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你臉為什麼紅了?」黎寞作為直男,實在理解不了。
黎謙見他一副不知情的無辜樣,氣就不打一處來,「裝什麼不知道,年會的時候,你……。」
黎寞恍然大悟,「哦,原來那是真相啊,難怪了。」
「我不是!」黎謙對於這個很敏感,他真的受夠別人說他取向。
「哦。」
一拳打在棉花上,綿軟無力,不上不下,什麼氣都彈回來,傷了自己。
「那你剛什麼意思。」
黎寞就事論事,「你能力不錯。」難得一次誇讚,頓了一秒后,補充道,「雖然比我差了點。」
黎謙:「……。」
—
奚沁煙上到三樓,便看到黎馥站在自己房間門口處,不停地往外探著腦袋,見到奚沁煙時,眼神發光,嘴角上揚,語氣輕快的喊,「嫂子。」小碎步跺跺。
「馥兒。」奚沁煙嘴角含著溫柔,上去拉著她的手,細細打量她,心疼道,「又瘦了。」搓著她那纖細得不正常的手指,「怎麼不多吃點呢?是不是吃膩了,要不換一位廚師給你做,也給你換換口味,嗯?」
黎馥乖巧答應,紅著臉低頭答應,「好。」
「那等下我跟你哥說。」奚沁煙忽而想到一件事情,遂開口說道「對了,剛才爺爺宣布財產繼承,怎麼沒念到你的?爺爺私下跟你說了?」
黎馥扯動嘴角,蒼白的唇色更加明顯,柔弱無力,病態顯感,「嗯,爺爺私下跟我說了。」
奚沁煙莞爾一笑,「我就說嘛,連黎老夫人都有,你怎麼沒有。」
「嗯,是啊。」黎馥柔柔的笑著,嫂子,我把那些都給你了,謝謝你對我那麼好,謝謝你愛哥哥,讓他有個愛他,陪伴他一生的人,這就足夠了。
「馥兒,馥兒。」
黎馥失焦的視線在她的叫喚下,逐漸回神,「嗯?嫂子?」倏忽的向前抱著她,輕聲,「謝謝你。」
僅僅一秒后,微微退開,目光柔和卻有距離感。
奚沁煙眸光微凝,馥兒的病是不是又加重了。
「哥哥呢?」
「他有事和爺爺說話。」
「所以嫂子會在這裡住?」黎馥聲音輕快,顯然對這個消息有些興奮不已。
「嗯。」奚沁煙點頭,「你站在這裡可以嗎?」
「嗯,可以,醫師說的。」黎馥斂了一下眼瞼,淡笑點頭。
猜測愈發明了。
「嫂子。」黎馥喚她一聲,猶豫不決,抿了抿唇,像下了很大的決心,「今晚可以陪我睡覺嗎?」
奚沁煙眼睛微微睜大,旋即釋然,溫柔一笑,「好。」
黎馥鼻頭酸澀,眼角濕潤卻強忍著,「你真好。」
奚沁煙抬手,用指腹摸摸她的臉頰,「傻瓜,我可是你的家人。」
黎寞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左顧右盼,那裡都找過,就是沒有奚沁煙的身影,心下又開始慌亂,亂想是不是又有人來綁架她,會不會是夏老。
剛準備叫人,門口有人敲門,黎寞快速打開門,門外是吉好那嚴肅的臉。
「寞爺,夫人說今晚要和小姐睡,所以要爺今晚不要去找她了。」吉好如是轉話,說到最後,平靜的嘴角不由自己的抖了抖。
黎寞:「……。」所以他要獨守空房,抱著冷冷的被子睡覺?自己的妹妹還來跟他搶老婆,誰來告訴他這不是真的!?
「寞爺,這是夫人的原話,請您……」吉好嘴角抽了抽,「接受現實。」
黎寞:「……。」
吉好眼色極好,在黎寞還沒發火前對他鞠躬,「爺,我還要去拿小姐最後一副葯,我先走了。」
黎寞眼神哀怨朝隔壁房間看了看,以前沒覺得馥兒這房間有多不好,把房間安排在他前面,是方便他每天回來能去看看她,詢問她的病情,遇到危險時,他在隔壁能馬上過來救她,現在怎麼覺得她就是自己的情敵,還截胡他的老婆,這還有什麼理。
鼻子重重哼出一下氣,甩門關上,決定了,今晚通宵工作,要她們兩個拋棄他。
累給你們看。
黎謙和黎寞談好交易后,當晚離開黎宅。
驅車回到江萱姿的別墅,沒有人出來迎接,這是多年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一個想法開始縈繞在上頭,快步進去,打開燈,吧嗒吧嗒地全部打開,空無一人,且地面,桌面還有一層灰塵,一看就是很久沒有人打掃過了。
那個管家和女傭……。逃跑了。
黎謙邁步在別墅里行走,漆黑空蕩的房子里,空氣中飄蕩著夾裹冷氣的涼風,陰森直至。
腳步落在地面上,啪嗒啪嗒迴響於房子里,開門地下室的門,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黎謙不由得皺眉,有些作嘔。
他把媽媽安排這裡,一方面是黎寞的要求,另外一方面這裡的環境適合精神失常的她居住。
從那之後,他沒來這裡,都因為她的狀態反應讓他愈發責怪她,越發厭惡,每次都不會在這裡留宿,甚至其他地方也沒有在去過。
走進地下間,惡臭的味道愈發的濃郁,捂著鼻孔走進去,沒見到其他的人,倒是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還有鐵鏈連接著牆壁。
一看就是使用過的,後來他實在忍受不了這裡的味道,走出來。
視線環顧,嘴角彎起自嘲意味,就連這裡也是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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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江萱姿被老婆子折磨得不成人樣,皮膚破裂,嘴角的傷痕沒癒合又被生生撕開,凄厲人寰的聲音不絕於耳。
老婆子耳朵不好,聽著這樣尖銳的聲音相對她來說就是普通平常的聲音,沒什麼大作用。
不管白天或是黑夜,只有老婆子想動手,江萱姿都得守著。
江萱姿含著血,目光惡毒帶狠,看著老婆子的眼神如同殺人一般,她要殺了她,不能就這樣死去,要死也要拖著這個爛婆子一起下地獄!
絕對!
一巴掌又刮在她的臉上,那尖銳的指甲刮著傷口結痂的地方過去,扯得肉生疼,「看什麼看啊,再用你那眼神看我,我就用辣椒水噴你眼睛,讓你這樣用這樣的眼神看我,讓你用。」鞭子咻咻的落在她的身上,臉上。
這些折磨,在這裡的日子裡沒日沒夜都在承受著,心理是麻木的,身體還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痛苦。
夏老在這裡居住有些時日,有時候江萱姿的慘叫聲會傳出。
夏老嘆了一聲,「江萱姿還有力氣叫。」
背著手往外走去,金左往江萱姿發出聲音的地方望了一眼。
「金左,跟上。」
金左回神,離去。
—
黎寞工作到天亮,左等右等還等不到奚沁煙回來,叫吉也去隔壁看看,回來告訴他,「夫人在陪馥小姐在玩遊戲,沒空來見你。」
黎寞:「……。」所以說,白天也不打算來看看他,那他通宵一晚上是為了什麼。
吉也偷偷抬眼偷看,有慢慢收回來,爺成哀怨的小媳婦,昨晚還獨守空房裡呢。
「吉也~」
「在!」
「跟我出去做事!」黎寞狠狠揪了一把頭髮,惡氣狠狠,很不服氣,就是帶著幼稚氣。
吉也被他突然間轉換志在必得的眼神給嚇著,「啊?」
「立刻馬上。」黎寞打開衣櫃,拿出一套西裝,動作迅速到浴室里換好衣服,扣著西裝的扣子出來。
吉也還在一臉懵逼樣,爺不是通宵工作的嘛,現在不是應該好好休息,做什麼事啊,沒媳婦陪就拚命工作的,他還想去見見冰岩呢。
自從,自從他們那一次之後,第二天醒來,就被冰岩吊起來大,雖然被打得狠,但是,但是他覺得很值得,挨打的全程都笑著,
因為,冰冰居然臉紅了,紅著臉打他,好可愛,就連落在他身上的痛楚,他都覺得舒服。
「你在那臉紅個屁啊。」黎寞突然出聲打破吉也剛冒頭的甜蜜粉紅泡泡,哀怨無比,頭耷拉拉跟在黎寞身後。
「二少爺好。」
「二少爺好。」
女傭們,管家向黎寞問好,待他們經過後都紛紛回頭。
黎寞滿臉欲求不滿臉,在黎宅的傭人們里都傳開了,吉好將消息報告給奚沁煙時,羞赧嘟囔,「以訛傳訛罷了,哪有那麼嚴重。」
黎馥揶揄笑道,「噢~那嫂子這抑制不住的嘴角是什麼?」
奚沁煙橫她一眼,嘴角含笑,輕斥道,「少胡鬧,不然我可不陪你睡了。」
黎馥嚶嚶而笑,「要是我再留嫂子幾晚,估計哥哥就要逼瘋啦。」
奚沁煙瞪圓眼眸威脅她,惹得黎馥痴痴直笑。
吉好在一旁看著,眼眶都濕潤了,小姐,她命苦的小姐,整天以葯為伴,孤獨的自己玩自己的,沒有一個說知心話的人,好不容易有個潤潤小姐可以和她玩,年紀相仿,潤潤小姐性子活潑好動,很能感染小姐,那段時間小姐笑得很多,還會不自覺哼歌。
只是潤潤小姐前段時間過來,抱著小姐哭了一場,不知道她哭的原因,她進來時聽到她說要去國外留學,或許會回來,或許不會不回來。
她懂事的小姐就只是笑了笑,抱抱她,說道,「她做什麼決定都支持。」
完全不會告訴別人,她想要陪伴,想要可以說話的朋友,什麼要求都不提。
奚沁煙心疼黎馥,硬是在黎宅住了一個星期,旁待著黎寞也留在黎宅,雖然留在黎宅住,但是他們每天都要工作,而且還會加班到很晚才回來,真正能陪黎馥的時間很少。
即使這樣,黎馥也覺得很開心,每天都在期待黎寞和奚沁煙下班,會在門口等他們回來,還會叫廚師先生準備好餐食,然後一起吃。
到後面,黎老爺子也受不住黎馥開心笑聲的吸引,板著臉,很厚臉皮的加入到他們夜宵大軍中。
黎馥跟黎老爺子沒有多親近,但她有哥哥和嫂子的陪伴很高興,高興得面對老爺子的時候都對他笑笑,笑得老爺子這心都融化,也跟著笑呵呵,沒有架子地與他們說說笑笑。
一個星期後,黎寞調查好事情的原委,即使幾個小細節因為年代久遠,沒能及時弄清楚,他覺得無須太在意,大致能解釋清楚就可以,大家都經歷了半輩子的人,對這事還看不明白就白活了。
黎寞要約夏老,夏老直接拒絕,而且還快速的轉移地點。
「爺,現在要怎麼辦,夏老很排斥和你見面。」
黎寞:「追蹤到他搬到哪裡去了嗎?」
「是,找到,花了點功夫。」
「我們直接去找他。」
吉也謹小慎微,擔憂的提醒,「我們直接去,會不會出什麼事?」
「那就帶多點人去。」黎寞撩了一下眼皮,輕描淡寫的說道,旋即自顧拿起手機走在前面。
吉也:「……」
在去找夏老的時候,吉也整個人是懵逼的,跟隨身體意識開著車,視線挪到車子的周圍,這哪是多點人,分明是整個戰隊都出動了,一條街都是他們的車子,裡面全是他訓練的夥伴,這下不像是去邀請人的,倒像是去搶人的。
也是一座獨立的別墅,周圍很少別墅,其他都是沒有建起房子的平地。
烏沉沉的車隊出現繼續前行,一路上倒是吸引很多視線,不過越開越偏遠,是很少路人的地方。
一排車子停在別墅門前,車上的人除了開車的人,統統開車,形成包圍圈,層層包圍住黎寞,護他安全。
然後在吉也懵逼的時候,在訓練營就和他不對盤的人二兩,拿出一個喇叭,對著別墅裡面喊,「裡面的人,給我聽清楚,給我聽清楚,聽清楚。」
黎寞:「……。」
吉也捂臉:「……。」這個傻子,不知道丟臉的是不是,還自製迴音。
「請,請夏老來赴我們爺的約,約,約,約……。」沉迷於迴音的二兩。
外面一片寂靜,冷風呼嘯而過,冷場力十足。
黎寞:「……。」這就是他為什麼會選擇帶吉也在身邊,而不是帶和吉也同樣能力的他,將他留在訓練營里訓練人。
吉也覺得非常丟臉,為什麼會和這樣的傢伙並稱為雙雄。
「夏老,出來吧,出來吧,喲喲,我們爺不會傷害你的,只是想和你談談,談談談談談……」二兩玩喇叭玩到嗨。
本是黑壓壓氣勢壓人的隊伍,全被他的迴音,還有搞笑的勸說給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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