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崽崽好冷漠

楚晏又檢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地發出去，編導回復：兩個星期之內我們會告訴你結果。

她回了個「好的」，然後點開手機相冊，扒拉了一會兒，點開一張照片。

那是陸恃還在InLove男團的時候，演唱會裡他僅有的一場單人solo的精修圖。

周圍一片漆黑，舞台上仙氣十足的乾冰在蔓延，他站在不遠處，左手隨意搭在麥克風支架上。他身穿黑色流蘇邊上衣，黑色西褲和黑色圓頂禮帽，靜靜地站著，就很美好。

她把手機緊緊地捂在胸口。

「呼，保佑。」

冷靜下來了之後，她迫不及待地想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林絮，給她發微信：棉絮你看！

配圖是編導給她發的第一條消息。

棉絮：你和陸恃近距離接觸的機會就在眼前，沖鴨！

cy：我可不可以這半個月都待在A市，反正《朋友請多指教》也是在A市錄。

林絮毫不留情地打擊了她：你家裡有礦？

「……」

我窮，我不配。

-

第二天五點多，陸恃就起來了，以前當練習生的時候起早起習慣了，生物鐘都定下了。

各大衛視的跨年晚會都在緊鑼密鼓地籌備中，高妮讓他今天選擇一下。

他解約沒成功他就還是樂娛的人，也是高妮手下的人，就要服從安排。

嘖，讓人倒胃口。

hbmm們也不知道從哪裡知道的他的行程，剛一出門就聽見一片土撥鼠尖叫聲。

保安也是冤，一大早就得維護秩序，粉絲里三層外三層的，維護起來很麻煩。

他皺眉，抬手看了看錶。

五點三十六。

外面這麼冷不睡覺出來守著他幹什麼？

陸恃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囑咐道，「大早上的很冷，多穿點，等一下回去睡覺。」

前排的幾個粉絲聽到了，小聲叫起來，後排聽不到就很好奇，於是前排就聽話地傳給後排，特有默契地依次傳下去。

等到後排粉絲聽到后暗嘆「哥哥好暖心」的時候，陸恃已經沒影了。

……哥哥好無情。

大約十五分鐘，到了樂娛公司門口，他下車，抬頭看了看公司大樓，極度不情願地走進去。

高妮辦公室在17樓。

站在辦公室門前，抬手敲了敲門。

雖然他很討厭她，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

「進。」

高妮似乎已經知道是陸恃了，頭也沒抬一下，指了指對面的椅子，「坐。」

陸恃坐在她對面。

「有什麼話你直說。」

高妮何等聰明，她怎會聽不出他畫里的另一層含義，那話的意思分明是「有話快說，我沒時間和你耗。」

她把電腦扣上，帶著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和他說，「解約那事兒……」

笑話。

陸恃今年爆紅，可謂是樂娛新晉的搖錢樹，她豈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成？

陸恃看她笑看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你不同意，我只能走法律途徑。」

高妮也不慌張，淡淡地點開手機，給他看那張早已經準備好的圖片，「這個，謝羽給你看了吧。」

沒有回應。

陸恃手臂上青筋突起，強壓下心中的怒意，「所以呢？」

「你說，你的那些粉絲能接受你這樣一個……不堪的父親？他們會怎麼想你？」

威脅他。

陸恃也不惱了，隨意地往後一靠，環著手臂，等她下文。

「還有，傅銳明……那事兒爆出去了，你覺得你有翻身的餘地？」

傅銳明，InLove男團隊長，高妮侄子，本事沒多少，架子倒很大。

陸恃被氣笑了，氣的他覺得他左腿都開始隱隱作痛，「我說你們兩隻狗兩個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高妮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給自己一頓洗腦「搖錢樹惹不得」才不和他計較，從桌子上拿出幾份文件，「這些電視台都邀請你去他們的跨年晚會，你去哪個？」

他隨意地翻了翻，有名的那幾個電視台都邀請他了，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地方台。

似乎沒什麼興趣，他問，「你覺得呢？」

他在樂娛五年，太了解高妮了，把他叫過來之前早已經安排好了，問他只是一個過場。

「這個。」她挑出來一個收視排名第三的電視台，「他們說給你多安排幾個節目，你還是壓軸。」

「那就這個。」

「你不再看看？我可是給了你選擇機會。」

陸恃開始笑，「你選擇的我不同意我還能改變嗎？你給我安排的節目是什麼？」

陸恃猜的一點錯都沒有，她又從旁邊拿出一份精密安排的節目，遞給他。

陸恃翻了翻，大概看完后眼角抽了抽。

四個節目。

高妮是要弄死他？讓他解了約也再無翻身的機會？

看到最後一個節目，他的眸子一冷。

唱跳熱舞《桀驁》

《桀驁》這首歌難度很大，跳好了燃爆現場，跳不好就是車禍現場。

他看向對面的高妮，緩緩地笑了。

他明白了，她的確要弄垮他。

當年那場網路暴力后，他在鏡頭前再也沒跳過舞，那些人在嘲諷「跳的不好怕再被黑吧」，卻不知……

高妮卻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問他，「怎麼樣？有什麼意見嗎？」

「沒有，就這個。」

「行。」

他起身就要走。

高妮叫住他，在他身後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陸恃，待在天娛，你才能平安。」

陸恃扯出一個冷笑。

他媽的他命都快沒了還平安？

他「嘭」的一聲甩上門，揚長而去。

-

楚晏出門不喜歡帶太多東西，所以行李也不是很重。

下了飛機，她沖著接機的林絮和林徹揮了揮手，連忙跑過去。

林徹是大林絮兩歲的親哥哥。

林絮一把接過楚晏手中的行李遞給林徹，「晏晏這麼嬌小，還是你來拿。」

楚晏知道林徹是個設計師，能力不錯，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平時挺忙的，想來也是被林絮生拉硬拽過來給她接機的。

確認完畢，妹控無疑。

林徹開車，先送楚晏回家放行李，再送她和林絮回ABC報社工作。

到報社的時候已經將近中午了，11月份的S市特別冷，楚晏剛下了車牙齒就開始打顫，催促林絮，「棉絮你快下來，趕緊上去，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