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藝術

死亡便是生命的真締，而我畢生尋之以殺戮，來覓之，生之真締！

死亡是生命所綻放的最後一朵花，它潔白無瑕、永恆不滅，它的美，永遠印刻於吾之心懷，令吾矢志不渝的一直、一直，直至時間的盡頭，那花朵盛開之時，才願放下對這藝術的執著。

死亡並非凋零，它只是永恆的開始！

……

「你說想要老頭去殺掉魔法王？」帝來特挺直佝僂的身軀，眯著眼睛，一臉和藹可親的看著這位突如其來，一臉憔悴、滿頭蒼白髮絲的中年，開口笑道：「不過聽說他不是你的父親嗎？賽維克殿下？」

「父親？」賽維克不屑一笑，隨際一臉憎恨道：「這個國家以所謂的魔法才華定一個人的高低貴賤，不論出生，無才者便下賤無比，既使是王子又如何，在這個國家依然卑微無比，別人表面上對我恭敬有加，背地裡從未正眼瞧過我，所以，這個國家需要改革！而父王的死便是開端！所以，請您務必幫助我！」說罷，賽維克，躬下身去，向著帝來特鞠了一躬。

帝來特頗有興趣的睜開眼睛，笑著看了他一眼，隨際背著雙手，駝著背，輕過身去，瞥了一眼他說道：「態度倒是挺端正的，誠信也是有的，不過老頭為何要幫你？」說罷，便挪動腳步，緩緩的走向這條陰暗的小巷的出口。

「等等！」賽維克伸出手大叫一聲，想要叫住帝來特。

然而帝來特彷彿沒聽到他的叫聲，繼續緩緩向前走著。

「果然，只能靠自己嗎……」賽維克緊緊攥起拳頭，低下頭去，心中絕望的想道。

突然，只見帝來特停下腳步，轉過頭來，笑道：「不過老頭現在被全國通緝，如果你能給老頭一個避難所的話，老頭倒是可以幫你，而且，老頭殺戮無數，倒從未殺過一國之君！」

……

藝術源自生活，源自觸碰，源自內心！

既使上蒼命人不可完美，我亦與天相違，因為，我追求著純粹的藝術！

歌詠死亡的亡靈哀悼者，真是無趣且聒噪，我所憧憬的完美，是無聲的永恆！

……

「藝術家，都是瘋子！」賽維克通過窗戶望向蔚藍色的天空，眼睛不斷緊定了起來，隨際驀然轉過身來，沖著依然揩拭著自己光刃的帝來特說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做到令父王悄無聲息的就去的呢？」

「很簡單！」帝來特收起手中的光刃，緩緩抬起頭，隱藏在黑暗之中，閃爍著一絲光芒的眼睛緊緊盯著賽維克，口中發出那令人顫抖的聲音：「我畢生追尋著完美，既之以殺戮不相重複，為此，我曾屠過一座村莊，利於人之慾望的無數沿伸點，將其一千零五十人，分別予之一種不相重複的死法，絕望、麻木、痛苦、慘烈、不屈、哀求、悲鳴……死亡與殺戮的盛宴，無息的慘叫如此悅耳！如此，我總結出死亡結果唯有永恆，而步入永恆的方法唯有無盡！」說罷，他便發出那令人顫抖的笑聲。

隨後全身顫抖的繼續道：「屠殺既是最為美妙的方法之一，萬千生命之血凝聚於一處，催生那美的動人的潔白之花，盛開綻放，引導著人們步向永恆！」

「等等，你還未曾回答我的問題呢？」賽維克一臉無奈的說道。

「啊，對了，聽說魔族的新任魔王新手屠掉了自己魔都幾百萬的子民，啊，真是遺憾啊，如此華麗美妙的場面竟不幸錯過，我的一生真是不幸啊，對了，魔王也是名追尋殺戮之道的藝術家嗎？這樣，不知道，能否有幸與其見上一面……」然而，帝來特絲毫不理會賽維克，繼續自言自語，如同瘋子一樣的說著，不時的還手舞足蹈的，令人根本看不懂他在做什麼。

「果然，藝術家都是瘋子！」感嘆一聲，賽維克暗暗搖了搖頭，隨後扭過頭來，繼續望向窗外，喃喃自語道：「不過，我所追求的又是什麼？改革？權力？還是本該屬於人類的公平？……唉，真是令人難以決擇，所謂的藝術，我根本就還未接觸到一點皮毛，不過，也界上又有多少瘋子呢？」

……

「聽說，因賽爾老傢伙登上了教皇寶座，看來以後要叫他教皇陛下了，不過，徹爾斯也太不幸了吧，才剛回來，自己的父親就莫名其妙的去了，真是無比的詭異啊！」穹遠枕著雙手，躺在真皮搖椅上，看著金碧輝煌的天花板靜靜思索著。

「算了，不想了！」穹遠搖了搖頭，隨際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興奮的推開門來，沖著侍守在大門前的侍衛問道：「二位，請問徹爾斯到哪裡去了？」

「稟告，勇者大人，徹爾斯殿下正為國王殿下找尋兇手，以及舉辦君王葬！」侍衛答道。

「哦，是嗎？」穹遠點了點頭，隨後好奇的問道：「對了，君王葬是什麼意思？」

「君王葬是魔法王離世之後，其繼續人為其舉辦的魔法天葬，由第一位魔法王雷歐克一世開創，傳說他以創世之大能，將一座大山利用浮空魔法飄浮於空中，規定由其繼續人，也就下任魔法王，利用魔法，獨自一人，將上任魔法王的屍骸葬於由雷歐克一世所打造的浮空島！」突然，還未等侍衛開口解釋，只見從走廊上緩緩走來一位長著一頭白髮的疲憊中年，開口向著穹遠解釋著。

「你是？」穹遠看了一眼中年，發現自己好像從未見過他。

而兩位侍衛看著來人，眼中疑惑了一會，隨後向著中年行禮道：「參見賽維克殿下！」

「免禮，免禮，我這種廢物可不值得你們躬下高貴的身體！」賽維克自嘲似的向著侍衛說道。

「你是徹爾斯的兄長嗎？」此時，搞不清楚情況的穹遠向著看似謙虛異常的賽維克開口問道。

「沒錯，鄙人正是國王陛下的兄長！」賽維克點了點頭，笑著臉，向著穹遠說道。

「國王陛下？」穹遠撓著頭，疑惑道：「徹爾斯好像還不是國王吧？」

「等舉行完君王葬便是了！」賽維克笑著解釋道。

「哦，是嗎！」穹遠托起下巴，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不過，不知道勇者大人覺得這個國家如何？」賽維克笑著臉，開口提問道。

「還好吧，國力昌盛、經濟繁榮、百姓安居樂業……應該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國家！」穹遠努力回憶著自己在聖法城的感受，說著，最後讚歎一聲道。

「錯，沒想到來自異世界的勇者也會說錯！」賽維克搖了搖頭，完全否定穹遠的說法。

令穹遠頓了頓，一臉奇怪的看著賽維克，正準備講話，只見賽維克率先開口道：「這是一個毫不公平、毫無人性的國家，人們僅憑著所謂的魔法才能定人的高低，甚至你也看到了，我父王安葬，我這個做兒子的竟無資格去看他最後一眼！」

「這……」穹遠頓時啞口無言，不知說什麼好。

只見賽維克又繼續說道：「所以這個國家充斥著唯才者，一切唯才，一切才擇，我們這些無才者，唯有永恆遁入黑暗之中，而仰望生長之中的才華者，所以，這個毫不公平與文明的國家亟待改革！」說罷，賽維克伸出了手。

微笑道：「所以，來自異世界的勇者，你願意幫助在下，成為文明與公平的開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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