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狸（三）

還沒走到竹林，老遠就聽見老頭子的嘆氣聲。阿朱把裙帶綁的野雞解開，扔到狐狸身上，也抱在懷裡。想著一會可以和老頭子一起烤肉吃了，滿心喜悅，對著竹林喊到：「我回來啦！我回來啦！」

老頭子聽見阿朱的聲音，總算是放下心了。想著她剛成人形容易發生意外很是擔心，但是山下的仙障並沒有感知到阿朱離開，知道她一直在山中，所以老頭子也就沒有管了，一直等在林中，都快乏的不行了，可算把阿朱等回來了。

阿朱跑進林子中的時候，看見老頭子靠在一棵竹子旁在等她。忙把懷裡的抱的東西敞開，一手狐狸一手野雞的舉到老頭子面前，神色幾分得意。

老頭子看見下山時的阿朱，穿著是他從山下帶的輕紗襦裙，小臉也是白白凈凈的。怎麼這會頭髮亂糟糟的，衣服也被扯的七零八落的，肩膀上還沾著幾根雞毛。老頭子眉毛抖了幾下，感覺自己養了好幾百年的仙草，精心呵護了這麼久怎麼還不如人間路邊瞎幾把長的野草呢。捋了捋鬍子，老頭子又看了眼阿朱，搖了搖頭，轉身打算鑽進土裡，好好睡一覺，安慰安慰自己幾百年來操的心。

誰料，頭還沒扎進土裡。阿朱一下子把野雞扔到老頭子面前，攔住了老頭子的退路。老頭子被這股雞毛味，嗆得咳了幾下。準備訓阿朱幾句，結果阿朱跪在地上把他腿一抱，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跟星星眼一樣，指了指地上的野雞，甜甜叫了句：「爺爺，爺爺，我想吃烤雞！」

「哎呦呦，現在知道叫我爺爺了！」老頭子吹了吹鬍子，又重新坐到樹下。「真是在天上作孽作多了欠你的！」

阿朱討好的蹲到老頭子身邊，把懷裡的狐狸掏出來捋平毛墊在老頭子背後，讓老頭子靠的舒服一點。又轉了身打了個響指，在身後起了一堆篝火，這才把野雞舉到老頭子面前，繼續可憐兮兮眨巴她的大眼睛。

老頭子看她一副乖巧可憐的樣子，無奈的嘆口氣。接過野雞道：「不是跟你說了嗎，能自己動手就不要隨便使術法。」

阿朱連忙點了點頭。

老頭子便起身去泉水邊拔了雞毛清洗乾淨，又去林中小屋取了調料。準備齊全了，叉上木棍，便把烤雞架在篝火上。重新坐回了阿朱身邊，靠著阿朱墊好的靠墊，等著雞肉烤好。

阿朱盤腿坐在篝火邊，希望雞肉能趕緊烤好，眼睛轉都不轉的盯著烤雞。老頭子看著阿朱一副口水都要漫出來的樣子，捫心自問這麼多年澆水施肥自己也沒虧待這棵仙草吧？怎麼跟村口路邊伸著舌頭要飯的流浪狗沒甚差別？

不多時，烤雞快烤好了，香味撲鼻。整個林子都瀰漫著一股肉香味，餓了幾天的栗然聞到味道，肚子開始狂叫，睜開了眼睛。感覺自己被什麼東西壓著，掙扎著身子推開。

老頭子之前也沒看阿朱給他墊好的毛毯，此刻後背一陣拳打腳踢，回頭一看，竟是一隻通體赤紅的狐狸，急忙捉起來抱在懷裡，仔細一看，狐狸眼角兩顆黑點這是仙狐啊，耳後一枚赤雲紋應該還是青丘帝狐之派啊。老頭子吃了一驚，問道：「阿朱，這狐狸你那裡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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