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外星『人』
(第一章不看完,閱盡小說也枉然,一定要看完第一章,眾位讀者童鞋們才能決定看不看下去啊,當然點都點開了,收藏一下也是舉手之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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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
男,21歲。
黃海市一所二流野雞大學大三學生,走理工科的路子,唯一特長,不學無術。
三無人員,無文憑,無女友,無財富,一個地地道道屬於21世紀社會蛀蟲類別的無業人員,用一句通俗的話來說,他就是用來降低國家人均GDP水平的。
陳言是一個孤兒,天不收地不養,二十年尚在襁褓中的他就被人丟棄在了孤兒院門口,身上唯一表明身份的東西有兩件物事,一張紙條和一枚現在在大街上五元錢可以買一打的銅銹戒指。
紙條上只寫了一句話:此娃,姓陳名言。
好了,陳言的名字由此而來,而那枚銅銹戒指也一直被他用紅繩串著掛在了脖子上,以期有一天來上一齣電視中常演的狗血大戲,雙親認子,哪怕這幾率小到比中五百萬大獎還要渺茫,但總不至於讓人絕望。
十六歲時,陳言再也沒能在孤兒院混吃混喝,國家的政策使得孤兒院毫不留情的將他一腳踹進了社會。
十六歲,陳言走出了孤兒院外,用一種陌生的眼光打量著這個新奇的世界,他在孤兒院學過很多生存技巧,也知道知識就是力量這句欺騙過無數人的至理名言。
出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養活自己,陳言不求活得滋潤,至少不挨餓不受凍,才有力氣體驗這個花花世界的一切。
孤兒院是教育一體式的,他經歷了九年義務教育,小學和初中,隨後在工地上打了兩年苦工,自學自考上了一所二流野雞大學,面對高昂的學費,賣苦力漸漸變得捉襟見肘時,逐漸成型的處世哲學已然開始成形,世間一切沒有善惡,只要對他活下去有利,他不介意做任何事。
當然強~奸販~毒,殺人放火搶劫他不敢做,但小偷小摸,劫道,輕額詐騙,碰瓷,這些手段也沒少干過,他知道這世上好人多,但壞人也不比好人少,他都是對惡人下的手,期盼下地獄時還能減輕罪孽一二。
這就是陳言,一個掙扎在社會最底層,不扎眼,不出眾,不輝煌的小人物,在自己的一片土壤上,滋滋潤潤的活著,猶如一顆百折不撓的小草,深深紮根在這片貧瘠的土壤中,每天抬頭挺胸昂然踏步迎向朝陽,綻放著不屈不饒純天然綠色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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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被籠罩在漆黑如墨的霧氣之下,天空灰沉沉的,彷彿被一隻黑色巨獸吞噬了整個夜空。
外面淅瀝瀝的下著小雨,這雨下了一整天了,沒有停下的趨勢,據本地天氣預報報導,晚上將迎來春季首輪的暴雨。
陳言披著一件灰色大衣,並不強壯的身板全都裹在裡面,左手拿著一疊厚厚的紙張,另一隻手拿著一瓶子漿糊低著頭往回走。
這個月的生活費又要見底了,拿著僅剩的錢,陳言列印了一疊家教輔導的紙張,在附近的牆面上,電線杆上都貼上了家教求聘的紙條,陳言自問教導初中生和高中生的學習手到擒來,不求有功,只要不誤人子弟便行。
寒風的侵襲,雨水的灌體使得從小不強壯的身板瑟瑟發抖,陳言向附近的星海酒吧走去,喝上一杯五元錢的劣質伏特加,暖暖身子,這些年已經成為了個人習慣,哪怕身上僅僅只剩下五元錢的時候,他寧願喝一杯酒也好過吃飯,對他來說,寧做精神生活上的王者也不做物質生活的奴隸。
「悲劇,悲劇,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
走到這處開在貧民區角落,三年前就該關門大吉的酒吧,門牆上紅色油漆粉刷的一個大大的紅色『拆』字份外刺眼,林言望著坐在酒吧屋檐下大門口發癲的梁老頭,心有戚戚,這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老頭,陳言第一次找到這家酒吧時,梁老頭就坐在了這裡。
屋檐的擋板並不能完全阻擋雨水,梁老頭沾滿污泥的頭髮全部被雨水侵蝕,他全身微微的顫抖,年老的身子骨並不能抵擋寒風的凜冽。
這是哪家造的孽,竟然將家中老人遺棄於此。
陳言看著於心不忍,走到旁邊關心的向梁老頭晃了晃手「老梁頭,進去坐一會吧,請你喝一杯,別在外面呆著了,容易感冒發燒的,對身體不好。」
梁老頭見有人和他說話,抬起頭,渾濁不堪的死魚眼打量著近在眼前一臉關心之色的小哥,忽而他又重新低下頭,雙手攤放在腳邊,如蝦米弓著脊樑,喃喃自語「悲劇,悲劇啊,一個徹徹底底的悲劇。」
「哎...」
陳言嘆了一口氣,推開酒吧掩閉的小門,走了進去,梁老頭的神智已變得不清不楚,每次陳言到星海酒吧時便聽見他念叨這幾句話,即便他是假瘋,陳言認為這樣子也離真瘋不遠了,據陳言猜測,他是被家人趕出來的,所以才念念不忘神經叨叨著悲劇二字,活成了他這個樣子,也著實對得起這兩個詞了。
走進星海酒吧又是另外一幅場景,酒吧的裝潢偏向陰暗的灰色調,四處嘀嘀嗒嗒作響,七八處的桌子和地板上都擺了高腳啤酒杯,屋頂上正絡繹不絕的滴著雨水,星海酒吧這片的建築物三年前已被政府下令拆除,由於承包的房地產公司倒閉,才一直擱淺在了這裡,遙遙而無期,附近的居民也拿不到遲遲未到的拆遷款,怨聲載道。
星海酒吧改造於一所倉庫,並不是那種建立於豪華街頭的奢侈酒吧,屬於平民類型,經營到了現在,也只有一對父子在這裡苦苦堅持著,盼望政府大力改革,讓他們早點搬離這片名不副實的貧民窟。
酒吧裡面空蕩蕩的,除了陳言這個客人外,再無任何其他一名顧客,門可羅雀。
「陳言,喝點什麼。」
見有熟客進來,一臉絡腮鬍子的納蘭滿熱情的招呼道,上身披著一件黃色小坎肩,滿語稱之為窩龍帶,即便外面陰風細雨,身材魁梧的納蘭滿袒露著胸膛,胸前一撮漆黑的胸毛耀眼無比。
對於酒吧的環境氛圍來說,納蘭滿的這身打扮實在另類的很,但問題要用發展的眼光看,星海酒吧的主人三易其主,落在納蘭滿這個從北邊遷來的女真人後裔的滿族人身上,變得如此的不倫不類也就不稀奇了。
「照舊就行,我也喝不起高檔的酒水,另外給酒吧外的梁老頭送一杯邵陽大麴吧,算我的。」
陳言坐上吧台的高腳椅上,從口袋中掏出皺巴巴的二十元,毫不猶豫遞給了納蘭滿,衣口袋中窮得叮噹響,僅剩下幾個硬幣,輪到遞錢的時候,陳言也不皺一下眉頭,他對精神生活的重視多於物質生活,否則這幾年來早讓狗娘養的生活給整趴下了,人一旦沒有了精神支柱的支持,活著也離行屍走肉不遠了。
「好咧,稍等一下。」納蘭滿答應了一聲,便在吧台忙開了,滿族人的好客是眾所周知的,好客的同時還能有錢收入口袋,納蘭滿的態度可想而知。
掛在牆板上的電視正播出著當地新聞電視台的時訊新聞,講的是今早黃海市中央廣場有無數遊人拍攝到懸浮在高空中的一個猶如長梭形的不明飛行物,不過今天下著小雨,拍攝的畫面並不清楚,灰濛濛的天空,長梭形的物體忽隱忽現在烏雲中。
不過陳言仍然可以清楚的看見畫面中的天空好似真的停留著一條飛船,他猜測著,或許天空真的懸浮外星人的飛船也說不定,畢竟對於這種神秘不明的東西,每個男孩子心中的好奇總是多於敬畏,想弄個究竟明白,心裡藏不得一絲不解。
納蘭滿調好了一杯伏特加遞到了陳言身旁,看向畫面,口中說起了閑語。
「怎麼,小言對這個感興趣,當初小時候住在長白山那種深山老區時,總是看見這種東西,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也經常瞧見穿著黑色制服的特殊人群來我們那個小山村問一些事,那時我就尋思著會不會有外星人這類玩意...長大了后才知道,這些東西離我們普通人的生活太遙遠了,不真實,後來結婚生子,養了世秀那娃兒,也就漸漸忘了這茬子。」
納蘭滿說完,提起杯子滿滿的喝了一口啤酒,打了一個酒嗝,吐出一口的酒氣,眼睛已經通紅,本以為帶著自己的兒子南下求生活,日子能夠蒸蒸日上,攤上星海酒吧這個爛攤子后,能艱難的維持日子就不錯了,生活的艱辛不是簡單的一二字能夠概括。
陳言微笑不語,正如納蘭滿所說,有些事註定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一輩子也接觸不到的,這個世界上有沒有外星人還是一說,真要追根究底還是自尋煩惱,人生應該及時尋樂。
「干一杯。」
陳言提起酒杯和納蘭滿碰了一下,接著,納蘭滿拿出一瓶邵陽大麴,滿滿的倒了一杯子后,大嗓子吆喝了起來「世秀,世秀,來給你梁爺爺送酒去。」
「來咧。」
一聲清脆的童聲從後門處響起,嗓音略微帶點兒嘶啞,納蘭世秀今年十三歲,正處於變聲期,聲音源頭處跑來一名小童,說是小童,身高也有一米六了,白凈的麵皮,充盈的水性肌膚,看起來就像一個小女娃,上身一件機器貓的卡通T恤,下身黑色短褲,一雙夾板踩得地板嘎吱直響,從小他就在南方長大,並不像父親那般在北方的黑土地上飽受酷曬,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頭扎滿了無數小辮子的黑髮(看過星爺演的武狀元蘇乞兒就知道了),滿族人熱衷於扎辮子的習慣讓他父親從兒子身上體現了出來。
陳言是這裡的熟客了,對於納蘭兩父子也算知根究底,聽說他們家的納蘭姓氏還可以追溯到清康熙年間納蘭性德這位清詞三大家的大詩人的祖上,與多爾袞那也是親戚關係,正宗的正黃旗貴族,可如今卻讓狗娘養的生活作踐到了這種落魄的地步。
「陳言哥哥好。」少年納蘭世秀看見陳言過來了,露出一口白花花的好牙,熱情的喊著。
陳言摸摸納蘭世秀的頭,抓著他幾根小辮子,開心的回問了一句「世秀,最近讀書用功沒有?」
「用功了,數學考了一個滿分咧。」少年的聲音充滿了樂觀,不諳世事。
納蘭滿敲了納蘭世秀一個響栗,似乎惱怒世秀徹底把關係弄亂了,他和陳言稱兄道弟,兒子卻喊陳言為哥哥,這輩分都徹底亂套了,不過臉上卻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自家的兒子成績好,比賺了一萬元都要開心。
「還愣著幹嘛,去給梁爺爺送酒去,順便請他進來坐坐,外面下了大雨,老人家身子骨弱經不起折騰。」
「哼。」
納蘭世秀朝父親齜牙咧嘴,抗議他的暴力行徑,見納蘭滿作勢欲打,納蘭世秀一溜煙的端著邵陽大麴向門外跑去。
陳言見到父子天倫的一幕,心中不免有些發酸,他從小就是孤兒,連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這種父子合家歡樂的場面只存在於幻想中,他想也不敢想。
星海酒吧的隔音措施並不太好,陳言仍可以隱隱約約聽見門外梁老頭的悲嚎,在下著雨的黑夜份外凄厲酸楚,陳言為何格外對老梁頭生出好感,或許兩人都是沒人要的人吧,同病相憐,觸動了陳言心中最深處的心弦。
「梁老頭是個苦命的人。」納蘭滿又喝了一口啤酒,嘲諷的說道。
陳言點頭「一個有家不可歸的人。」
這時納蘭世秀從門外跑了進來,手中的杯子也不見了,充滿童稚的聲音大聲說道「梁爺爺不願意進來,陳言哥哥,梁爺爺說謝謝你請的酒。」
納蘭世秀沒心沒肺的笑著,嘴角滌盪著的兩個淺淺的酒窩,少年心性的童年時光最是幸福。
「兔崽子,快回去學習去,就要中考了,還不努力學習。」納蘭滿在一旁罵著。
納蘭世秀是個懂事的孩子,橫了一眼父親,然後對林言說道「陳言哥哥,我學習去了,等我中考完,你要帶我去動物園玩。」
「好的,再見。」陳言揮揮手說道。
納蘭世秀得到陳言的肯定回答,滿意的跑進酒吧的唯一一間包廂中,由於交不起房租,納蘭滿已將那裡改成自己平日里居住的地方。
「這生活不好過啊,想不到那臭小子連你一年前答應他去動物園的事還記得。」納蘭滿隱隱不無炫耀兒子記憶力好的意思。
陳言只是笑笑「走一個。」
兩人又碰了一杯,方才作罷。
...
酒吧外仍舊響著梁老頭神經叨叨的聲音,屋內臨時接屋頂漏水的杯子發出了密集的響聲,顯然,今夜的暴風雨要提早到來了,有些杯子快要盛滿,納蘭滿手忙腳亂的換新杯子,隨後有一搭沒一搭和陳言閑扯著,無非是家中那點破事,物價上漲了,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云云的話。
陳言作為一個優秀傾聽者,偶爾說上幾句話也是附和納蘭滿的觀點,引得納蘭滿大有惺惺相惜,相見恨晚之意。
陳言端起杯子欲要再喝,杯中的酒水早已見底,陳言苦笑一聲,低頭看了手腕上的手錶,晚上11點鐘了,是時間回去歇息了,畢竟日子再怎麼難過,還得咬緊牙床,梆梆的挺下去。
納蘭滿早已酗酒成瘋,好不容易找到陳言發泄心中的苦悶,早已喝完了一瓶烈酒,昏睡了過去。
陳言收拾好家教的紙張,又將全身裹在大衣中,向門外走去,畢竟夜深了,下了暴雨的晚上,外頭寒冷得讓人渾身發顫。
推開門,再幫納蘭滿關上酒吧大門,靜靜的走了出來,梁老頭已經沒看見了影子,地上空擺著一個酒杯,看來梁老頭也回到自己的老窩去了。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不過星空卻被黑漆漆的烏雲所擋住,外面更是下著中雨,寒風刮來,陳言彷彿進了冰窖中,再不回去,暴風雨就要來咯。
低著頭,蜷縮著身體,迎著頭頂的風雨,陳言向前邊那條破舊的小巷走去,他的小窩就在前邊一家小屋中,租來的,一月三百的房租。
只要左拐過前方的那條小巷,陳言就能到達溫暖的小窩,這時,陳言看見左拐的小巷內突然火光衝天,火燒紅的大火照亮了附近一片,而且正好在巷子的中間。
這是怎麼回事?下這麼大的雨,還有人大晚上的燒東西?能燒得起來么?
帶著疑惑,陳言邁著小碎步跑到了巷子口。
「啊...」
陳言不可自抑的驚呼了一聲,他被嚇了一跳,充斥在他眼球之中的全是一片火紅之色,整條巷子彷彿置身於火海之中,讓陳言感到奇怪的是,旁邊易燃的塑料垃圾卻沒有被點燃,不過陳言感覺到無盡的熱浪向他撲來。
這是火的能量。
最讓他感覺到不可思議和震驚的是,在這片火海中他看見了兩個活生生的「人」。
一名長發垂臀的女子在火海中舞動身子,上身紅色勁衫背心,下身亮紅色短褲,勾勒出一幅完美的**。
那名女子在踩著特異的腳步,比陳言看過的任何舞蹈都要妖艷,詭異,陳言只知道她是名女子,卻看不出她真實的面容,全部都隱藏在火焰之中,在陳言的感覺中她和火的關係就如魚和水,火就是她的世界,火就是她的一切。
還有一人,佝僂著身體,彎曲著整個脊樑,雙腳劇烈的顫抖,彷彿天地也壓不屈他的脊樑,他周圍成了一個球形的中空地帶,火海輕易近不了身,那人背對著陳言,看不清面貌。
不過憑藉著陳言的熟悉,他震驚無比的發現這人竟然是剛在酒吧大門口喝酒的梁老頭。
怎麼會?!!!
任何語言都不能形容陳言此刻的驚詫,這個世界變了么?也正是他這一聲驚叫,打破了此刻的微妙平衡。
那名火紅女子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陳言,圓潤無比的動作出現了一絲凝滯,而老梁頭竟然趁著火紅女子分心的關鍵時刻詭異一閃,平異無奇的空間突然生出一陣波動,在陳言的目光下,老梁頭消失在了此處,原地突然的消失了。
這一切發生不過一秒鐘,陳言敢用上帝的名義發誓,即便他這輩子是個無神論者。
「活見鬼了。」
這個念頭生出在陳言腦海中,接下來,他感受到了火海的一片怒不可遏的怒意朝他湧來。
然後,陳言只見火紅女子芊芊細手朝他一指,一道火紅厲芒從女子手指上飛出,在陳言瞳孔的劇烈收縮中飛速向他自己射來。
「糟糕,打擾了外星人的好事,要被殺人滅口了,可惡啊,哥21歲了,還是一個處男哇,怨念...」
陳言顯然還處於震驚中,原來外星人是真的!!!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道念頭尚還在腦中,他就被厲芒閃電般擊中胸口,直挺挺的躺到了地上。
火紅女子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陳言,身體詭異一閃,和前面老梁頭一般雙雙消失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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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會異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