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今日方知我是我
太初七年二月，同樣的府邸。
庭院五丈小池中，假山敏秀，搭上幾片翠荷，別有一番情趣，三隻白凌鵝在其中悠閑划水。
白凌鵝，來自東洲；雖是鵝，卻性善親人。在東洲某地是福子的祥瑞傳說，四年前公孫二娘買了一隻養於家中，自從半年前二娘孕有二子后，郡丞大人下重金再次購得兩隻。
三隻白鵝有靈性的避開岸邊蹲著的總角稚童。
「鵝鵝鵝，白毛…操！」稚音卻發粗鄙之言。
稚童自然是李重華，從那日隕石騎臉，意識渾沌，半小時前才恢復意識，就已發覺自身成為異界的五歲兒童。
發神了半響才不得已接受自己的情況，況且也不是那麼難接受。
他本身便是隨遇而安，在某點的穿越文轟炸下，沒變性已經算好的了，更何況出身於不弱的家庭中，在穿越群眾中算是頂配。
他還不是突的穿越替代另一個人。
他的靈魂從一開始附在受精卵上，只是沒有完整的神經系統而沒恢復意識；嬰幼兒也沒那條件完全承受一個成年人的意識，所以此前其的意識逐步浮現，顯得整個人神經兮兮。
直到今日方才恢復過來。
他為何知曉這麼多？
李重華摸了摸細柔手臂上的暗灰胎記，一指大小，長形下寬。
正是那英靈碑的模樣！
意識一沉，李重華靈魂出現在一片白茫茫的虛空當中，周遭虛無，可見百十丈，只有那英靈碑孤零零的懸浮於此，有種突兀之感，又有幾分融洽。
「喂，喂，在嗎？」李重華試探的問了聲。
「何事？」聲音從英靈碑中發出，沒有一絲情緒波動，男女不分。
「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李重華問出心底的疑惑。
半響過後，李重華摸了摸下（ji）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所以，你現在是天道的一部分了？」
靈魂狀態下，當然什麼衣服都沒穿啦，而且呈現的是此時的身體。作為一個成年男性，關心自己的下面的巴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嗎？等你從八尺好漢變成半米男童，不會好奇自己的下巴。
言歸正傳，前世那顆隕石一箭雙鵰，把李重華與英靈碑融為一體，又恰恰那麼好的穿梭時空，來到另一個世界。隕石撕裂開了本世界的天道，英靈碑趁天道演化之際，融進其中，至於李重華便降臨大陸。
而他今生也叫李重華，也是英靈碑運轉天道潛移默化築成的。這個世界哪來那麼多偶然？
所以，你是我的金手指嗎？
現實重重的扇了李重華的一個耳光。
「被本世界的天道意志所壓，能力有限且不詳？」
「什麼？你就只能改了名字。」
「目前是這樣的。」那語氣氣的李重華想打人，「而且因我們不屬於這個世界，被天道意志所排。當我被天道驅除，你也將身消雲散。」
李重華一顆心提到喉嚨：「怎麼會？你不是天道的一部分嗎？」
「就像你腦海中的系統與病毒概念，我便是天道中的病毒，系統會自動運轉排除我。」
還是個只能改文件名的病毒。
「沒有辦法嗎？」
「除非我完全替代天道，病毒成為系統，系統成為病毒。」
「我們怎麼做？」
「不是我，是你。你不在天道的運算中，你對本方世界影響越大，天道的運算越會渾亂，我便可趁機同化系統。」
李重華一臉麻木：「你是讓我去搞事情？」
「正解。」
無力地擺擺手，李重華問道：「那我們還剩多久？」
「目前我只佔天道廖許，被其驅除的速度也很快，預計馬上將被驅除。」
李重華癱坐地上，無法自語：「什…什麼？」
還未出師身先死。
英靈碑的聲音仍舊無情：「按照這個世界的人類記年，應是十年零三個月。」
李重華趴在地上，沒有力氣罵人：「這算馬上嗎？華夏人的馬上也沒你這麼誇張啊。」
英靈碑解釋道：「對天道來說這個時間確實是馬上，我是華夏的精神凝聚，對八千年來說十年也就眨眼之事。」
李重華咽下苦澀的淚水，這金手指好糟心，還無用，無用是關鍵。
「要是個系統就好了，哪怕這個系統嘴炮、智能、坑爹。」
「我可以演化成你所想的那樣。」
李重華偏頭，帶著一絲希冀點頭回應：「來一個。」
英靈碑應聲而變，碑面上字句一轉，呈現兩行粗大字體。
（天道同化）進度：三億分之一
（驅除剩餘）時間：十年零三個月
一目了然，李重華看見十年兩字心中鬆了口氣，那時至少十五，不管怎樣也能幹壞事了。
等等。李重華掃視英靈碑變化的模樣，念頭一動，與英靈碑說了幾句話。
英靈碑慢慢變淡，形成一團雲霧，雲霧消去，數十靚女出現在此處空間。紅飛翠舞，丰姿綽約，嬰肥燕瘦，各有特色。
正是李重華前世辛苦收藏的1t資源中的女主角們。
邁著小短腿飛奔，他驀然停住腳步，內心糾結。
你想上石頭嗎？
石頭咋了？石磯不美啊。
好糾結。
望見衣著片縷，楚楚可憐的美人們。李重華心中不忍，不再猶豫大步上前。
為什麼還要回現實？這裡簡直可以為所欲為啊！
為所欲為！
天道空間無歲月，李重華從此過上幸福的生活。
怎麼可能！
李重華鬱悶的退出天道空間，靈魂狀態什麼感覺都沒有，不分泌多巴胺腎上腺素，那有何用！眼癮都過不了，看那些東西跟看石頭一樣，內心毫無波瀾。
比賢者還賢！
一腳把一塊小石頭踢進水池，掀起波瀾，李重華腦海一片空無。
退出天道空間的最後一刻，李重華還是忍不住問出那個憋著，害怕沒有答案的問題。
「我還能回家嗎？」
英靈碑這次沒有立即回答，不知多久，碑面上出現答案。
目前所知：方法沒有。
成功概率：九千萬億分之一
「哈哈，好歹還有可能嘛。那行，我先走了。」李重華洒脫的轉身，揮手告別。
身影消失的最後一瞬間，李重華忍不住擦了擦眼睛，不滿道：「凸(艹皿艹)，剛才那個長谷川茉衣真他娘辣眼睛。」
爸媽、阿成、老鬼、少婦白，還有她。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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