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謠言四起

十分鐘后，楚辭再次回到辦公室，看著正在認真寫提案的女孩兒，安詳一片。

「沒吃早飯吧。」邊說邊將一心形便當放在她的面前。

「楚經理，我～」

「別說你吃過了啊。」女孩兒話還沒說完，楚辭瞬間打斷，說出了她的拒絕。

「快吃，一會兒涼了，吃完去文印室將這些列印出來。」說罷，將一摞文案放到女孩桌上。

「好的，楚經理，我這就去。」欲要起身，被男人輕按住肩膀。

「先吃飯，聽話。」楚辭俯身看著女孩兒，微卷的睫毛長長的翹起，輕輕點頭間，如同一個乖巧的洋娃娃。

男人滿意的笑著，大步走到自己辦公桌前，端坐，今兒真不能再分神了，不然景默坤得換人了，楚辭告誡自己，開始了一天忙碌的工作……

快速吃過後，女孩兒抬頭看向正認真工作的領導，拿起資料，輕輕走了出去，在帶上門的那一刻，楚辭笑了……

文印室在走廊盡頭，女孩兒抱著文案走過，正欲推門而入，兩人的對話傳入耳際。

「你知道嗎？昨晚我看見咱頭抱著個女人從他辦公室出來。」王娟刻意壓低聲音和李晴晴說著。

「抱著誰？那個新來的，夢芷柔吧？」

門外的女孩兒在聽到自己名字時突然緊張起來。

「別瞎說，頭兒當時背著身，我沒看清她的模樣。」王娟邊說邊將一張k4紙放進機器。

「娟兒，我沒瞎說，那女人肯定是夢芷柔，昨天我七點多回家的時候還沒見她從辦公室出來，你見她了嗎？李晴晴肯定的說。

「倒是沒有」王娟努力回想著。

「她出來得路過咱們辦公區，如果咱們沒見著她人影，說明什麼？李晴晴反問，整理著複印好的資料。

門外，女人的心跳加快。看著王娟誇張的捂著張圓了的嘴巴。

「哼，綠茶婊，看著清純，實際就是個公交車。」李晴晴憤憤的說著，一臉嫌棄。

此時，女孩兒心跟著生疼，她們在污衊她，她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看著一點也不像啊，晴姐，我畢業后還想再回到景氏，我長成這樣，到底有沒有晉陞前途啊。」王娟時刻擔心著自己的未來命運。

那倒不至於，綠茶婊終究上不得檯面，靠著臉蛋，床技讓男人著迷一時，新鮮勁一過，就一破鞋。李晴晴說的輕描淡寫，門外女子聽著頭嗡嗡作響。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她很想站出來為自己辯解，可是卻從說起，王娟看到的確實是事實，但她們現在所討論的卻嚴重侮辱了她的人格！李晴晴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子虛烏有，卻字字穿透她的心！眼睛不覺覆上一層水霧，模糊了視線，她，看不懂人心了……

當她從走廊穿過，再次路過第一次見面還讓她倍感溫暖的部門時，她看到了同事們的交耳，看到了她們不屑的眼神中的鄙夷，甚至能明顯的感覺到她們在背後的指點。

「綠茶婊，公交車，綠茶婊，公交車……」不斷在她耳邊響起，王娟誇張的表情，李晴晴鄙夷的神態不斷放大，腳步加快，直至奔跑起來。此刻，她只想脫離她們的視野，找個地方躲起來。

快速推開辦公門，急切擺脫背後的輕蔑，互相的耳語及讓人難堪的指點。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她知道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麼？是名聲，是名節。可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毀掉，卻無力為自己辯解，她還是太軟弱了……

楚辭抬頭，已見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眉頭不覺緊皺。她只想著趕緊逃離，卻不覺又掉入另一番尷尬場景，在感受到男人的注視后，趕忙轉身擦乾淚打算逃開，緊跑兩步卻又瞬間停下，她進不得，亦退不得。外面流言蜚語，讓她無從面對，而後面正是流言的主角，她慌了……

「芷柔，怎麼了？」楚辭走近，柔聲問道。

「沒，沒什麼。」女孩兒刻意躲避男人的靠近。

「走，進來。」男人抓住她的胳膊稍作用力。

女人趕忙用力掙脫，側身看向遠處，神情慌張。楚辭順著女孩兒的方向望去，辦公區的擋板下，有多少好奇的心思正寵寵欲動，在觸及上司的眼眸時，趕忙低頭裝出一副認真工作的模樣。男人似乎有些明白她的反應，眉宇皺的更緊。

鬆手后直言，「進來。」聲音低沉而嚴肅。

女孩兒跟了進去，她無處可逃，除了辦公室能讓她稍作喘息。

「楚經理，您的資料，複印好了，」女孩兒聲音依舊帶著濃濃的哭腔。

「嗯。去工作吧。」男人不知如何安慰。也許此刻他說的越多，她就退的越遠。她很敏感，他知道。

看著不時發獃的女孩兒，心跟著不安。突然間，女孩兒像是做了什麼決定般，快速的敲打鍵盤，完全投入其中。

楚辭深深望著她，有些看不懂，摸不透了。

時間分分鐘走過，女孩兒將工作成果列印出來時，已過晌午。

「楚經理，這是遊樂場的策劃案，請您過目。」夢芷柔雙手遞上。

楚辭深望她一眼，接過紙張，她的反差太大，他有點發慌了。

楚辭細細翻看，頻頻點頭，慢慢露出滿意的笑臉，直至翻看最後一頁，表情突顯嚴肅。

「楚經理，這是我的辭職報告。」女孩兒說的平淡，男人聽著心裡陣陣發涼。

「理由。」楚辭雙手交叉，換了個姿勢，神情淡漠。

「我不適合這個工作。」女孩兒堅定，毫無猶豫，與之平常的那個她判若兩人。

你的策劃書，寫的非常好，這樣的水平甚至遠超在企劃部工作三年之上的老員工，這份工作，你再適合不過。楚辭說著平淡，內心卻洶湧。

辭職，她多麼容易說出來，如此的輕描淡寫，毫無留戀，楚辭內心苦默難當，這該死的一見鍾情，這該死的一廂情願，是自己多情了，是自己多情了！不覺苦笑。

「楚經理，我想好了，這份工作，我真的無法勝任，還請您批准。」她說的堅定決然，望向領導的眼神無一絲躲閃。

「呵呵～」男人輕笑，笑的牽強苦澀。

「好，夢小姐，我尊重你的選擇，再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如果決定好了，我簽字。」楚辭對上她的雙眸，依舊那般清澈。他捨不得她離開，他不想讓她走，而她，毫無感知，此刻她只想逃跑。

「好。謝謝您，楚……」未及女孩兒說出，男人輕抬手掌「客套話無需多說，一會兒你便可選擇離開。」楚辭承認，說這些話時夾雜了他的個人情緒。本以為這樣會讓自己輕鬆些，但當此話出口，心不覺一緊，跟著生疼。他不舍了。

「嗯。好。」女孩兒轉身欲要離開，在她心中，他無關緊要，甚至離開后，就再無記憶。可他卻不然……

看著女人走的決然。楚辭突感憤怒。這些日子的牽腸掛肚，她即使一無所知也不能這般無情。

「夢芷柔！」聲音不覺加大。

「夢芷柔！這裡毫無讓你留戀之處嗎？」男人看她的眼神貪婪而冰冷。

芷柔想起文印室同事的對話，不覺搖頭。「沒有！」語氣冰冷無情。說完，頭也不回，大步離開。瞧，她就是這樣，如孩童般不知遮掩。開心就笑，難過就哭，不喜歡了抬腿就走……

男人沉默良久，拿出香煙放在嘴邊，垂眸點火間，寒意濃烈。

他知道女孩兒的委屈，她是那般單純，可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方式選擇逃避。他「厲經沙場」足夠「身經百戰」，而她卻初出茅廬，不堪一擊。她比他想象的要脆弱太多。所以他不能讓她離開，能看著她，才會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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