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三個人都是戲精
林晚榮忍笑忍的渾身顫抖,這一個個的都跟吃了火藥一樣,一個個手段都這般厲害。
冰月眸底怒火滔天,林羽墨打她,她認了。小玉不過是區區一個丫頭,她憑什麼打她?
把茶壺砰的一下放在桌子上,她越性仗著鳳蕭愛她,把氣撒在小玉身上。
茶壺和桌子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壺裡的水好巧不巧的濺到了林晚榮的臉上,小悠眼尖的看見了,在冰月往前走的時候,拽住冰月的頭髮,冰月發出驚呼聲。
小悠可不會憐香惜玉,猛地鬆開了手,冰月狠狠的撞在碧綠的翠竹上。挽的鬆鬆的髮髻披散下來,整個人狀似瘋子。
冰月氣的抓狂,她竟被當做猴子一般被她們姐妹戲耍。
她撲到鳳蕭身邊,楚楚可憐道:「王爺,太子側妃打冰月,太子側妃是主子,冰月也認了。小悠和小玉,都是奴才,她們憑什麼對冰月動手?」
鳳蕭看的目瞪口呆,朝中爾虞我詐。這女人之間的明爭暗鬥,絲毫不遜色於他們男人爭權奪利時的厲害。
餘光掃到冰月高高腫起的臉頰,心中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情,嘴裡的口氣卻愈漸溫和:「你起來,本王自會給你討回公道。」
林羽墨見鳳蕭待冰月那般溫柔,心裡的氣越積越多,怒喝道:「若非你把滾燙的水濺在本妃的手上,小玉還不削於打你這個賤婢。」
冰月深深的吸了口氣,把往上涌的怒氣壓下:「燙到太子側妃,是冰月的不是,那麼小悠為何打我?」
小悠張了張嘴,她本是想說熱水澆到了林晚榮臉上。
林晚榮輕輕的握了握小悠的手,小悠便知小姐自有主意,便不言語。
林晚榮故意歪著頭,嬌憨道:「冰月這話奇怪,小悠是我的大丫頭,你亦是我的丫頭。你做事毛手毛腳,小悠替我教訓你,有什麼不對么?」
冰月張口結舌,她們姐妹就好像商量好了似得配合默契。
林羽墨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冰月,素手一揮,桌子上的茶壺啪嗒掉在地上,碎成了幾片。把手伸到鳳蕭面前,一片紅腫,委屈道:「王爺,你家丫頭忒沒規矩,把我手燙成這樣。今日本妃要替姐姐立威,讓府上的奴才知道,我林家的女兒,不是誰都可以欺辱的。」
鳳蕭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
林羽墨怒哼一聲:「讓冰月在打碎的水壺渣上跪一個時辰,以儆效尤。」
「王爺....」冰月揪住鳳蕭的炮角,神情楚楚可憐。這一跪下去,沒有十天半個月,她下不了床。
「冰月無心之舉,懲罰太重。」鳳蕭嘴上給冰月開脫,卻扭過身子,朝林晚榮使眼色。
林晚榮將笑斂去,做出一副痴傻的樣子:「羽墨妹妹做的並沒錯,王爺許是心疼冰月,既是如此,我便回府求爹爹,讓爹爹求皇上,讓你娶冰月為妃。」
鳳蕭故作為難的揪了冰月一眼,冰月凄惶無助,只要林晚榮抬出林震壓她,二王爺勢必就要順從林晚榮。
她膝蓋一軟,便要跪下。
林晚榮拍著雙手,露出傻乎乎的笑:「茶壺碎片太少,你跪了,不一定會長記性。爹爹說了,若要人長記性,就要讓對方永生難忘。」
扭頭對小悠道:「你去把我房裡的茶壺和花瓶打碎,給冰月跪下。經歷過這一次,日後冰月定不會毛手毛腳。」
小悠答一聲是,叫上幾個丫頭進入房內,一時只聽瓷器摔在地上的聲音,又有幾個丫頭拿著掃帚和簸箕進去,出來時,細碎的瓷器碎片倒在地上。
冰月一陣發杵,凄惶的看向鳳蕭。
鳳蕭嘆息一聲,似不忍的背過身去。
冰月咬緊牙根,她發誓,不把林晚榮碎屍萬段,她冰月誓不為人。膝蓋跪在細碎的渣子上,巨大的疼痛從膝蓋蔓延。
林晚榮坐在凳子上,把玩著手裡的杯子。修理了冰月,無事不登三寶殿,林羽墨也該說出她的目的了。
果然,林羽墨笑吟吟坐下,輕輕的執起林晚榮的手:「姐姐,今日太子早朝回來,說宮裡後天舉辦家宴,你和王爺,去也不去?」
林晚榮睨了鳳蕭一眼,宮裡並未派人通知後天舉辦家宴,想來是鳳蕭被皇上冷落的緣故。
林羽墨特來邀請她,不知打的什麼壞主意。輕輕的搖了搖頭,憨憨一笑:「蕭哥哥不去,晚晚也不去。」
林羽墨好言哄道:「正因二王爺不能去,姐姐更要出現在皇上面前,替二王爺求情。」
「承蒙羽墨好心,晚晚腦子不正常,又能在父皇面前替本王說什麼?去了反而惹父皇不快。」鳳蕭不願林晚榮進宮,他不在她身邊,怕出什麼亂子。
林羽墨勢必要把林晚榮哄騙入宮,耐著性子說道:「姐姐,你為蕭哥哥著想,就該聽妹妹的。」
林晚榮痴痴的咬著手指甲,看一眼鳳蕭,又看一眼林羽墨:「蕭哥哥,你說晚晚要不要入宮?」
「不要。」鳳蕭道,收集情報,他有自己的情報網。林晚榮腦子雖正常,畢竟是假裝痴傻,被眾人合攻,免不得吃虧。
林羽墨心焦,哄騙不了林晚榮入宮,計劃就無法實施。看來要讓林晚榮入宮,還要借皇后的勢。那麼就讓她在皇后的面前討巧,又達到自己的目的。
因怕鳳蕭欺負林晚榮痴傻,待她走後馬上讓冰月起來,林羽墨叫人包紮傷口,愣是坐到一個時辰后,看著冰月被攙扶著離開,又故意拖著鳳蕭聊天,直到在王府用過晚膳,才回太子府。
太子翹首以盼林羽墨,自打和林羽墨成婚以來,他爺爺宿在林羽墨的院子。
見她回來,太子握住她素白的柔荑,徑直往引煙閣行去。
回到房內,太子便忍耐不住,抱著林羽墨至榻上,猴急的欲要行房事。
林羽墨用手掩住太子的唇,嬌俏道:「夫君,你稍等片刻,羽墨有事和你商量。」
太子把腰帶撤掉,吻著她耳垂:「待會再說。」
林羽墨厭煩的皺眉,惱道:「夫君,你先聽羽墨把話說完。」
太子最是見不得林羽墨蛾眉微蹙,深深的吸了口氣,側身單手支著腦袋:「你說。」
林羽墨道:「夫君,後天宮中舉辦家宴,今日我去二王府,二王爺未曾得到口訊,想來是皇上不想見到二王爺。
舅舅和鳳蕭走得近,若夫君求皇後娘娘下一道懿旨,後天把林晚榮招進宮裡,再把林晚榮...」
做了個咔嚓的手勢:「你是太子,我是你的妃子,孰輕孰重,舅舅自有分寸。」
太子俯身親了一下林羽墨,笑道:「羽墨妹妹為本宮考慮的這般周全,竟是母后多慮了。」
林羽墨挑了挑眉,手探進太子的衣襟,在他胸膛畫圈圈,媚眼如絲問:「皇后是怎麼說奴家的?」
太子垂涎欲滴,勾起林羽墨的下頜:「母后說你是林家的女兒,林震一意幫助鳳蕭,你的心是向著林家的,讓本宮好生提防著你,許多事瞞著你去做,必要的時候....」
及時掩口,太子雖昏庸,卻是真心實意的愛著林羽墨,才會和她說這番肺腑之言。
林羽墨垂眸,好一個皇后,必要的時候,肯定是把她殺了。她清冷的眸底蘊著一抹冷意,果然誰都靠不住,唯有自己靠自己。
「娘子...」
燭光搖曳間,大紅色的帷幔被拉下,一室的旖旎。
二王府。
小悠給林晚榮洗漱,憤憤不平道:「小姐,王爺此刻肯定在淺雲居。」
林晚榮輕輕的嗯一聲,鳳蕭在淺雲居並不奇怪,冰月白日里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不去哄她,冰月肯定會起疑心。
小悠跺腳:「真不知小姐是怎麼想的,你即嫁給王爺,又放任王爺和其他的女人周旋。宮主那樣才俊無雙的男子,你偏....」
「夠了!」
林晚榮喝止小悠未出口的話,無憂雖好,怎奈她過膩了腥風血雨的日子。況她一走,且不說爹爹會不會繼續扶持鳳蕭,她日日牽挂爹爹和哥哥,心中難安。
她和鳳蕭的結合,本是一場交易。待鳳蕭登基,若那時無憂尚未娶妻,她並非不會考慮。
如今朝中局勢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暗潮洶湧,等鳳蕭登基,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身為殺手,什麼樣的事她沒有見過。
她曾經接過一個單子,男人是商業巨頭,糟糠之妻把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給了他,在他最貧窮的時候不離不棄,男子卻在有錢之後,花一千萬買妻子的腦袋。
那是身為殺手,她第一次動惻隱之心。她瞞著組織,和女人見面,讓女子主動提出離婚,拿著一點微薄的財產,永遠的離開了男人的視線。
男人的愛如此薄倖,她不敢奢望無憂會一直等她。
小悠訕訕的不言語,嘴唇龕動了幾下,幽幽的嘆息一聲。
林晚榮知道小悠是為她著想,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的心思我都明白,我身處漩渦之中,無憂是江湖中人,我怎忍心把他拖下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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