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我踢你
林晚榮掃了眼冰月,見她眼底隱隱有得意之色。她嬌憨的搖晃著腦袋,不屑於回答鳳蕭的話。她倒要看看,鳳蕭和冰月,打算拿她怎麼著。
小雲在淺雲居已有兩三個年頭,因有水心壓著,一直出不了頭,因此想要趁水心受傷,在冰月面前露臉,得到倚重。便上前一步,道:「王妃,王爺在和你說話,你為何不理睬。」
林晚榮故作很驚奇的咦了一聲,把手伸進嘴裡吸得吧唧響,故意做出令人厭惡的表情:「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質問本王妃。」
小雲的臉漲的通紅,畏懼的揪一眼鳳蕭,見他面色如常,不由鬆了口氣,因此越發的膽大起來:「王妃雖是王府的女主人,王爺才是王府的天,王妃不回答王爺的話,便是對王爺不敬。」
鳳蕭只拿眼遞著林晚榮,他家娘子伶牙俐齒,他不擔心她口頭上會落下風。
這王府的奴才,一個比一個厲害。林晚榮繞著小雲走了一圈,憨憨的說道:「這番話,你該去林府和我爹說,讓我爹來告訴你,王府到底誰是天。」
小雲瑟縮了一下腦袋,去林府,那無異於自尋死路。她咬著唇,便不敢在吱聲。
冰月恨的咬牙切齒,明明是一個腦子不正常的痴傻兒,偏生說話鋒芒畢露,愣是叫人尋不到一絲錯處。
此番把鳳蕭喊來,原是因她落水之事問責林晚榮,莫要本末倒置。便撐著疲乏的身子,走到鳳蕭身邊,楚楚可憐道:「王爺,王妃無緣無故把冰月推入湖底,你要給冰月做主。」
「王妃,你還未回答本王的話,冰月可是你推入的湖裡?」鳳蕭心中冷笑一笑,冰月的存在,會讓他和林晚榮的感情凝固不前。為了登上寶座,且得忍耐著。
他只希望林晚榮回答不是,他也不必和林晚榮鬧的太僵,晝時林晚榮真生氣,費功夫哄得回來,他願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哄。他只怕林晚榮寒了心,任憑他機關算盡,最後卻失去林晚榮。
沒了她的江山,獨看風景又有何意思。
林晚榮歪著頭,笑嘻嘻的道:「冰月是我推入湖的。」
鳳蕭愣住了,他沒想到林晚榮會承認的那般爽快,就連他也有些糊塗了。
冰月柳眉微皺,怎麼林晚榮不為自己辯解,反而承認了?即便是痴傻兒,沒做過的事,為何要承認?
然而林晚榮的下一句話,把冰月氣的差點沒吐血。
「冰月是我的奴婢,本王妃推一個奴婢下水玩,這不可以么?」
「....」
冰月緊緊的攥著拳頭,該死的傻子林晚榮。
鳳蕭握拳掩住唇角的笑,這個理由他給娘子一百分。若非要假裝心儀冰月,就娘子的這份傲驕,他亦要跟著娘子把冰月踩在腳底下。
然,許多事並不能按照心裡的想法去做,鳳蕭故意沉下臉來:「身為王妃,要以身作則,你這般磋磨一個奴才,可有一家之母的風範。」
冰月臉色青一塊紫一塊,鳳蕭明著好似在幫她,奴才這個字眼,讓她心裡異常的酸楚。
林晚榮腳一跺,做一副委屈狀,控訴:「你仗著我腦子不好使,小悠又不在身旁,你幫著冰月欺負我。既然如此,我這便回林府,讓我爹爹寫一封休書,讓你和冰月雙宿雙棲。」
鳳蕭握住冰月纖細的柔荑,眸底有著沉沉的愧疚之色。又鬆開冰月,走到林晚榮身邊溫言哄道:「娘子,為夫並未幫著府上的奴才欺負你,你身為王府的主母,為夫只是希望你厚待府上的奴才。」
冰月痛苦的臉色扭曲起來,明明是要借落水的事責罰林晚榮,卻不想林晚榮腦子雖傻,時時用林震壓人。鳳蕭好容易得到林震的扶持,哪裡會為了她和林震撕破臉。今日的委屈,她怕是要打落牙齒和血吞。
「我不管,你本答應此生只娶我一人為妻,憑空出來個冰月,我不開心。若你不想被我休,便把冰月趕出王府。」林晚榮甩掉鳳蕭的手,她倒要看看,皇位和冰月,鳳蕭會選哪一個。
冰月身子晃了晃,血色從臉上盡退。林晚榮該死,竟然想要把她趕出王府。是林晚榮自己找死,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鳳蕭緊抿著唇,把冰月藉此機會趕出去,他和林晚榮的感情會迅速的升溫。有一個問題卻很棘手,那就是他不知道皇後會找誰替代冰月的在王府的位置。
留著一個已知的敵人在身邊,比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監視著他們一舉一動的人好太多。
鳳蕭很快做了決定,衣袖一揮,道:「來人吶,王妃痴傻病又犯了,把她送回青黛院。」
林晚榮咬唇冷笑,好一個鳳蕭,原來並非是愛江山不愛美人,不過是林羽墨在他心裡的分量不夠。
深深的睨了鳳蕭一眼,餘光掃到淺雲居的婢女朝她伸出的手,閃身往外面跑去,臨走喊道:「王爺若是不把冰月趕走,明日我便回府。還有一夜的時間,你好生考慮。」
冰月委屈的掉淚:「王爺,冰月不想離開你。」
鳳蕭心中很是煩悶,娘子對他肯定失望之極,而他卻不得不耐著性子哄冰月:「月兒,本王知道你受了委屈,本王亦想替你做主,奈何身不由己。你放心,本王不會任著王妃胡作非為,把你趕出王府。」
冰月摟住鳳蕭的腰,無聲的啜泣,任由眼淚沾濕他的衣袍,眸底閃爍著幽冷的光。
林晚榮啊林晚榮,別說我不是孤苦伶仃的孤女,即便是,在王府你休想有一天安生的日子。
林晚榮回到青黛院,丫頭們見她回來,趕著給她端水洗漱。
洗漱完畢,褪掉衣衫躺在榻上,她瞪著帷幔發獃。
假裝痴傻雖有樂趣,像方才在淺雲居就吃了個悶虧。
細細想來,其實還是因和鳳蕭的約定。她在考慮,是否要慢慢的由痴傻恢復清醒。
吱呀開門的聲音,一道腳步聲,由外走進了房內。
林晚榮閉上眼假寐,她知道是鳳蕭,她不願搭理他。
鳳蕭往床榻上看了眼,叫丫頭打來水洗漱,褪掉衣衫,側躺在林晚榮身邊,手臂一勾,把她摟在懷裡。
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他倒要看看,他的娘子能忍到何時不吭聲。
林晚榮渾身一僵,該死的混賬東西,和冰月濃情蜜意后,又來摟著她。
她故意翻了個身,把臉對著他懷裡,微微的勾起膝蓋,朝他的下面頂去。
一聲悶哼響起,冷汗從鳳蕭的額頭滾落。他痛的又把林晚榮往懷裡摟,以此來減輕下面的疼痛。
林晚榮滿意的笑了,叫他敢占她便宜。欲要翻身往外滾和他保持距離,他的手臂卻緊緊的鉗制她。
本是裝睡,不便大力的掙扎,只得僵著身體,任由他摟著。
鳳蕭深知不把冰月的事和林晚榮解釋清楚,他們的隔閡會越來越深,他不願意失去她。
既然她是假裝痴傻,又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和她理應坦誠相見。
鳳蕭默了半響,道:「娘子,為夫知道你在和為夫置氣。並非為夫不願把冰月趕出王府,只因冰月是他人安插在王府的姦細,若把冰月趕走,我在明敵在暗,為夫也是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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