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5章 她是在為誰辦事
「蕾蕾——」
靳蕾腦袋裡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很清楚地呼喚她。
他的聲音裡帶著很濃很濃的痛苦喘息聲,好像很疲憊,很難受,很絕望。
「凌少軍——」靳蕾喉間扯開嗓子大叫了一聲。
然而,並沒有任何回聲。
她明明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聲,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沒有了?
「凌少軍,你在哪裡?你在哪裡?」靳蕾迷迷糊糊間狀似夢囈出聲。
她很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眼帘卻重得抬不起來,意識忽遠忽近。
「凌少軍,你不能死,凌少軍——」
似醒似夢中,靳蕾意識很模糊,但她腦海里有個清晰畫面,凌少軍就在她面前緩緩地倒下,她抱起他的身子,不管她怎麼用力搖晃,他的雙眼都緊閉著。
「凌少軍——」靳蕾乾渴的嗓音里不停地叫喚著。
「她現在怎麼樣?怎麼兩天了還是這樣?」
靳蕾似乎聽到一道熟悉的噪音,但這聲音不屬於凌少軍。
「先生,這位小姐因為發著高燒所以才會夢囈不斷醒不過來,不過請您放心,我已經給她用了退燒藥,再過一兩個小時,她就會退燒醒過來,現在先讓她好好休息。」
隨後眾人退出,耳際很靜。
那是一種很空曠的寂靜,人耳彷彿能聽到很遠的地方。
仔細分辨,才能聽到潺潺水流聲,像是樂器輕輕在山谷間低鳴。
她記得自己依稀間好像看到S特戰隊員趕來,她剛要叫喊就被人從身後劈了一掌在脖頸,暈了過去。
那她現在哪裡?
剛剛有道聲音既熟悉又陌生,他是誰?
是誰?
兩天的持續高燒令她精力虛脫,不知是否藥力的作用,她感覺到越來越昏昏沉沉,最後再也支持不下去,暈睡了過去。
……
「叮」唐突的電話鈴聲被放大在餐廳里。
凌少晉看了看上面打來的號碼,確信是研究院的電話,他按下接聽,「什麼事?」
整個空間有沉默了大約幾十秒。
凌一翰不習慣這突然安靜下來的氛圍,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整個凌家死氣沉沉,唯有這個一天到晚呆在實驗室里的二兒子倒是天天回來開導自己的母親。
席月柔的神經此時也變得敏感起來,通紅的兩眼望著凌二少,眼神期盼,「三子和靳蕾是不是有消息了?」
凌少晉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仍是得不到任何消息,席月柔就像泄氣的皮球一樣,無法振作起來。
凌一翰抬頭望了望凌二少的方向,「有重要的事了?你去忙吧。」
凌少晉看向坐上的父親,目光凝重,「研究資料被盜了,我需要即刻回去處理。」
「研究院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被輕易的盜取資料?」席月柔急忙問,「是老三的資料嗎?」
「不是。」凌少晉欲言又止,那是關於靳蕾的,還沒有外人知道的資料,怎麼就被盯上了?
凌少晉拿起外套,「我先回去處理了。」
「慢點開車。」席月柔有些不明所以,「不是老三的,他那麼著急做什麼?」
「研究院這種地方光是守衛就有不下上百人,一個人能輕而易舉的進入,還盜取了資料,你說事情嚴不嚴重?」凌一翰分析道,「必定是盜取了什麼有價值的資料?」
「除了三子,還有什麼資料那麼重要?」席月柔親自接過管家遞來的外套,替凌一翰穿上之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軍部若有任何三子和靳蕾的消息,一定要告知我。」
「嗯。」凌一翰戴上手錶就坐車離開。
「咚咚咚。」沉重又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處傳來。
凌一翰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他在去軍部的路途中折路來了研究院。
凌少晉坐在椅子上,看著辦公室外的男人,點了點頭,「父親。」
「你在電話里說的是什麼意思?」凌一翰徑直上前,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對方應該不是簡單的人,能夠避開我們所有的安保系統,想必已經是計劃了一段時間,而且目標非常明確。」凌少晉指著屏幕中正在翻箱倒櫃的一隻手,原本找到了凌少軍的資料文件,卻又扔回去,最後好像是暴露了,準備逃跑時卻發現了保險箱內的一份加密文件,兩眼發光。
這隻手看著應該是女人的手,而且熟悉,他是在哪裡見過?
「靳蕾的資料?」凌一翰望著加密文件上的名字,加重語氣問道。
凌少晉點點頭,「不過這是較早前驗血的資料,只是血常規,沒什麼作用,只是有了這個前車之鑒,我以後得加強研究院的防護工作了。」
「你就為了這等無意義的事把我叫來?」凌一翰轉身就準備離開。
凌少晉急忙上前攔著他的去路,「當然不是,父親可能不知靳蕾真正的價值在哪裡,這些人肯定是不知從哪裡得知才冒險前來。」
「真正的價值?」凌一翰停下腳步,「難道還有我不知道的?」
凌少晉不敢隱瞞,把最新的發現告知,「這事只有我和靳蕾才知曉,顯然不知道又怎麼被傳出去了。」
「所以?」凌一翰眉頭深鎖。
凌少晉指著電腦屏幕上的竊賊,他再仔細端詳,想起來了,林曉!這隻手是屬於林曉的!
原來一開始,這個女人接近他是有目的!她是為誰在辦事?!
「這些人能如此輕易地闖進來,得知我這裡的一切,顯然對我們這裡的安保系統很熟悉,我需要父親的幫忙。」
「好,我明白。這些人喪心病狂地想謀害利用我們凌家人,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我會派一些精幹的人過來協助你調查清楚,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到可以隨意潛入來。」凌一翰望了一眼那一扇加護了三重密碼的保險門,頓了頓繼道,「看來對方本事不小,我會親自辦這事。」
……
靳蕾是在一片幽深的寧靜中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陌生的灰綠色藤木屋頂,她坐起來,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木質大屋的藤床上。
窗外,一面是綠色的青山;另一面卻很開闊,能看到遠處起伏的低矮山脈。
屋內的傢具全是木製的,方方正正,隱約有草木的幽香。
也有電視和冰箱。
她現在哪裡?
她下了床,沒有鞋,只能赤足踩在磨得老舊光亮的木地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