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河伯

三日以後，大街小巷傳聞:魁隗失女，上門逼死龍王闔家。河伯上位，龍宮珍玩神秘失蹤。

音兒聽說過後，擔憂道:「族長還是被關起來了。」

「放心，魁隗沒事的。」我答。

「原本河伯打的是坐收漁翁之利的主意，一邊殺害龍王，自己上位。一邊是蠱惑族長進攻龍宮，自己找個替罪羊，借天帝之手除了族長。而姐姐識破此事，一邊觀察族長動向，一-邊派我下海掏空龍宮，並將海中之事暗地裡告訴族長，既阻止了族長衝動進攻,又以劫財之名為族長洗清仇殺的嫌疑，雙重保險。如今儘管河伯倒打一耙，一口咬死是族長逼死了龍王，把流言傳得沸沸揚揚，然而毫無證據，到底不能把族長怎樣。」音兒有些高興，眸子閃閃亮點的。

「音兒?」我笑了。

「怎麼了?」音兒問。

「認識你千年，你還是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音兒迅速紅了臉，低下頭。

我想起三日前魁隗在海邊痛罵龍王，怒打致川的情景。

那日，致川極力鼓動魁隗攻擊龍宮，魁隗雖急紅了眼，卻還頭腦清醒，立馬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而我的即刻撇清關係，讓魁隗疑上加疑。加之又想起河伯致川一家平日里又為虎作帳，跟著龍王幹了不少缺德事，魁隗火頭上來，便朝著致川面門掄了一拳。

魁隗貴為一方族長，連天帝節芒都不敢造次的人物，他的靈力是何等深厚?這一拳下去，致川的半張臉都變了形,那雙妖嬈的桃花眼也猙獰起來。

有幾位有些分寸的神仙忙出來勸架,一邊安撫怒氣沖沖的魁隗，一邊責備致川妄言。

我趁人群將魁隗致川二人分隔開時，向魁隗耳語:「龍王被屠，致川可疑。」

魁隗微微訝異了一下，隨後又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原先我下定了決心不再管這檔子閑事，可搞了半天，我還是間接地參與了。

看著魁隗靈台清明，我心下也明了，魁隗斷不會貿然進攻了。如此，這樁子閑事我也算是管到頭了吧，剩下的看魁隗造化。我就此拉了音兒往酒樓跑。

「芘芣?」魁隗在後頭喃喃。

我轉頭看魁隗，他斑白的頭髮在海風中亂舞，蒼白的嘴唇哆嗦著，一臉的憔悴。

我的鼻子一下子就酸了。當年叱吒風雲，俊美無雙的魁隗，如今怎麼老成了這樣?

「就是錦葵，是嗎?」魁隗的眼神似乎變得空洞起來，而這份空洞里又隱隱藏著一份熱切。

三日後。

這三日里，我們靠著東海劫來的錢財住了客棧，吃吃喝喝。

我對音兒道:雖然魁隗如今入了獄，卻也不會在獄中呆太久。況且魁隗勢大，就算他真殺了龍王一家，節芒也不一定敢治他重罪。我們也不用擔心。」

音兒愣了愣:「姐姐直呼天帝名字，怕是不大妥當。」

我扶了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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