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美人沐浴,看還是不看?
對方尊稱爹爹為將軍,可不見得會對她手下留情,一千兩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林晚榮手裡的刀,在對方說話的時候已經揮了過去。
士兵看了林晚榮一眼,大喝:「關城門。」
其他的士兵,手裡的刀已經刺向林晚榮。
林晚榮飛快的往後倒退幾步,出城看來是無望了,整齊有序的腳步聲朝她聚攏,能不能突出包圍圈都是一個問題。
腳尖輕踏,手裡的短刀揮向對方的脖子,兩道慘叫響起,順勢躲過士兵手裡的長槍,冷冷的看著他們:「誰敢過來,下場就是死。」
落日的餘暉下,林晚榮站的筆直,她冷如寒冰,雙眼仿若修羅,輕輕一掃,讓人遍體生寒。
他們只是鎮守邊關的士兵,一個月拿著一兩銀子的俸祿,一千兩,窮其一生他們也賺不到那麼多。
何況他們人多勢眾,上頭的命令也很簡單,不論死活,格殺勿論。
震天的喊殺聲響起,林晚榮嘲諷的勾了勾唇,手裡的長槍舞的虎虎生輝。
雖都是一些武功薄弱的士兵,以一人之力,哪裡擋得住層層疊疊的士兵?
林晚榮的身上已經掛了彩,可她不能倒,倒了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她快不行了,我們殺。」
幾十把長劍朝她刺去,林晚榮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長槍狠刺在地,單手抓著長槍躍起,腳尖踩在劍面上,朝包圍圈外跳去。
一把長劍從包圍圈最外層刺向林晚榮,她聽到了破空的長嘯聲,中劍和性命相比,林晚榮沒有回頭,拼盡最大的力氣朝外跳躍。
鏗一聲響,兩劍撞擊在一起迸發出火花。
踏踏的馬蹄聲夾雜著滾滾塵土飛揚,一名溫潤如玉的男子踏馬而來,看著滾落在地的林晚榮,腳尖輕點馬頭,朝她飛掠而去,朝她伸出了修長的手。
林晚榮微眯了眼,他背對著蛋黃紅的斜陽,袍角被風吹的獵獵作響,嘴角浮現柔柔的笑,將手搭在他略帶薄繭的手掌上。
手臂微微使力,林晚榮被一股大力甩的凌空飛起,劍光閃爍間,無數道慘叫響起。一雙有力的手臂,在她快要落地時摟住了她的柳腰,她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身子顛了顛,馬兒鳴叫一聲,如疾馳的箭般奔跑起來。
風從臉頰擦過,舞起了她烏黑的青絲。
「我來晚了。」
暖暖的嗓音從頭頂灑下,林晚榮不是矯情的人,她忽的紅了眼眶,扭身緊緊的摟著他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懷,任由眼淚沾濕他的衣襟。
心緊緊的糾結在一起,無憂死死的摟著她,仿若失而復得的寶貝。
當他突破包圍圈,得知林晚榮被鳳蕭帶走時,他差點瘋了。他傾盡所有調查,得知是花妃顏把林晚榮賣了,他恨不能殺了花妃顏。
比起懲罰花妃顏,找到林晚榮更重要。
起先花妃顏不肯告訴林晚榮往哪裡走了,身為無憂宮的宮主,無憂有的是法子讓花妃顏開口。強撐了五天,花妃顏終於撐不住了。
他聽到花妃顏的說法很可笑,他愛的是林晚榮這個人,並不是她的身體。即便她被糟蹋又怎樣?他還是愛她。
他把京都附近所有的妓院都搜查了一圈,沒有找到她,他沿路尋找,還是沒有找到。大街小巷貼滿了追殺林晚榮的告示,他認為林晚榮很有可能去白羽國找他的表哥。
他在邊境等了她十天,總算被他等到了她。
一簇火焰在黑暗的密林里跳躍,一隻烤的金黃的雞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無憂撕下一隻雞腿給林晚榮,林晚榮接過,狼吞虎咽了起來。
為了不露出破綻,沿街乞討的一個月,她只吃包子稀飯果腹,好久沒有吃肉了。
無憂很愧疚,都是他不好,沒有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她,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把嘴裡的雞肉咽下,林晚榮咕嚕咕嚕喝酒,擦了擦嘴,道:「犯不著愧疚,你沒有放棄我,我已感激不盡。」
「傻瓜,說不什麼感激不感激的話,我們永遠是朋友。」無憂揉了揉她的發,從懷裡拿出一個簪子,胡亂的把髒兮兮的秀髮挽起,插在她髮髻里。
林晚榮把簪子拔下來,原來是那次她當做武器刺向無憂的簪子。她鼻子有些發酸:「送出去的東西,豈有拿回來的道理。」
無憂笑道:「這東西本屬於我,哪裡又是你的東西?我見你頭髮上沒一個簪子,不像個女子,丑的很,故而替你挽上。」
林晚榮很是難為情,本來一個人倒也沒什麼,忽然無憂來了,當著一個男人的面這般的邋遢,她渾身都不自在。
無憂忽的把林晚榮緊緊的摟在懷裡,聞著她身上的.....
無限惆悵,失而復得的喜悅,確定這一切不是做夢的難以言說的心情,皆被她身上的臭味衝散。
嫌棄的把她從懷裡拉開一段距離:「本尊頭一次和這般邋裡邋遢的女子擁抱。」
林晚榮頓時火冒三丈,她本來已經很是難為情,被無憂挑明了講,她小臉通紅,惱火的摟住無憂,把身體往他鼻子上湊,決定要熏死他。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雖是臭的,無憂也喜上眉梢。唯恐林晚榮發覺尷尬,縮回身子,他假裝把林晚榮往外面推,一臉嫌棄道:「被一個臭氣熏天的女子非禮,本尊...來人吶,誰把這個骯里骯髒的女子拉走,本王決計不從。」
「哈哈哈哈!」
「臭死你。」
銀鈴般的笑聲在黑暗的密林里回蕩,林晚榮絲毫沒有發覺她的胸部貼在無憂的臉上,整個身子往他臉上湊,一副不把無憂熏死就誓不罷休的樣子。
無憂很是糾結的皺著眉,軟玉溫香在臉,他在想是要君子的把她推開,還是讓臉佔佔她的便宜。
晚晚性格較冷,要佔她便宜很是難得,君子什麼的見鬼去吧,讓他的臉大飽臉福。
......
月色如練,嘩啦撩動水波的聲音。
林晚榮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洗澡,冰涼的冷水澆在身上,渾身舒暢又細密的痛。
無憂懶洋洋的斜躺在一顆大樹叉上,聽著水花撩動的聲音,雖然已經答應了林晚榮絕對絕對不偷看,心上人光溜溜的身體,身為男子,其實有些時候沒有那麼必要聽話。
眼珠子不停的往林晚榮那個方向斜,其實他更想把頭扭過去。晚晚不甚放心他,在他的脖子和下頜中間支了個小樹叉,樹叉掉了,她就知道他肯定偷看了她洗澡。
被打一頓和大飽眼福,無憂不怕被林晚榮揍,他只怕她生氣不理他。
想來是因為太想看她洗澡的緣故,脖子上的小樹叉傳來咔嚓一聲響。
他渾身一僵,他什麼都沒有看,他沒有扭過脖子,然而樹枝還是斷了。與其什麼都沒有看到就被打,還不如看一看。
無憂飛快的扭過頭,絲滑的綢緞織成的長袍軟軟的套在她妙曼的身軀上,她扭過頭,媚眼飛斜,臉上的神色仿若再說:「你死定了。」
無憂長嘆一口氣,早知如此,他應該早些扭過頭,也不枉白被打。
很快,密林里響起男子的哀嚎聲。
林晚榮拍了拍手,看著鼻青臉腫的無憂,又把臉埋在他的胸膛。
有他在身邊,真的好安心。
「哎!」
無憂嘆息,女人是不是都擅長,打你一巴掌,然後給你一顆糖?
是的吧,至少晚晚便是這樣的女子。
次日。
陽光穿透嫩綠的枝葉投射在林晚榮的臉上,無憂眷戀的看著她,怕追兵追來,他並未闔眼。見她睡的香甜,一股滿足感油然而生。
不知是太陽太過炙熱,還是無憂的目光,林晚榮睜開眼,入眼便是他俊朗的臉,她不由微彎了嘴角。
她已經有許久沒有睡的這般舒暢,有他在身側,真好。
「餓了沒?我去找吃的,你在這裡等我。」無憂把她放在樹枝上,被她枕著大腿一夜,他的腿都麻了。
「我和你一起去。」林晚榮揪著他的手臂,她不想和他分開,哪怕被追殺,兩個人一起逃亡強似一個人。
「好。」
無憂本是心疼她跟著奔波,既然她不放心,他便帶著她。
摟著她躍下樹枝,無憂找來一個長長的樹榦,用刀肖尖,拉著她的手來到她昨夜沐浴的水裡。
讓她站在岸邊,腳輕踏著水面,手臂猛一使力刺進水裡,拉出來時,一尾兩斤來重的魚擺動著。
「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無憂飛掠到岸邊,嫻熟的去鱗剖魚。這種粗重的活,他指望林晚榮會動手,主要他捨不得。
「不過是叉了條魚而已,瞧把你得意的。」
林晚榮不服氣,拿起樹枝捲起褲腳,走到溪水岸邊,一隻足有三四斤的鯉魚游過,她舉起樹榦,猛刺過去。拿起來,她拍著手笑道:「插中了。」得意洋洋的將魚拿給無憂看。
無憂難得看到她小女兒嬌態,一個勁的奉承她。
把火架好把魚放在火上烤,無憂淡淡道:「你剛在邊境出現,邊境勢必會派重兵把守,我們在這裡躲一段時間,等過了風頭在去白羽國。」
「好。」
林晚榮沒有異議,若強行沖關,他們會受傷。
林家的人都已死,要殺鳳蕭急不得,如今她最不缺的便是時間。
提到離開必然是傷感的,無憂本不願在這個檔口提這件事。若不提,他又怕林晚榮著急。
表哥那裡他已經支會過了,要怎麼復仇,全憑林晚榮的意思。不管她做任何決定,他傾盡所有都會支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