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太子
事情看似雖小,林晚榮卻喜歡把問題的根源弄清楚,既然是互相利用,那就不存在欠人情的事,她不喜歡付出的是等額的交易,結果還欠了人情。
要知道世上最難還的便是人情。
從白阡陌的嘴裡得知,太子手段陰險狡詐,又好女色,喜愛在床第間折磨人,各種各樣的壞毛病,唯有一點,太子的母妃是皇貴妃,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
哪怕太子昏庸無道,有皇貴妃吹枕邊風,國丈又是宰相,無人敢在皇上面前參太子。
林晚榮淡淡道:「不論從哪個方面講,你一點優勢都沒有。」
白阡陌輕笑:「事在人為,鳳蕭不也是從一個默默無聞的二皇子,到最有利的競爭人。」
林晚榮惡狠狠的瞪著白阡陌,他的話如一把鋒利的刀刺進了她的心臟。
白阡陌打開摺扇:「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害怕。」
林晚榮冷笑一聲:「無憂什麼時候來。」
「快了。」白阡陌注視著微弱的燭火,已鳳歌的腳程,三五日便會到。
林晚榮不願和白阡陌說話,白阡陌叫人給林晚榮收拾了間院子住下,洗漱完畢后躺在床上,林晚榮長長的舒了口氣。
總算穩定下來了,只是白阡陌的事並不好辦,太子並不是如鳳灝那樣,陰險狡詐的人不會太笨,又有宰相撐腰,要扳倒太子,須得費一番功夫。
睜眼看著墨色的帷幔,直到眼睛酸澀,才勉強入睡。
次日。
既然決定要和白阡陌聯手,那麼去和太子見面很有必要。從別人嘴裡聽說的事,遠沒有親眼所見的好。
林晚榮跟著白阡陌來到太子府,她本以為鳳灝的府邸已屬頂豪華的,和白千乘的比起來,簡直就是大巫見小巫。
府上的下人更是趾高氣昂,懶散的朝白阡陌拱了拱手,懶散的道:「二王爺請稍等片刻,小的這就去通報太子。」
「你真是一點地位都沒有,連太子府的下人都不把你放在眼底。」林晚榮嘲諷,看到白阡陌的臉就莫名的看不順眼。
白阡陌不以為然,自嘲道:「說起來,我們表兄弟的命確實是苦。」
林晚榮呵呵冷笑,沒有一點手段,又豈敢覬覦太子之位。就例如鳳蕭,即便沒有她爹爹,鳳蕭也可以扳倒太子,不過是費時多點時候罷了。
白阡陌就是第二個鳳蕭,好在白阡陌是無憂的表哥,全天下的人都背叛她,她知道無憂都不會。所以她可以很放心的和白阡陌做交易。
一時通報的小子回來,臉上又比剛才不同,堆滿了笑容:「二王爺請,太子在鞠芳婷等你們。」
林晚榮跟著白阡陌往裡面走,她皺眉道:「就算太子要請你喝茶,怎麼態度轉變的這麼快。」
白阡陌睨了林晚榮一眼:「虧我還誇你聰明,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林晚榮瞪了他一眼,斂眸沉思半響,眉頭已高高的皺起。
白阡陌用摺扇敲了敲她的頭:「放心,有我在。」
林晚榮懶得理他,若是無憂說這句話,她是信的,偏偏是他,她會信才有鬼。
言談間已來到修飾的秀麗的涼亭,涼亭兩邊是連接到外面的湖水,裡面種滿了睡蓮。兩旁載滿了樹木和花,很是清幽。
亭子里坐著一名慵懶的男子,他斜斜的躺在一名容貌俏麗的女子腿上,一雙陰鷙的雙眼微眯,似乎在打量你,又似乎不是。
林晚榮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很少有被男人看的心裡發毛的感覺,太子不是個善茬,要扳倒他,很難。
「太子,婉兒姑娘。」白阡陌拱了拱手,朝一動不動的林晚榮眨眼。
真是人言屋檐下,林晚榮冷嗤了一聲,抱拳道:「在下林晚榮,見過太子。」
太子含笑坐了起來,一雙好似睡不醒的眼底含著些許笑意,從頭到腳打量林晚榮,又看了看坐在他身側的婉兒,搖頭晃腦道:「美,真真是美,怨怪不近女色的二弟會為你一擲千金,換做是本宮,不給老鴇十萬兩銀子,哪敢把美人迎進府邸。」
白阡陌笑道:「臣弟比不得皇兄,自然不如皇兄豪氣。」
「來,快坐。」
太子拍了拍身邊的座位,意思已經很明顯。
林晚榮抿了抿唇,在太子對面坐了下來。
太子眯了眯眼,拊掌笑道:「溫柔的女人似水,潑辣的女人似那烈酒,偏偏本宮近來飲白開水也膩味了,很是想嘗嘗烈酒的滋味。」
林晚榮涼涼道:「烈酒的味道雖好,只是辣喉。太子嬌生慣養,還是寡淡無味的水適合你。如我等烈酒般的女子,還是不要輕易沾的好。」
太子整了整敞開的衣襟,陰鷙的目光梭向白阡陌:「二弟,你說本宮適合和寡淡無味的白開水,還是辣喉的烈酒呢?」
白阡陌掃了眼林晚榮,淡笑道:「若依臣弟說,皇兄樣樣都適合。」
林晚榮橫了白阡陌一眼,他的意思,是要叫她色誘?
太子仰頭大笑,目光落在林晚榮身上:「聽說你舞跳得很好,不知本宮今日能不能大飽眼福。」
白阡陌朝林晚榮使眼色,林晚榮權當看不見。有些男人就像狗,越是得不到的東西,越是當件寶貝。輕易讓他得到,他便會棄之如敝屐。太子便是狗一樣的男人,所以你越不把他當回事,他越心癢難耐。
而她要做的事,就是撓痒痒。
林晚榮緩緩道:「我只給喜歡的男人跳舞。」
「哦?」太子把目光看向白阡陌。
白阡陌斂眸,若他叫林晚榮跳舞,林晚榮真跳,那麼太子必然要生氣。若他一言不發,太子還是會生氣。他不動聲色的看向林晚榮,林晚榮輕哼了一聲,笑道:「晚晚,給本王跳一支舞。」
林晚榮單手支著額頭,眉眼含笑揪了太子一眼,又將臉轉向白阡陌:「我說了只給心愛的男子跳舞。」
白阡陌怔了怔,笑對太子道:「今日真是把臉都丟盡了,如本王這般英俊瀟洒的人她都不愛,真真不知她愛什麼樣的男子。」
太子顯然心情很愉悅,把依偎進他懷裡的婉兒往外推:「誰不知汴京就屬二王爺最風流倜儻,如今也有吃癟的時候。
你即不愛二王爺,你看這樣可好,本宮替你向二王爺求情,還你自由身如何?」
果然她已撓的太子心癢難耐,只是她還不能輕易的答應。林晚榮眼睛一亮,又黯淡下來:「多謝太子美意,只是我孤苦無依的孤女,離了二王府,又能去哪裡呢。」
太子順勢道:「你若不嫌棄,我命人收拾一間屋子,你願意住到幾時,就住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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