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走漏消息
家寶搬來一筐雪白剔透的雪靈果，跨擦一聲摜地板上，「長空少爺，把這些全吃了！雪兒，喂少爺吃。」
邱少龍和盛艷看這一筐漿液充足的果子面面相覷。
「我就在這看著。」家寶道。
盛艷沒辦法，只得取出一個雪靈果，很嫌棄地伸到丘少龍跟前，這太讓她為難了。
邱少龍在壞笑著。
雪靈果生長在雪靈大陸的雲山碧林深處，三年一開花，五年一結果，是天地靈氣共同造化而出的奇異靈果。
結果期，在莽莽深林中，有成群巨大兇猛的雪靈鳥看守著，極難獲得。
市上售一百金一個，常人根本消費不起。而古府有大片的雪靈果園，是祖上轟龍戰拳創始者從深山移植來的，現在是古府傳家私產。
為武者初期，體質平凡，還不能吃高級的丹藥，煉體境的雪靈人族武者都是吃雪靈果來滋補體質，只要吃一個，體質就提升一個台階，異於常人。
丘少龍張嘴等盛艷來喂雪靈果，半天也不見送來，用眼一瞅，盛艷在那內心激烈掙扎著。
他只得把嘴迎上去，一口連果帶手全咬到嘴裡，盛艷連忙抽手，白了他一眼。
他又吃到了這幽深甘甜的東西，咀嚼著，其味甚甘，還有一絲很難體味的幽遠微酸，令人心曠神怡。
「長空少爺還是去池子里泡著吧，」家寶道，「讓雪兒在旁喂，就和剛才一樣。」
家寶想要恢復原樣，但他不知道這中間已發生了巨變。
丘少龍暗暗發笑，盛艷心裡發苦，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暗自希望丘少龍去挑戰第一天才，然後輸了，自己賣了就賣了吧，只要不給邱少龍當丫鬟賣到哪都行。
「身體感覺到什麼變化沒有？」家寶問，像個師傅樣兒。
「沒啥變化啊。」
「雪兒！」家寶吼道，「再喂！」
這叫啥師傅？訓練徒弟就是吃和躺著，這也太舒服了吧？和特種兵非人訓練相比，當武者就這麼容易？
「家寶？」邱少龍心生疑竇，「這樣就能挑戰第二天才，把他打趴下？」
「別質疑我！」家寶生氣了，「我當初就是這麼乾的，現在是煉體境二重了。再說又不是真比試，你和東方不動關係那麼好，他就和你玩幾下，只要你別露馬腳，評分夠了就好。」
丘少龍心忖這世界也有打假拳的，感到有點有悖道德，想自己國際一號尖端特種戰士，招招致命，深入敵後屢陷絕境，何曾打過表演賽，還指望別人放水，心中大感悲哀。
是時候改變一下別人對古長空的看法了，我邱少龍此來必定讓所有人膽寒。
想到那個靈寶郡第一天才，他有點躍躍欲試。
一連吃了十幾個雪靈果了，丘少龍還是沒啥感覺，心忖增強體質要靠鍛煉，吃和泡澡能起到啥作用？
「少爺少爺，」家寶又閃著大眼睛，一臉呆萌道，「感覺到體內有真氣嗎？」
「體內沒感覺有真氣，體外倒是感覺到真氣。」丘少龍享受著溫泉道。
「這就對了，」家寶拈起池中一朵花，「這是紫茉莉，可以快速發揮雪靈果的效用。」
「哼哼，」盛艷冷哼一聲，「不就是洗澡花嗎。」
「別老打岔，你要是不想被賣了就別打岔！」家寶豎眉教訓道，「要是你被賣了，全家上下都會傷心的，我也傷心。」說罷眼睛大失光彩。
聞言，盛艷俏麗美眸凝視了一會兒家寶，似乎感覺到一絲溫暖，原來，家裡人是不想賣雪兒的，那麼自己還希不希望古家入不了武途呢？盛艷都有些懵懂了，到底是女人，都很感性。
此時，外面出現異常動靜，像是發生了什麼事。
憑著特種兵敏銳的感知力，邱少龍和盛艷都凝視門外，覺察著這次異樣。
果然，不一會兒，來了一個小丫鬟，急急忙忙跑來，一推門就大叫道：「不好了家寶，長空少爺！老爺喚你們快點去大廳。」
「出啥事了，冬兒？！」家寶吼道。
「出大事了，」冬兒一進來就跑到雪兒身邊，拉著雪兒的手，眼睛望著家寶和古長空，「有人來買雪兒了！」
「這麼急！」家寶瞪大眼睛吼道，「武選大會還沒開始，還沒比試呢，就來買雪兒？就知道長空少爺一定拿不到足夠評分？」
盛艷的手被冬兒緊緊攥著，知道她們的關係挺好，現在替她著急呢。她覺得自己在古府還是有分量的，又感到一絲溫暖。
「說長空少爺取消挑戰東方不動，」冬兒說得很快，心裡很急，「要挑戰楚非凡了！是真的嗎，少爺？」
「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丘少龍大聲質疑。
「你剛才說過。」家寶嚴肅低聲道。
「這麼快又被人走漏了消息？」丘少龍十分不可思議，吃十幾個雪靈果的時間，外面就發生這麼大變化。
「唉，」家寶嘆口氣，「長空少爺啊，靈寶郡誰人都想得到雪兒，只因雪兒實在長得太漂亮了，第一大美女呢，都在盯著呢。人家巴不得你打輸，老爺又不能食言只得賣雪兒，他們都想得手。」
「不賣不行嗎？」丘少龍仰首問。
「言而無信在雪靈帝國要受罰的！老爺從沒食言過。況且你和東方不動比試是沒問題的，老爺就因為這個才敢說這句空話，沒想到大少爺你忽然說要挑戰第一天才，被內奸傳出去了，這就讓老爺都沒辦法了。」
盛艷搖搖頭，翻了個白眼，心中大憤，暗忖我也是個特種女戰士，怎麼到了這世界居然要被人賣，太氣人了。
丘少龍一拍自己的嘴巴，只想仰天大笑一場，這事發生得也太離奇了，什麼人辦事效率這麼高，我剛一說，就立馬傳出去，現在消息都繞一大圈反饋回來了。
「快走吧，老爺在等你們去商量對策呢。」冬兒催促道。
四人一起步入古府大廳。
巨大的客廳內，分賓主坐著很多人，其中在賓客席上，坐著幾個看似有地位的人物，衣著尊貴，在悠閑品茶，不時在談論什麼，邱少龍聽到一個字眼，像是「拍賣會」。
「空兒，」一中年健者在主位起身道，「你是不是說過更換挑戰對手，要挑戰楚非凡？」
此人正是古老爹古浩然，凌凌一軀儀錶不凡。
邱少龍長在單親家庭，一見此人就如同見到親生父親般如臨大山，那樣肅穆又親近，頓時心態發生了微妙變化，變得沒從前那般堅硬了。
一剎那，他似乎完成了從邱少龍到古長空的轉變。
「我私下裡說過。」
古浩然猛地一擊大腿，長嘆一聲，「完了。」
「沒完。」
「我是說雪兒完了，這下雪兒我留不住了。」古浩然萬分頹然。
客坐上，一位神態安詳的老者暗暗露出極難覺察的笑意，一掠而過。
盛艷見古浩然如此神色黯然，一定是為他曾說過的話懊悔不已，憑著感覺可以知道，他對雪兒是懷著不舍之情的，像是某種長輩的疼愛，實難割捨。
盛艷似乎也在經歷身份的轉變，雖不接受，但畢竟有雪兒的記憶在腦海里，身體最忠於記憶。
「我不挑戰楚非凡了。」丘少龍此時完全站在了古長空的立場上，因為他接受了目前的身份，兩份記憶已經高度融合，他此時正式成為古長空。
古浩然眼睛一亮，心忖「這話像我兒子說的」，剛要表示同意，此時，客坐上那位老者冷笑一聲，抿了一口茶，緩聲道：「不行，一言既出就要算數，此是我帝國做人準則。此外，老夫已派人去王城了，請雪靈王派使者前來監督此次武選大會，挑戰對手是楚非凡，入不了武途就得賣雪兒，此約定已坐實不可更改。」
「我靠！」古長空心中大震，暗忖，「這老頭是誰？也太陰險點了吧！莫不就是他想買雪兒？」
盛艷心中忿忿不平，美麗臉龐上，掃過陣陣陰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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