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捅了虎頭窩
陳末後背緊貼著牆面，沿著樓梯向上踱步，他走的很慢，心神始終凝聚在周遭的環境之中。
這棟處處透著詭異的大樓，指不定就會從哪個角落蹦躂出一隻白衣紅鞋、披頭散髮的女鬼。再不濟，來上三兩隻勾肩搭背的喪屍，這也不是他好受的。
二十三個台階。
上到四樓，一片寂靜。
陳末聽見從走廊盡頭傳來的陣陣風聲，聲音不大，但很清晰。
像是女人的低訴，又像嬰兒的啼哭。
直覺告訴他，這層去不得。
『難度：G級』
『評價：G級』
『獎勵：防風火機一個。』
陳末有些莫名其妙，探索任務這就結束了？
這有些太隨意了吧。
然而，就在他猶豫不決是繼續上樓，還是探索第四層之時，陳末又不能動了。
片刻之後，他的耳邊響起了提示音。
『選擇繼續上樓。』
『違背指令，立即抹殺！』
「轉性了？居然讓我上樓，而不是去調查第四層？」陳末撓了撓頭，對系統突如其來的溫暖有些不適應。
「難道說它是好人？」
他甩了甩腦袋，將那些莫名其妙、不切實際的想法拋之腦後，繼續向五樓踱去。
二十六個台階，比三到四多出來三個。
按理說一棟樓內，每層樓之間的樓梯應該固定，可三到四與四到五之間居然不同？
這讓陳末有些暗暗心驚。
來到五樓走廊，沒了風聲，這裡安靜到可怕。樓內，似乎只剩下了陳末心跳的聲音。
他心跳地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大，漸漸地，陳末產生了錯覺，似乎整棟樓都在撲通撲通地跳動著。
這時，走廊那頭一隻皮球一顛一顛地向著他的方向滾來。
這「皮球」每次落地都敲擊著陳末的心臟，一下下與他的心跳頻率完全一致。
漸漸地，「皮球」越滾越近。
距離陳末還有六七米遠的時候，他終於看清了「皮球」的模樣！
……
「靠！嚇老子一跳！」肖波原本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手機屏幕。
作為觀眾，透過熒屏看到的是陳末的第三人稱視角，因此他們接收的信息並不比主播多。
那枚「皮球」滾過來之時，直播間內瞬間沒了彈幕，直到有人看清了它的真實模樣，清一色地國際問候語這才開始刷屏！
……
陳末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什麼皮球，而是一顆頭顱！
一顆虎頭！
正是那顆剛剛他一刀劈開，一腳踢飛的變異幼虎的頭顱！
「我靠！」作為當事人的陳末，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他明明是將虎頭踹下了樓，怎麼又突然出現在了第五層？
事出反常必有妖魔鬼怪……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陳末轉過身，拔腿就向樓上跑去。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他又不能動了。
……
「虎虎來報仇了，快選二…選二…二！」謝仁發瞅準時機，趕緊第一個發出彈幕。
『選項一：繼續上樓（F）。』
『選項二：探索第五層（A）。』
「A級難度？真選了那不就等於變相害死他嗎？」肖波趕緊用他單身二十多年的手速，打下了這麼一段話。
他的觀點很快便得到了大家的認同。
「對，殺虎歸殺虎。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我們怎麼能故意害死人呢！」
「選一…選一…選二禽獸不如！」
直播間內又開啟了一波罵戰。
此時一位女士稍稍地切了出去，在一個名為「應援」的群聊中發了一段話。
……
「這麼久？」陳末一直腳懸在半空中，左手成刀狀、右手握軍刀，保持跑步的姿勢至少有了五六分鐘。
這不是第一次時間靜止，但以往幾次最長不過幾十秒。
五六分鐘？
還真是嗶了狗了！
『放棄上樓，選擇探索第五層，並解決第五層的詭異。』
『違背指令，立即抹殺！』
隨著電子音響起，陳末恢復了行動。
他轉過頭，虎頭已經滾到了他的腳邊。刀口切下的位置，也已重新長滿了肉瘤，一點點地向外蠕動。
砰！
只見虎頭原地彈起，直衝陳末面門！
早有準備的他，將刀一橫，擋在了身前。待虎頭飛近，陳末一記居合斬，將虎頭一劈兩半！
劈開的剎那，墨綠色的血液濺得陳末渾身上下到處都是。
「回溯！回溯！我要回溯！」
這一刀雖然解決了危機，但噁心的他將混著壓縮餅乾的可樂給吐了出來。
然而，這不吐還好，一吐他才發現，這顏色、粘稠度居然與之……
……
此時，直播間外一片哀嚎……
謝仁發看了眼手邊的可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
陳末依靠吐納術平復了心情，至於身上的粘液，如今他也毫無辦法。
總不能給自己來一刀？
送自己上西天吧？
緩過神來，陳末開始向走廊深處走去，沒走兩步，盡頭之處又蹦來了兩隻「皮球」！
定睛一看，果然還是虎頭！
陳末懵了……若是一隻，他還能理解，怎麼突然又冒出兩隻來？
不過這次他學乖了，對方還未靠近，他就改劈為刺，扎進了其中一隻的眼眶。
緊接著，陳末腳踩窗檯，一個回身踢，將另一隻虎頭踹翻在地，落地之後手中軍刀猛得扎進了虎頭頭顱！
這一次，濺出的綠色粘液要少上許多。
解決完這兩頭，陳末右手牢牢握住軍刀，口鼻始終按照吐納術進行呼吸，時刻恢復著他流逝的體力。
十秒鐘后，走廊盡頭又滾出四隻「皮球」！
「靠，捅了老虎窩了！」陳末啐了一口，將刀一橫開始準備迎敵。
……
「1…2…4…這可不能殺啊！再殺成8個了！」
陸琳兒每天下班回家，也會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靜靜地欣賞著《末世求生》這款直播。
她有個夢想，夢想有一天自己也能進入這末日世界，好好闖蕩、體驗一番。
死？
那又有什麼可怕的？
除了陸琳兒，也有其他觀眾發現了此規律，他們瘋狂的在直播間刷屏，然而他們也很清楚，這些都是無濟於事！
……
此刻，陳末正手執軍刀，如戰神一般迎戰那四隻彈射而來的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