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風林火山，當世強軍

曹奮自然也看到了李淄衣身臨險境，從自己見到她之後，理智一直在告訴他，她們兩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可是他卻壓抑不住內心深處那一絲失而復得的慶幸，明明不是同一人，可是曹奮就是陷入到了某種怪圈。

看到她此刻遇險自己可能還未擁有又要失去，很多複雜的情緒混雜在一起終於迎來了爆發。

「迅雷！」

曹奮眼見她要遭遇危險感覺有一股熱血直衝腦部，他毫不猶豫的開啟了技能，當『迅雷』開啟的那一刻，本來就遠超常人的動態視力在這一刻升華到了另外一個境界。

世界在曹奮的眼中彷彿靜止了一般，屬於戰場的嘈雜聲、馬蹄聲都在此刻在曹奮的耳邊消失，好安靜！似乎連呼嘯的寒風也靜止了，感知中天地間的活物彷彿就剩下自己一人。

曹奮抓起手中的複合弓，一箭接著一箭射出，在這樣的狀態下惶恐、焦急這些負面情緒統統離他而去，沒有任何時候他可以如此冷靜。

直至箭筒被自己射空！

……

本來隨時準備出手的吳公公突然放鬆了下來，重新鬆開雙手垂於身側，眼中帶著震驚的神色。

就在李淄衣閉目待死的時候，癲狂狀態中的突厥將領口中發出的狂笑聲截然而止，即將得逞的他只感覺後頸一陣劇痛，緊接著是手臂、大腿、背部，連接的劇痛帶走了他的生命，接踵而至的衝擊力將他帶離了自己的坐騎。

還未落地就已經死亡的他當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能帶著遺憾離開了這個世間。

而緊緊跟隨著他四名騎兵也沒能逃脫相同的命運，要說有什麼不同的話就是沒有一個人有他的待遇，都被射的像只刺蝟了……

騎兵的沖勢一旦受阻，失去了機動力的騎兵就如同陷入了泥潭，一同展開絕命衝鋒的剩餘的突厥騎兵本就靠著最後一絲瘋狂苦撐著意志力，主將的死亡落入他們的眼中，最後的鬥志也泯滅了，很快就都被解決了。

預想中的死亡沒有來臨，幾聲重物落地的異響讓李淄衣睜開了雙眼，正很奇怪的看著這一幕，耳邊響起了一陣清脆的馬蹄聲，抬頭望去曹奮已經疾馳到了自己的面前，手中還拿著一把奇形怪狀的弓，右手的手指有鮮血滴落。

「他受傷了？」又看了那幾個落馬死亡的突厥騎兵身上扎滿的箭矢，李淄衣的心中有了一絲明悟，正打算開口關心一下對方手上的拉弓導致的傷勢……

「白痴，人都殺到眼前了都不知道躲一下？」曹奮憤怒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響起。

李淄衣心底的一絲感動硬生生的被壓了下去，「要你管？」

說完就轉頭看向一邊不準備搭理曹奮。

曹奮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就一時口快沒能控制住出口就是責備，也可能是出於關心，可是當看到李淄衣轉頭不想搭理自己的那副倔強的神態，格外的熟悉，彷彿有兩個身影跨越時空在自己的眼前重合了。

「上馬，立刻離開。」

「我不。」當曹奮生冷的聲音響起，李淄衣不知為何耍起了小性子，明明現在就不是耍性子的時候。

曹奮也奇怪的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我說！上馬！」

「不上，你說你說，憑什麼什麼事都是你自己說了就算。」

曹奮倒是沒理解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眼下是在戰場之上，自己可不能由著她的性子。

當李淄衣感覺自己雙腳離地被人抱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下馬抱起自己的人俏臉瞬間通紅，焦急的喊道：「放開我，放開我，吳公公幫我。」

一旁的吳公公此刻轉頭看著遠方的山頭，就像是沒有看到這發生的一切，「恩？男女授受不親？算了，這是在戰場上呢，事急從權、事急從權……」

當然如果是其他人如此輕狂，管你是不是救了公主的性命或許已經被老吳折斷雙手，可眼前的這二位又有些不同，他就當沒看見。

將李淄衣抱上馬後，曹奮自己也翻身上馬，雖然此刻突厥人的大部隊詭異的安靜沒有任何的動靜，可是戰場上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既然虎豹騎也到了，找尋了些馬匹給營地中剩餘的人代步。

曹奮一行人向著長孫沖等人所在的漢唐大軍位置退去，撤退的途中整個虎豹騎依然保持著陣型一絲不亂。

長孫沖等人也看到李淄衣脫離了危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注意力反而放到了虎豹騎的身上。

從突入戰場初期的行動迅速，如狂風飛旋，戰鬥時爆發的恐怖戰力，如野火燎原，撤退時的井然有序，如森林徐徐展開，再到現在到達眾人面前停下之後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如巍峨大山靜立，臉上覆蓋著黑甲看不清這些人表情，但隱隱透出的氣勢卻讓眾人感覺他們隨時都能發出雷霆一擊。

這樣一支軍隊，長孫沖等人也不是不識貨的人，要讓他們評價的話。

那就只能借用孫子兵法中的話了：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震。

這段形容簡直就是為了眼前的這支騎兵貼身打造的，而這樣的一支軍隊堪稱當世強軍。

而接下來眾人目光又轉向了曹奮，離得太遠的時候看不清楚面目，李淄衣被救的一幕堪稱是戰局中亮點，對於那位白袍將軍神乎其技的射術，眾人也是被驚得不要不要的。

先不提准心，光是當時那人開弓射箭的速度都把在場的人給嚇壞了，隨後騎馬衝刺中的五人應聲倒地，眾人中射術最佳的侯氏兄弟當即開口表示此人恐怖至極。

等到看清來人是曹奮之後，長孫沖等人感覺自己之前找人家比試射術簡直就是個笑話，侯氏兩兄弟這會兒也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當然目前只是針對射術……

「喂，到了，下馬。」

「不要。」李淄衣看來是打定主意要跟某人反著來，之前讓她上馬她不要，現在讓她下馬，她還是不要。

「哦，那隨你吧！」曹奮無力的說完這句話整個人斜斜的倒了下去。

「少主。」現場一片混亂，一向軍紀嚴明不動如山的虎豹騎此刻也慌了神，感受到這一切的李淄衣看向已經倒在了地上的曹奮，看著他一臉的慘白，瞬間陷入了獃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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