「你可去過夭外天?那裡也如這裡一般美,那裡也是我和花落初相見的地方。」聲音低沉雄厚,卻又充滿著不可言狀的愛意,只不過略帶傷悲,聽起來略微有些凄楚,聲音裊裊散落進了旭風中。
聖汐從沒見過翎凌這般模樣,人啊,一旦陷入回憶就必是感傷。
看見翎凌觸動了真感情,也不忍心再懟他,只單純地問了句:「那花落可是你的妻子?」
翎凌將臉抬起來,埋進了遠處綿延的山林樹海中,「不是,應該算是好朋友吧,但卻是我這一輩子最想見到的人。」他的側顏更將他極致的臉龐完美地呈現了出來:眼眸深陷,蘊藏神秘。完美的曲線一直勾勒到下頜,凸起凹陷幾乎完美,高挺的鼻樑,恬靜的嘴角,真似雕刻出來的!幾縷秀髮隨風暈出了柔情的模樣,束髮的綢綾繾綣著脈脈藏紅色的陽熏。
不過在聖汐眼裡,這副唯美的畫面解讀出來是:沒想到還是個痴心漢,那女的離開了,看來是單相思了。
「那她可曾給你留下過什麼信物?」
翎凌蹙眉,極致的臉龐明顯嚴肅起來:「走得匆忙,沒有留下什麼信物,只知道她的名字,還有她是汐族的人。臨走前我告訴她會去找她,她也答應了。」
看來這花落也並非對他無情,突然聖汐瞪著眼睛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問:「那之後過了多久你才來找她?」
翎凌有些心虛地回答道:「一百年。」
聖汐大怒像指責負心漢似的對著翎凌說:「一百年!一百年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你錯過了她月輪三百時的涅槃,那就相當於你連她的長相都不太清楚,你若是能尋到她,我便給你做丫鬟。」
聖汐心裡暗暗為這汐族女子叫苦:若我是你,定不會再見這負心漢。
翎凌無力的爭論像是在挽留最後一絲尊嚴:「若我早知是這般,也不會讓她就那樣走了去。」
聖汐不再回話,一路無言便到了山下。
「有什麼需要的食材你自己挑吧,挑完了去前面那處茶館里找我。」聖汐沒有好臉色的對他撂下這句話。
翎凌也實在沒有什麼好心情,便答道:「好。」
翎凌簡單地挑了點蔬菜,正要去挑些水果被人從後面拍了拍肩膀,翎凌轉身一看是澆羽。
「你沒去山上尋我,定是在這山下消遣,可還滿意?」翎凌挖苦道。
澆羽擺出一張嫌棄臉,「翎凌,你何苦下山來,那日我下山,你猜我碰見了誰?」
「是誰會讓你這般頭疼?」
「青澄,青澄來了。」
翎凌不滿的說:「她來這裡幹什麼?」
「這還用問?沖著你來的唄,見到我便問你在哪,我便謊稱與你走散了,在這裡拖住她,你說你何苦下山來,快些回去,免得撞上她。」
「你快些去幫我買些肉食,我去買些水果,前麵茶館會面。」
翎凌隨便挑了些水果,便急匆匆的趕去茶館,生怕碰見青澄。
剛到茶館門口,便見裡面塞滿了人,翎凌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如今壞了我們招搖山的規矩,理應受到相應的處罰。」聖汐的聲音從裡面飄到門口。
翎凌擠進去一看,青澄和一名男子正跪在地上,聖汐則一副傲慢的坐在青澄面前,還一邊悠閑地嗑著瓜子。
翎凌見狀大驚:「聖汐,這是怎麼回事?」
青澄一聽是翎凌的聲音,便像見了救命稻草般似的喊:「翎凌,幫我。」聲音甚是凄慘。
「原來你們認識?」說完便將冷眸投向翎凌,像要要射穿他。
翎凌不屑地過去把青澄扶起來問道:「她可是哪裡壞了規矩?」
聖汐白了他一眼輕哼了一聲說道:「你問她自己幹了什麼好事?」自然,聖汐把翎凌和青澄的事情聯繫到了一起,對翎凌的印象壞到了極點。
旁邊一直掩淚的一個女子此時聲淚俱下:「她勾引我丈夫,干出如此之事,聖娘娘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這怎麼可能?」翎凌曉得,青澄是識大體的人,自然不會幹出如此不堪的事。
青澄氣息奄奄地把身子調到離翎凌最近的地方趕忙解釋道:「我前日打聽到她丈夫見過你,說你看過他家的扇子,便想從他口中套出消息,我......我並無意搶她的丈夫,你要相信我。」青澄生怕翎凌誤會便抬起頭看著翎凌說:「你自明白,青澄心裡只有你一人。」
聖汐心裡的火頓時升高三丈,氣的牙直痒痒,心裡暗暗咒罵:真是一丘之貉,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無論她是你什麼人,今日我都要懲處她,給大家一個交代。」從咽喉甩出來的一句話包裹了滿滿的冷酷。
「我們都是外來的靈人,不知這招搖山的規矩,實在是無心之失。」翎凌無奈硬著頭皮說。
「不知我招搖山的規矩,哼,太可笑了,我招搖山處處都寫著這樣的規矩,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有我的規矩,為的就是防止你們這些外來之人擾了我們的淳樸民風,如今想出這般理由為自己開脫,豈不可笑了些?」
翎凌確實知曉這規矩滿大街都是,上面也清清楚楚寫著:外來之人,按雙倍懲戒!而勾引有妻室的人本來就是大罪!
「來人,把這個狐媚女子帶去思悔洞,賞打五百,思過一個月,思悔期內,任何人不許擅自入內。思悔過後,立即離開招搖山!你,靈商,不守夫節,明知故犯,賞打五百,思過一年。」聖汐說完隨即就要離去,著實不喜這種場景。
翎凌伸手抓住聖汐:「賞打五百,著實重了。稍有不慎筋脈也會斷的。」
聖汐掙開翎凌一拂袖:「自是靈人,哪來那麼多嬌貴!我委實已經罰的輕了。」
翎凌眼角帶著一絲不屑:「你若因我而遷怒於她,我願代她受過。」
聖汐眼裡射出一道冷光:「你的意思是我賞罰不明嗎?」聖汐一擺手揚長而去。
青澄早已暈了過去,被抬了出去。
澆羽從外側趕過來:「怎麼辦?」
「等。」翎凌從牙縫裡無力地擠出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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