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被打

第67章 被打

皇上困惑的看向林晚榮,鳳蕭站在她身側,她身邊只站著一個丫頭,未曾聽林震說起過林晚榮會武,她是如何打傷張儀的?漠然道:「晚晚腦子不甚正常,你是如何被她打傷的?」

淑皇貴妃嗤的一聲笑了,頭上的金步搖隨著身子的晃動而搖擺。

皇后威儀的掃了淑皇貴妃一眼,淑皇貴妃冷冷一笑:「別說皇上好奇,就連臣妾也奇怪的很,林晚榮乃是痴傻兒,張儀竟然被一個傻子打傷。」

皇上面色一沉,警告的眼神掃向淑皇貴妃。

淑皇貴妃渾身一僵,她不明白皇上這眼神是什麼意思。

張儀屈辱的咬著唇,橫了橫心解釋:「林晚榮趁儀兒不妨,忽然走過來打了儀兒一耳光。儀兒見她腦子不正常,不想和她一般見識,誰知她仗著自己痴傻,竟拔出儀兒的刀,划傷了儀兒的手臂。姑父,您要給儀兒主持公道。」

林晚榮痴痴的咬唇一笑,忽的走到張儀面前,猛地打了她一耳光,奪過張儀手裡的刀,划向她的手臂。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做完這一切,她又走回到鳳蕭身邊。

所有人都被林晚榮的舉動驚呆了,張儀更是被林晚榮一巴掌打蒙了,就連林晚榮拿她的刀划她的手臂都忘記往後退,生生挨了一刀。

別說張儀,就連鳳蕭,也詫異的張大了眼。

皇上皺眉道:「晚晚,你這是為何?」

林晚榮這才委屈的紅了眼,抽抽搭搭道:「張儀誣陷晚晚,晚晚並未打張儀,也沒有用刀劃破張儀的手臂。」

張儀咬牙切齒道:「你敢說你沒有打我耳光?」

皇上喝道:「好了,」又用極溫和的語氣問林晚榮:「你即沒有打張儀,朕自會給你做主,為何又去打張儀耳光,用刀子划傷她的手臂?」

林晚榮紅著眼眶,幽怨的說道:「晚晚自知痴傻,沒有多少人會信晚晚一個傻子的話。我沒有做過的事,張儀誣陷我。我想著既然要因沒做過的事受懲罰,不若按著張儀的話,打她一耳光,划傷她的手臂。皇上若要因此事懲罰晚晚,晚晚亦不吃虧。」

皇上朗爽大笑,眼底含著幾分愧疚。林晚榮腦子不甚正常都這般機靈,若她那年未曾因發燒燒壞了腦子,該當何等的聰慧。

一竿子人不懂皇上這笑的含義,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儀自小被張家的人捧在手心,她跺腳道:「姑父,您不能偏心。」

皇上神色淡漠,近幾年來張鶴仗著妹妹是皇后,外孫是太子,又手握兵權,大勢修建府邸。兒子更是強搶民女,惹得百姓怨聲載道。

若非有林震鎮壓,恐早就忍不住逼宮。

揪一眼張儀,淡淡道:「儀兒素來會些拳腳功夫,晚晚成日悶在府邸,況腦子又不甚正常,如何能打傷你?儀兒莫要和晚晚一般見識。方才朕走過來時,遠遠便見那丫頭和你打鬥,」手指向小悠:「你莫要欺負晚晚,把其他人做的事栽贓到晚晚身上。」

張儀不依的跺腳:「姑父偏心,姑父不疼愛儀兒了。」

皇后哂笑,到底是雪姬的女兒,逝世這般久,還牽動著皇上的心。

皇上已這般說,她知道不論張儀如何哭訴,皇上拒不會心軟。既然無法折辱林晚榮,斷不能放過她的丫鬟。

皇后朝皇上笑道:「臣妾覺得皇上說的有理,儀兒,你是大家閨秀,何必和一個傻子計較。」

張儀不甘心,這次入宮不僅沒有羞辱林晚榮,她滿身傷痕的回去,張家的臉面往哪擱?她委屈道:「姑母...」

皇后幽幽的嘆息一聲,雪姬是皇上一輩子的心病,活著的人,又如何爭得過死人?何況林晚榮長著和雪姬七成像的臉。

詆毀了鳳蕭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她們並不吃虧。她叱道:「夠了,拿出你大家閨秀的氣度來。」頓了頓,笑看著皇上:「林晚榮雖痴傻,她的婢女以下犯上,拉出去杖斃。」

皇后話音剛落,蓉嬤嬤已迫不及待的走到小悠身邊,抓住她的手腕。

小悠面色平靜,目光看向了林晚榮。

想砍她婢女的頭,且先問問她林晚榮答不答應。

林晚榮一蹦一跳的走到小悠身邊,將蓉嬤嬤的手打開。

當著皇上的面,蓉嬤嬤不敢逾越,且得退到皇後身邊。

皇后怒容滿面:「林晚榮你這是什麼意思?」

林晚榮無所畏懼的揚起下頜,倔強的說道:「晚晚腦子痴傻,身邊唯有小悠一個會點武功的丫頭保護。皇後娘娘要砍小悠的頭,不如把晚晚的頭一起砍了。晚晚一死,也不會有人因晚晚痴傻而欺負我。」

眼淚含在眼眶,要流猶未流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皇上的心一揪,那年他違背諾言娶皇後為妃時,雪姬也是這般倔強的模樣。如今她女兒的丫鬟,身為一國之君,他還保不住么?

皇上對皇后道:「皇后宅心仁厚,儀兒不過是受了點輕傷,杖斃責罰太重。」

皇后攥緊了雙手,皇上擺明了護著林晚榮。為了區區一個丫頭和皇上鬧翻,划不來。她壓下心頭的怒火,平靜道:「皇上說的有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樣吧,拉下去仗打三十大板。」

林晚榮的目光看向小悠,這已是最輕的責罰。

小悠拍了拍林晚榮的手,跪下道:「奴婢謝皇后不殺之恩。」

皇后冷冷喝道:「小悠雖並非本宮的奴婢,但她以下犯上,為了以儆效尤,來人吶,把景仁宮所有的奴才都叫出來觀摩。」

林晚榮臉色沉了下來,皇后這是故意的。

小悠朝林晚榮露齒一笑,用只有二人聽得見的聲音道:「小姐莫要擔憂,小悠受得住。」

主子相鬥,受傷的向來都是奴婢。林晚榮愧疚道:「你受累了。」

很快就有奴才把板凳拿來,蓉嬤嬤對恨得咬牙切齒,拿起棍子狠狠的朝小悠的臀部打去。

「啪!」

淑皇貴妃身邊的張嬤嬤,也抄起另一個板子,拼盡所有的力氣打在小悠的屁股上。

林晚榮微眯著眼,蓉嬤嬤和張嬤嬤么,冷芒一閃而逝。

啪啪木板和肉拍擊的沉悶聲,小悠至始至終沒有呼痛一聲。她知道打在她身,痛在小姐的心上。

張嬤嬤和蓉嬤嬤見小悠一聲都沒有叫,愈發的使力。

當數板子的小太監喊道二十九的時候,蓉嬤嬤舉起板子,狠狠的打在小悠的腰上。

小悠咬緊牙關,愣是一聲都沒有哼出來。

林晚榮眼皮一跳,大步走向小悠,捧起她的臉,見她臉上毫無血色,冷汗如雨點般從額頭滾落。

從小到大曆經磨難,才站在殺手界的巔峰,她從未流過一滴眼淚。

小悠因她承受這樣大的痛苦,淚在林晚榮眼底凝聚。

小悠虛弱道:「小姐莫要傷懷,因為小姐善心,小悠才換來自由身。別說區區幾十板子,為小姐豁出性命,小悠亦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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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貴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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