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把裝甲偵查連撤到這個位置上,如果遭遇提莫尼卡鬼子,不可過度糾纏,向這個方向突進,這裡應該有提莫尼卡鬼子的步兵部隊伴隨推進,打上一陣子就撤回去——伊萬諾夫上尉是個有經驗的軍官,不必過度詳細指揮,這隻會給他帶來不必要的思想負擔,他自己知道該怎麼辦。」
「一小時二十六分鐘前至——什麼時候巴夫洛夫坦克營失聯的來著?」巴頓少將把伏在桌子上的身子探起,問道。
「師座,一小時又六分鐘,這是我們開始聯絡不上的時候。」一個參謀回答。
「那麼,最後一次聯絡位置在這裡,」巴頓少將把手指指向作戰地圖上的一個地點,二十分鐘,巴夫洛夫帶去的三十七輛坦克絕對不可能在一場正面的裝甲戰中全滅,那麼就只可能是被伏擊了,「假設巴夫洛夫坦克營是在五到十分鐘的戰鬥中被殲滅的,那麼他們的位置應該在這一段公路上。」
五到十分鐘,將軍,將軍你是和巴夫洛夫有私人恩怨,那麼也不比這麼埋汰他啊!一個差不多是滿編的坦克營(有五輛坦克因為狀態不好沒有帶走留在營地里,還有四輛坦克是缺編的),五到十分鐘就沒啦?就是新曆456年的提莫尼卡鬼子,也沒有這麼強吧?更不用說現在日薄西山的新曆463年的提莫尼卡鬼子了!
「當然,還有這一小段位置可能被伏擊。」巴頓少將沒管手下那些參謀的詫異的眼神,論打仗的本事,這些軍校里出來后盡在打一些順風仗的參謀,不客氣地講,也就剛剛夠給他擦鞋的水準——至少巴頓將軍是這麼想的。「這裡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有一個托尼斯瑪爾人的哨站,也有可能是他們攔下了巴夫洛夫的營。去兩個人,查一查那個哨站的狀況。」
「師座,托尼斯瑪爾,他們,呃,和我們不是一個作戰系統的。」又一個參謀提醒道。
不要看婁勒堡和托尼斯瑪爾都是聯合國軍的一份子,實際上兩國軍隊的隔閡深著呢!這從婁勒堡第107步兵師的作戰地圖上沒有托尼斯瑪爾人的哨站看出,這個哨站可是在婁勒堡人的防區上!要去查托尼斯瑪爾人的情況,得先和托尼斯瑪爾人扯上半天才能夠得到結果,等到扯皮扯完,少不得兩個小時——屆時那些駐守哨站的托尼斯瑪爾人早就被提莫尼卡鬼子打死啦!骨灰都不知道被吹到哪裡了......
「也對。」巴頓沉吟了一下,決定當做哨站的一個連的守軍已經死乾淨了。「總之,提莫尼卡鬼子定然是有一隻輕裝甲部隊在推進——這應該是他們的先頭部隊。參謀,傻站著幹什麼,過來測算一下他們大致會推進到哪裡!」
......
我帶著我的人向前推進,一路上也沒有遇上什麼敵軍,唯一一次遭遇戰就是迎面撞上一個在冰雹帶來的泥濘中掙扎的婁勒堡步兵排,戰鬥只進行了大約一分鐘他們就被殲滅。
現在又少了一輛「戈易捷」,倒不是那個步兵排在被突襲的情況下還可以反殺一輛坦克,而是發動機故障......
該死,這樣下去造成足夠的破壞之前這些就是要全部拋錨了——王國產的坦克故障率奇高的缺陷又一次暴露出來。
算啦,王國軍的坦克什麼尿性,我這個幹了許多年的老裝甲兵指揮官是再清楚不過了,雖然對於這一點深惡痛絕但是也是無可奈何——有這個功夫抱怨還不如自己研究一下如何改善自己的處境。
軍事手冊上關於裝甲部隊的突進作戰距離是不可信的,現在的裝甲兵作戰手冊是好幾次的改版,每一次改動裝甲兵作戰手冊都是在民粹黨派出的政治審查小組的監督下進行的,有他們在,王國軍裝甲部隊的作戰手冊理論上的作戰能力,就是在冊子上的紙面數據不斷擴大,而王國軍的坦克實際上並沒有更新換代,這些可笑的鬧劇說白了只是因為後方恐怖的政治氛圍而造成的,根本不能當真,誰當真誰倒霉。尤其是現在後方因為聯合國軍的戰略轟炸,生產出來的零件和坦克質量越來越差,這使得前線坦克的性能變化趨勢和紙面數據正好相反,在不斷下降。更不必說因為能源緊張,後方提供的燃油質量不斷下降,而王國軍的坦克發動機是出了名的嬌生慣養......
想想就覺得頭疼。
「艾佛森。霍納少校?能收到嗎?」耳機里傳來了劉忠明——那個明國佬特有的機械感,無機質的聲音,「經過技術討論,我們不得不降低對天氣的干涉程度,簡單說,三個小時十五分鐘后氣象支援將會停止,預計四個小時后聯合國軍的轟炸將會大規模地出現,希望你們抓緊時間。」
「好的,明白。」我又一次看了看錶,距離上次哨站處的交戰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向前推進了十八公里左右,當然,由於彎曲的山路,事實上我們直線上的推進距離並沒有那麼大,只有五公里左右,估計——不,是肯定還沒有通過婁勒堡人的防區,我和他們打交道了那麼久,對於他們的一個防區的縱深,還是比較清楚的。
婁勒堡人在後方的部隊十分稀疏,這和他們在前線布置了過於密集的部隊有關,婁勒堡人一個步兵師一般是四團制,還會有額外的一個步兵營,另外加強一些炮兵部隊,反坦克部隊,裝備裝甲車的偵查部隊等等。現在他們一下子少了兩個步兵團和幾乎全部重裝甲力量,在考慮一下被我們甩在後邊的其他留守部隊——婁勒堡人不可能只在前線一處設防,別的地段也一定會有一些部隊。
現在他們應該拿不出太多反擊力量了,他們一定在想辦法重新集結髮起反擊。這是我打了那麼多年仗得出的經驗。當然,也不排除婁勒堡人的指揮官是個蠢貨,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可能。
問題在於我們之前撞上的一小隊步兵是向後方走的,這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調動,更像是接到命令后急匆匆地跑路的樣子。
我想到這裡,打消了撞撞運氣的想法。戰爭中,最不能有的心態就是期待對手是一個傻瓜,想要活的久,最好把對手當做比你聰明,經驗比你老道的來看,運氣——尤其是撞上一個傻瓜的運氣,總歸是會耗光的,不是嗎?
我低頭研究繳獲的作戰地圖,其實上面的信息很少,但是一些基本的地形還是會標出來的,不然聯合國軍這種過分的保密措施反而會影響他們自己人的正常作戰。他們沒那麼蠢。
我抬起頭,把目光投向了左側六百多米處的一個小高地,雖然目光因為惡劣天氣無法直接看到,但是地圖上是標著這個小高地的,最關鍵的是這個高地是一個戰術地理位置關鍵的地區,但是包括高地下的一個村莊居然沒有標誌任何防守據點。這明顯不合軍事常識,顯然,這裡藏了什麼東西而且機密度相當高,以至於地圖上不會標出來。
「停車。一號車,五號車,十一號車,前往十點鐘高地,距離六百米探查,一號車領隊。」我頓了下,「指揮任務暫由二號車擔任,行動。」
鮑勃把我座下的「戈易捷」掉了一個頭,衝下了公路,後邊也有另外兩輛在做同樣的事情。隨後我們擺出了一個簡易的橫隊向我所說的高地推進。
剩下的戰友則是送上祝福,這種祝福是戰場上的慣例,誰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派去執行任務,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只有以這種方式聊以**。
「祝你好運,團長。」
「活著回來!」
......
但願如此,我漫不經心地想著,順手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這是聖光之主,人類守護者的標記,但願這個老傢伙看在我是一個人類的份上履行他守護人類的職責,同時按照戰場上的慣例回了一句:「謝謝。也祝你們好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