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步步為營6
莫離來到教室，放下書包前，偷瞄了一眼夏琳音的腳。
看到夏琳音腳上穿上了他送的雪地靴，莫離的嘴角不由得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他坐在課桌前，內心的滿足漲得要溢出來，看到夏琳音穿著他送的新鞋，身上還沒好利索的打痕一點都不疼了。
第一節課下課後，趁著沒人注意到的時候，夏琳音從桌子底下塞給莫離一個鞋盒。
「快拿著，別給別人看到了。」夏琳音小聲道。
如果被別人看到她送莫離禮物，肯定又有許多流言蜚語。
她不怕，但害怕莫離受到傷害。
而且班主任最近抓學生談戀愛這個問題抓得特別嚴，班上有好幾對同學都被約談話了。
她和莫離之間雖然沒什麼，只是互送了一下禮物。
但是班主任現在是抱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態度，凡是班上看著有點談戀愛苗頭的，都會明裡暗裡的小小敲打一下。
莫離接過鞋盒，側著身子面對牆壁打開，裡面是一雙新款的黑色運動鞋。
顏色很低調也很耐臟。
夏琳音不知道鞋碼合不合適，她目測了一個腳碼，估計會有點大，但是運動鞋大一點沒事，小了的話就穿不下了。
「你試一下，看合不合腳，不合適的話我再拿去換。」
莫離看著鞋沉默了好一會兒后，終於拿起鞋。
為什麼？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他真的快要控制不了對夏琳音的情感了。
那麼喜歡，那麼喜歡，那麼的喜歡。
莫離拿起鞋的時候，看到鞋的下面還放著一疊錢，他的身體一僵。
「這一千塊錢你先拿著，把買鞋花掉的錢給你爸，就當是我借你的，等你以後再還我。」
夏琳音說道，莫離把獎學金花掉了，他爸爸肯定不會那麼輕易的放過這件事。
肯定會不停地逼問錢的下落，直到莫離說出錢去哪兒了，但是以莫離的性格只會保持沉默。
「拿著吧，你送我的禮物我已經收下了，很喜歡，真的很喜歡，這筆錢只是我借你的。」
「要還的哦。」夏琳音的語氣中多了一抹狡黠，故意說道，「就等你工作以後還我吧，那以後不管我們是不是在同一個學校上大學，都要保持聯繫，可不能讓你跑了。」
莫離的身體終於不再僵硬，他點了點頭，然後換上了新運動鞋，動了動腳趾頭，莫離小小聲的說了一句，「很喜歡。」
語氣中有歡喜，掩在頭髮後面的耳朵紅紅的。
「喜歡就好。」夏琳音也開心的說道。
去上廁所回來的周曉芸一邊抽餐巾紙擦手上的水，一邊問道：「琳音，你和莫離又在嘀嘀咕咕啥？」
「沒什麼。」夏琳音搖了搖頭，她低下頭去看書，嘴角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莫離他好可愛。
……
堆滿雜物，髒亂差的小客廳里靠牆放著一張木板拼進來的床，床上髒得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被褥亂糟糟的裹成一團。
這是莫父的床。
晚上莫離回到家的時候，莫父正拿著竹條坐在床邊。
莫離一進門，莫父那雙眼睛就如鷹爪一般犀利的勾在莫離身上。
他直勾勾的盯著埋頭往房間走的莫離，目光掃到莫離腳上的運動鞋，眉心狠狠一擰。
「站住！」手中的竹條抽了一下地面，「啪」的一聲，發出響亮的聲音。
莫父臉色陰沉的質問道：「腳上那雙鞋是怎麼回事？」
莫離低著頭沒有吭聲，莫父看到他這個樣子就來氣，猛地一下站起身來，呵斥道：「媽的，你是不是拿錢去買鞋了！」
洶湧的怒火席捲全身，莫父拿著竹條抽向莫離，「我打死你這個小畜生！說！你這雙鞋花了多少錢！」
手中的竹條抽了空，莫離往一旁躲開了。
莫父的動作一頓，隨後更加用力的抽向了莫離。
「躲！我讓你躲！」
「小兔崽子不得了，還知道躲了，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明天你還不得翻天了啊！」
「說！你是不是拿錢買鞋了！買完鞋的錢呢？去哪兒了！」
「說不說！你說不說！」
莫離在莫父抽向他的那一瞬間，想到了夏琳音。
他如果受傷了，就去不了學校，去不了學校他就見不到夏琳音。
想到前面躺在床上的那兩天，想到那種螞蟻啃噬般的思念感，心裏面就湧出一股恐慌感，他不怕痛，不怕渴，不怕累，但是怕見不到夏琳音。
在莫父抽下竹條的時候，早已被打習慣打麻木的莫離躲了。
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他，越躲的話，父親就會打的越兇狠，越厲害，不躲不閃的話，父親出了氣，打累了也就不打了。
但是現在，比起莫父的抽打，莫離更怕見不到夏琳音。
連續抽了幾下都沒抽到人，還差點把自己絆倒，莫父氣喘吁吁地點點頭，「不說是吧！」
他冷笑一聲，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一寸照片，捏著照片問道：「這個女孩是你的心上人吧？」
莫父看了一眼照片，「長得和天仙一樣。」
「眼光挺高啊！」莫父再次冷笑一聲，「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就跟那臭水溝里骯髒的小老鼠一樣，喜歡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你配嗎！」
「我和你說，越漂亮的女孩子越有毒！就像你那賤人媽一樣！跟人家跑了！她跟人家跑了！」
莫父咆哮道：「跑了！啊——」
慘叫聲響起，莫離突然如野獸一般撲向莫父，跳到莫父身上，一口咬在了莫父的臉上。
他像是幾百年沒吃到肉一樣，咬住莫父的頰肉不放，任憑莫父的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他身上，眼中滿是野狼般的凶光。
直到他從莫父的臉上咬下一塊肉，耳邊是莫父慘絕人寰的叫聲，猩紅的鮮血彪了莫離一臉。
他吐出口中血肉模糊的肉，從地上撿起了夏琳音的照片，然後他跑向房間，拉開插銷，「咣」的一下推開房間門。
入目是一片狼藉。
箱子倒地，他一點點收集的、珍藏的東西，如垃圾般散落一地！
一股血湧上了莫離的腦袋。
半邊臉頰淌著血，莫父雙目噴火，氣得肺都要炸了，「你個小畜生！敢咬老子！」
莫離驀然轉身，他的臉上是點點血跡，嘴唇周圍滿是鮮血，幾道血流順著他尖俏的下巴滑向脖頸。
充血的眼眸中是被人觸碰到逆鱗后的兇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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