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四個丫鬟
法興寺,位於四國城東的郊外。在四國戰爭結束后,一位蜀國的僧人來到當時的天盪草原,四處化緣尋求支持,搭起了幾個草屋,就稱名法興寺。
直到四國城慢慢的修建起來,往來的人口漸多。法興寺的香火才一點點的興旺起來。對於剛剛經歷過戰火洗禮的人們來說,有一個可以讓自己靜心的信仰,總好過每天思念逝去的親人。
而朱家老夫人,因為自家老爺與兒子的先後離世,在去過幾次法興寺上香禮拜后,就逐漸變成了虔誠的佛教徒,每日燒香拜佛,積德行善。
故此,這一日看到路邊有難民為自家小兒謀求活路時,便打發人買回來四個和朱熙年紀相仿的小丫頭。想著這麼小的丫頭,如果能和朱熙一道長大,也算多幾個玩伴。
等到朱熙知道這個消息時候,那四個小丫頭早已被府內的侍女帶去梳洗乾淨,也換好乾凈的衣裳。這時候正一個個心有不安的站在老夫人與少夫人的面前,等著面見自家少爺。
雖說這四個丫頭因為遭遇災禍缺吃少穿,又從梁國跋山涉水而來。但是現在梳洗乾淨,又換了乾淨衣裳的小丫頭雖然身體還有些羸弱,但精神卻還不錯。這樣的結果,也讓朱少夫人有些心喜。
便開口和四個小丫頭說道:「你們今天進了朱府,雖說名義上是丫鬟,可是你們還小,重活累活卻也不會安排你們去做。安心在府內生活,只當給少爺做個玩伴與陪讀吧。」
少夫人的話音剛落,朱熙就邁著步子來到這邊屋子。先是給奶奶和母親請安之後便站在了母親的旁邊,一臉好奇的打量著身前站著的四個小丫頭。而四個小丫頭也從剛進屋子裡的拘謹中放鬆了下來,膽大的一個反而扭頭看了朱熙一眼。
朱熙頓時便很高興,原本他聽說是難民里的丫頭,還擔心是四個黑炭頭。沒想到這四個丫頭看起來都還挺有精神,也不似被迫為奴那般滿面悲傷。尤其是看了自己的這小丫頭,雖然只是一眼,但是那雙黑色的眼睛,說不出的靈動。
這邊朱熙在看著小丫頭,那邊的小丫頭也在心裡嘀咕:「這個少爺怎麼看起來長得像小姐一樣,白白凈凈的。」再想想和自己一同來的幾個姐妹,一時之間竟有些自卑了。
不過再回頭一想,自己不過是個丫鬟,能活下去就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了,哪還顧的了旁的事情。
「熙兒,她們四個以後就是你的隨侍了,你覺得怎麼樣?」朱熙的母親看到他對四個侍女很好奇的樣子,便開口解釋了一下。雖說前面就已經聽大丫鬟說過這個事情,但母親親口確認了此事,還是讓朱熙高興了起來。
趕忙開口說道:你們好,我是朱熙,今年五歲。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吶?
朱家的眾人對自家少爺這種極具特色的自我介紹早已見怪不怪,可四個新來的丫頭就不一樣了。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說,當時就笑起來了,雖說竭力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音,可終究還是忍不住。
幾個孩子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忽然想起來自己身處別府,又身為丫鬟,終於收住笑臉,正色答道:回少爺話,我四人並無姓名,請少爺賜名。
雖說朱熙正在跟隨孫先生學習,可再怎麼天才也沒有五歲的孩子給別人起名的道理。這邊朱熙想了半天,指了指一開始和自己對眼的丫鬟說道,你叫紅豆;又指了指紅豆身旁的幾人分別稱為青鳥、四月、茶花。至此,四個未來的大丫鬟都有了自己的名字。
乍一聽這四個名字,四個丫鬟還沒什麼什麼,老夫人和少夫人就笑的花枝亂顫。朱少夫人忙對朱熙說道:「這四個名字只能當做小名,等明天孫先生到府上,記得要請孫先生賜名。」
又囑咐了朱熙,雖說她們四個名為隨侍丫鬟,可畢竟年紀還小,做不了事情。便吩咐人將四個丫鬟帶去安排。
這邊廂剛安排完丫頭的事情,便開始忙碌著午飯的事情。自從朱家少爺過了五歲的生日,每餐都是和奶奶、母親一起吃。無論有什麼好玩的,一到吃飯的時間,朱熙都會放下,屁顛屁顛的來到內院朱老夫人的住處一起吃飯。
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老夫人答應過朱熙,如果他好好學習,在六歲開始習武的時候,就託人請城主陸四國的首徒竹安收他為徒。
據說竹安目前不過四十餘歲,可四國城內除了城主,其餘無論空手搏擊或是劍術,全都甘拜下風。就連城主也數次誇讚自己首徒的武道造詣。
可是竹安為人謙遜,每逢有人挑戰卻總是以自己作為城衛軍首領,不可私鬥。而細細想來,竹安真的從未在公開場合有過比斗。
所以四國人對竹安的評價有高有低。有的人說竹安是真的打遍四國無敵手,有的人說竹安從未與人爭鬥,僅靠道聽途說與市井傳言怎麼能證明竹安的武道。像祝國乾坤門的首徒,上個月來找竹安挑戰,竹安卻以城內有姦細,公務繁忙推脫。乾坤門首徒苦等月余,沒有辦法只能去他國尋求武道砥礪。
「熙兒,你要記住,每日葯浴與煉體,不可一日中斷,否則前功盡棄。」老夫人的囑託朱熙從未敢忘,為了能成為竹安的弟子,朱熙字五歲生日起,便沒日跑步鍛煉身體,每日晚間用老夫人不知從何處得來葯浴方子泡一個小時。
這一段時間的朱熙,和現在的小朋友也差不多的忙碌,每日上午五篇小字,之後就是煉體。下午五篇小字,再煉體。幸虧晚上不用寫小字和煉體,只需要葯浴,不然估計這個頑劣的朱熙差不多就要放棄了。
這一日朱熙葯浴結束,大丫鬟又服侍朱熙換好了衣裳,囑咐少爺早些睡覺便告退了。原本眼皮打架隨時要進入夢鄉的朱熙在丫鬟出房,卻並沒有閉眼睡覺,吹熄了燭燈后反而瞪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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