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喜宴(4)

第一回:喜宴(4)

梁春秀只覺自己有點疲倦,眼睛開始有些朦朧,她自己覺得奇怪:「怎麼還沒有到前院,我就有點生困了。表哥如果看到我這個樣子,豈不是對不住他了。自己可不能睡過了頭,至少要等到拜堂之後才可睡覺的了。」她越是想打起精神來,困得越是厲害。

在她朦朧沉睡過去的時候,好像聽到了轎外熟悉的聲音:「小姐,嫁不得呀。他們是在害你,是在欺騙你,小姐······」她只覺得好像是丫鬟小荷的聲音,可是聲音越來越遠,已經聽不見了。

梁春秀斜靠在花轎里,已經熟睡了過去,口中仍是訖語道:「好個死丫頭,我還以為你回鄉下老家了呢。以為你不來參加我的婚宴了,你還沒祝福我呀。你說什麼欺騙的鬼話。好笑好笑。」她迷糊之中在傻笑,笑得是那樣的知足。

她仍是沉睡在夢中,聽見一個粗狂的漢子在耳邊怒喝道:「***余世宏,怎麼把老子老婆弄成了這樣。哼哼,這還怎麼拜堂成親?老子給他氣死了。」又聽到一聲如打雷似的大響,原來是有人在拍桌子。

梁春秀被這雷聲吵醒了過來,睜開她那朦朧的雙眼,看見了眼前站著一大幫人,自己竟是坐在一條軟凳之上。

她才一蘇醒,一個熟悉的面目立馬照在自己的面前,是一條大漢,只聽他道:「老婆,你終於醒過來了。你那狠心的姨父給你吃了什麼迷藥,讓你睡得這麼沉?不過沒關係,老子要去找他算帳。豈敢欺負我劉大橫的老婆,明顯是活膩了。」

梁春秀看清了眼前之人:肥頭大耳,腰粗如大樹,手掌當如大蒲扇,個子矮墩,一雙小眼全是賊樣。他,正是一方豪賭劉大橫。梁春秀心中一驚,揮起一巴掌就要打向劉大橫,劉大橫右手一把抓住,笑嘻嘻道:「老婆居然敢打老公,你是活膩了不成?」

梁春秀罵道:「你個癩蛤蟆,誰是你老婆了?」劉大橫一愣,道:「老子娶你你不知道?當然你是我老婆了。」

「啊,你說······你說什麼?」梁春秀驚呆了,她只覺頭一陣眩暈,眼前一花,竟又是暈了過去。

她在睡夢中,似乎也是在成親,新郎是余出天。她的夢很美,她還在痴痴地傻笑著,口中也是喃喃訖語不斷,而在她身旁的是賭豪劉大橫,劉大橫坐在一旁開始欣賞著這個已經到手的女人,他知道梁春秀是遠近聞名的潑辣女子,他是故意要娶她回家的。

她好似他口中的獵物,先得好好把自己餓一餓,吃起獵物來才是最香最有味的。這或許是他平時從賭博中學會的哲理,越是大的賭注越是刺激,神經就越緊張。當然,那樣玩起來也最開心。而和梁春秀成婚過日子就好似一場賭博,天天都會有新的賭法,儘是刺激與緊張。今天是他們成親的第一天,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劉大橫滿腦子的奇怪想法,他是出了名的蠻漢,他居然想道要梁春秀這樣暴烈的女子心甘情願當他的女人,那樣的話自己才可以算是真正的贏家,別人才會對自己另眼相看,原來一向蠻橫的劉大橫也是有管家之方的,而且還把這麼刁蠻的梁春秀收拾得服服帖帖,別人一定會羨慕自己的了不起。到那時,看還有誰敢不敬重我劉大橫了。

劉大橫這麼想著,嘴角不免露出一絲微笑,他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他覺得自己會因為這個女人而改變很多。新婚的第一夜,他們就這樣坐到了天亮,這對於劉大橫來說,已經是個奇迹了。

余出天是在梁春秀出嫁前的第二天就告別了家人,踏上了北去華山的道路。他只帶上了自己幾件行裝和一點碎銀之外,其餘什麼也沒有帶上。他決心要將這裡一切遺忘,他是不忍心見到梁春秀知道自己欺騙她時那樣的失望與傷悲,甚至是責怪與憤恨。他知道自己這一走了之,並不是解決事情的最好方法,但是他沒有別的更好的選擇,或許他也是有想道了的方法,但他已經害怕見到梁春秀了,他只能帶著愧疚和遺憾離開自己的家鄉。他只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夏裝新款裙子淘寶網女裝2012商城淘寶網女裝春裝連衣裙淘寶網女裝商城購物www.suduwo.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冬裝羽絨服淘寶網女裝天貓商城淘寶網天貓商城淘寶網女裝秋裝購物www.pingjiatao.comwww.taohu8.com淘寶網女裝冬裝新款www.tmalsc.com淘寶網女裝冬款,事隔多年以後梁春秀會忘了自己。但他也有一些害怕,因為劉大橫絕不會待她好,她的這一生到底會是怎樣的命運了?

余出天懷裡揣著父親寫給華山派掌門洪文康的介紹信,他原先一想到要去華山學藝,就會滿臉高興的樣子。但是,自從自己做了欺騙表妹的事情之後,自己整個人都變了,再也沒有了當初的激情與快樂了。他開始已不能原諒自己。

余出天改道走著川北廣元北上的路線,出了劍門關,剛過蜀境,來到了陝秦大地,走到了一座大山之巔,靜靜地坐在一塊大青石上,望著身下的溪水,孤自在那裡發愣,心中想起了與表妹一起在嘉陵江邊的歡樂,想起了表妹給自己的那兩記熱吻,想起了表妹對自己說過的情話。突然,他又想起了,今天已是我離家出走的第八天了,表妹成親已有五天之久了,那個劉大橫對她到底又怎麼樣了,還有,她是不是還在責怪我,還在為我傷心流淚了。

他坐在原處,內心飽受著悔恨的煎熬,搖頭無語,雙眼已經快要溢出了眼淚。難過太久,滿腹滿腦全是悔恨,塞滿了苦澀的眼淚。

就在這時,一個少女在他身後突然說道:「你是誰?為什麼在這裡這樣的難過?」余出天大吃一驚,忙著回頭一看,見到的是一位滿身麻布糙衣的少女,她的農女打扮,仍舊掩飾不了她的清純美麗顏容。最讓余出天難忘的是她那雙清澈如水的雙眸,活像是一雙會說話的星星,一眨一眨的,又像是一對明燈,照亮了余出天那灰暗的心扉。

余出天轉過了頭,默然地擦乾了眼角的淚花,道:「讓姑娘見笑了。」

那少女開心地抿嘴一笑,道:「你這麼大了,還會流眼淚,一定是想家人了吧。看你的樣子,不像是本地的人,你從哪裡來的了?」余出天強顏點頭道:「我的家在川蜀的順慶府。這已是陝秦之地。離家已久,很是想家的了。」

那少女走到他的身邊,蹲下身子笑道:「你既然想家了,那就回去的了。我就是從沒離開過家的。順慶離這裡很遠嗎?」余出天看她一臉天真的笑容,一時怔然,半響后才搖頭道:「不算是很遠的。」他轉頭看向身前的青山蒼綠,喃言道:「我是想家,但我不想回家。你說怪不怪?」他無奈似地一笑,顯得是那樣的難過傷心。那少女睜著明亮的雙眼,疑惑似的看著面前這個男子,好奇道:「你的話好奇怪。我怎麼聽不懂了?」

余出天轉身躬身抱拳一禮,道:「在下告辭。後會有期。」他邁開腳步,大步向山下走去。他不想被人追問,那樣的話會讓他更是傷心難過。

少女在身後大聲喊道:「喂,你等一等。我請求你一件事行不行?」余出天一臉驚奇,轉頭看向她,道:「我只是一個過路人,能幫姑娘做什麼事了。」

那少女急忙似的追趕了過來,使勁點頭道:「能,你能幫我的。跟我來。」那少女甜甜的一笑,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淡淡的清幽香氣。她話一說完便轉身向對面的崎嶇小路走去。

余出天道:「你要我幫你做什麼?」少女回頭道:「我方才在前面見到了一株降神草,可是我一個人不能採到。需要一個人在我在上面拉我一下。你······你願意幫我嗎?」她手中正是拿著一段繩索,一臉十分誠懇的樣子,樣子又是那樣的可憐,生怕余出天不肯幫助她似的。余出天好奇問道:「什麼是降神草?采來做什麼?」話一出口,才知自己問得十分的魯莽,別人只是請自己幫忙而已,自己何管那麼多的閑事,或許別人還要誤以為自己別有用心了。

那少女聽他這一問話,臉色變得十分的難過。低下了頭去,只道:「我娘上山被毒莉子傷到了手臂,現在已是病入膏肓了。需要用降神草來驅毒療傷。你······你願意幫我嗎?」這是她第二次用乞求的語氣來詢問余出天的意見。

余出天道:「這麼大的山,你一個人來尋草藥,豈不是很危險?走吧,我幫你。」少女臉上復綻笑容,拍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走吧。」她歡喜地走在了前面,邊走邊道:「我叫連靜香,就住在大山的那一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余出天微微一驚,道:「你姓連?」連靜香笑道:「是呀,有什麼奇怪的嗎?」余出天是想道她居然與自己的母親同姓,不知不覺中有了一份親近之情,勉強笑道:「沒有什麼問題。我叫余出天,人於之余。」連靜香笑道:「什麼人魚,我可是聽不懂。你知道嗎?你是我從小以來,看見的第一個外地人。你們那裡有這麼大的山嗎?還有些什麼好看的花花草草嗎?」

余出天道:「我們那裡也有山,還有江水,也沒什麼好看的花花草草。對了,你家裡的其他人呢,怎麼不一起來採藥了,你一個人上山豈不是危險?」連靜香道:「家裡就我與我娘兩個人。我娘生病了,當然就只有我來上山採藥的了。也沒有什麼危險的,這些大山我從小就來熟了的。我倒是覺得你好了不起,孤身一個人敢走這麼遠的路,那才叫危險呢。對了,你打算到哪裡去?」

余出天笑了一笑,心中想道:「我也是被逼的,如果不離家出走,只怕我一個人要憋瘋的了。」,但口中答道:「華山。」連靜香突然一愣,站在了原地,竟是不向前走了。

余出天甚是好奇,問道:「連姑娘,你,你這是怎麼了?」連靜香回頭看了看余出天,目不轉睛地盯了很久。余出天被她瞧得莫名其妙的,臉微微一紅,羞赧著道:「連姑娘,你,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連靜香嘆了一口氣,轉過了頭去,嘆道:「男人都是愛往什麼華山、嵩山的地方跑,一跑就沒有了蹤影。莫非那些地方有金銀財寶,那樣招人喜歡?」余出天突然發覺這個姑娘神色凄然,十分難過的樣子。余出天看出她心中藏有心事,且還是令她難過的心事,不免覺得甚是過意不去。只道:「連姑娘,你,你很討厭去華山的人嗎?」

連靜香不語,只是搖了搖頭。余出天見她自己不說,自己也不便多問了。

二人一時沉默走了小段路程后,連靜香突然又停步轉頭看向余出天,問道:「你也是去華山學武藝嗎?」

余出天點了點頭,道:「華山派的武藝天下聞名,我也是慕名前往。」連靜香點了點頭,又問道:「你們學好了武藝用來做什麼,它又不能吃不能喝,在家平平淡淡過日子難道不好嗎,為什麼非得要去學什麼武藝了?」

余出天道:「學好了武藝,就可以······就可以保護家人,保護窮人不受外人的欺負。難道這樣不好嗎?」連靜香搖了搖頭,久未回答,轉過身去繼續走路。余出天看她欲說未休的樣子甚是可憐,又問道:「連姑娘,你有什麼親人去了華山嗎?」

連靜香在前面點了點頭,道:「我爹和我大哥都是去了那裡。不過後來聽說我爹又去了嵩山,我大哥留在了華山。他們也說是去學什麼武藝,可是一走就是好幾年,屈指一算,我也有十二年沒見到他們了。現在我娘又生病了,家裡沒有人照應,全是我一個人忙裡忙外······」

她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道:「你到了華山能不能幫我找到我大哥,就說家裡有事,讓他回來一趟。我哥叫連靜遠,你記好了。你能幫我嗎?」

余出天見她一臉楚楚憐惜的模樣,忙答道:「能,我幫你去試一試吧。」連靜香甜甜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你準會幫我的。」

余出天被她說得極不自然,訕訕一笑,道:「要是你大哥問我你家裡有什麼事時,我該怎麼說了?」連靜香一陣沉默,低下了頭去,又不說話了。她轉過了身,朝那對面的懸崖上一指,笑道:「看,那就是降神草。」

余出天朝她手指方向看去,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那株草藥竟是長在了一塊光禿禿的大青石石縫裡面,只是露出了一兩片綠葉,在那裡孤單地搖曳著。

而那大青石就像是一塊明玉,活生生的嵌在了峭壁之上,峭壁並無著腳之處,全是青苔一片,再見那下面更是萬丈深淵,雲鎖霧繞,不知下面又有多深多遠,如此危險的去處,常人哪敢去取,此去倒有九死一生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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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怨情緣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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