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以命換命

「我的時間不多了！印記的能量有限，我要保存能量，好等待如霜的下一次進化，希望下次可以再到你！」散無法維持這樣的狀態太久，那樣太損耗能量了。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只見柳如霜的眼眸便漸漸地褪去了那恐怖的銀白色，恢復了正常的眼瞳，秀麗間帶著一絲冷酷，那是原本的柳如霜回來了。

柳如霜的表情猶如夢醒一般，眼神間出現了一絲恍惚，片刻之間便再次恢復了清明。

柳如霜清醒過後的第一個動作，卻是向劉如水深深地鞠了個躬說道，「散族柳如霜，願以今生所有，守護夢族的傳承！」

這彷彿是一句承諾般的話，卻在一刻間讓劉如水感覺到，兩人間的距離被無限地拉開。

柳如霜的心中卻最是清楚，剛才在散族始祖散附體那一刻之時，她不僅親眼目睹了散所演示的驚人術法，還從散的意識之中體會到了，幾億年以來，散族眾人傾盡所有拚盡一切的守護意願，更是再次確認了眼前劉如水的傳承身份，這是一份真正的道主傳承，也可以說劉如水就是道主的再生。

當然，這些話柳如霜不會說出口，只是她第一次在心中認識到，她和劉如水的主僕關係，那是一道永難跨越的溝壑！

她對於劉如水剛剛萌生的點滴情感，已被她再次的深埋，只因她的身上背負了太多的東西，所有的一切都不允許她將散族的犧牲置之不理，包括她的母親柳天琴，她唯一的親人！

所有的犧牲，

必須要有人繼承，

否則前面的付出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劉如水瞠目結舌地看前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柳如霜，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如何面對她！

這時老爸的一聲驚呼，將他從尷尬中喚醒，「如水，你媽吐血了，怎麼辦啊？你快看看！要不，我們將她趕快送到醫院去！」

劉如水心中一驚，老媽身中嗔龍的毒控，而此時嗔龍已死，也就等於這世間再也無人可解！本來他和琴教官的想法是找幽冥百科去查探解救之法，可是現在琴教官已經身死，就算找到解救之法，必然要湊齊不少的藥材，憑劉如水的實力真的能夠完成嗎？

劉如水心念急轉間，身子也不停留，一個箭步竄到了老媽的身邊，第一時間開啟了天眼，仔細檢查著老媽的情況。

可是劉如水的心卻開始一陣發涼，原先只是在老媽頭部的那些黑霧，現在居然已經開始擴散到了她的全身腑臟，剛才老媽的那口鮮血就是因此而來。

怎麼辦？

劉如水心一下子便慌了！

「如水，如水，你老媽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老爸那急切的聲音讓他定了定神。

現在只能先試一下治癒咒了，夢族相傳的治癒咒並不是萬能的，一般的破體小傷可以被治癒，但如果碰到一些疑難雜症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只見天眼觀察之下，一道道紫色的光圈隨著劉如水的施咒，不斷地沖向老媽的體內，和那些黑霧碰撞在一起。

讓劉如水心生希望的是，這些黑霧雖然對於治癒咒能量有著腐蝕力，但在互相消融之間，似乎也被消磨去了一定的數量。

但是黑霧的生長速度快過劉如水的施咒能量，在老媽的體內那些紫光正在不斷地消退，大有被逼出體外的跡象。

劉如水連忙催發全身的靈能，腦後五色靈光再次浮現，隨著嘴唇不停地抖動間，治癒咒被不斷地從口中念出。

此時就是一場活生生的拉鋸戰，拼的就是哪一方的能量足夠強足夠龐大，在雙方的互相消融間，能存活到最後的就是勝利者。

旁邊的老爸和柳如霜見到劉如水已是靈能全開，都不敢打擾，全部屏氣凝神地觀望著。

在劉如水的全力施展之下，黑霧終於抵擋不了紫光的進攻，開始出現了弱勢節節敗退，但仍是非常的頑固，以龜速往後退去。

足足十分鐘過後，劉如水也只是將老媽體內的黑霧逼退至了胸膛部位。

而這樣的長時間施咒，讓劉如水已是滿頭大汗！

此時消耗的不僅僅是劉如水的靈能，靈能若是枯竭了，倒是可以用宇宙幣補充，這一點他並不擔心，但治癒咒消耗更多的是他的精神和體力。

這宇宙間的法則從來都是公平，沒有無緣無故的治癒之法，更沒有起死回生之法！

治癒咒的代價就是消耗施法者的自身能量，這能量指的不是靈能，而是生命能量！

簡單的說，若真想起死回生，便只有以命換命！

這就是能量守恆定律。

如果說人的生命就是一種能量的話，想要讓某人的生命恢復旺盛之機，就肯定要剝奪其它生命體的生機。

能量只會嫁接或轉換，而不會消亡！

而此時的劉如水便是面對這樣的局面，治癒咒正在不斷地抽取著他的生命能量。

劉如水甚至感到了一陣眩暈，那是一種生命能量消耗過大的危險信號！

但，他不能停下來！

一旦此時停下來，那麼前面的一切就都會白費，那些黑霧肯定又會在瞬間瀰漫到老媽的全身。

劉如水狠狠地一咬舌尖，一陣巨痛傳來，讓他瞬間集中了注意力。

劉如水吞下那口帶著腥味的鮮血，嘴裡的治癒咒卻並不停下。

此時老媽體內的黑霧已經被逼回到了腦部，劉如水猶如一名正在排兵布陣的將軍一般，指揮著紫光將那黑霧團團圍住，不斷地往內壓縮。

這些舉動是十分耗費精力的，劉如水一邊對付消耗著這些黑霧，一邊還要不斷地修復著老媽先前受傷的腑臟，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體內生命能量的不斷流失。

每一次黑霧的消融，都會抽去他體內的一絲能量，

每次的修復創傷也是如此，連體內血液原本混帶的金光，此時也顯得暗淡無光。

「如水......你......」

耳邊傳來老爸顫抖的聲音，居然帶上了一點哭腔。

「不！水哥，你快住手啊！」

身後的柳如霜更是發出了一聲驚呼。

此時的劉如水根本不知道，由於他在瞬間消耗了過多的生命能量，原本烏黑的頭髮間居然肉眼可見地出現了一些白髮，這種詭異的情景讓老爸受到了驚嚇，連柳如霜也是驚呼出聲。

而劉如水卻根本無瑕顧及他們的反應，此時在老媽的體內，他和那些黑霧的爭鬥已是到了非常關鍵的時刻，劉如水索性說了一句「不要打擾我！」之後，便閉上了雙眼！

柳如霜淚眼婆娑地捂住了嘴。

老爸的臉上已是老淚縱橫，眼前的兩個人都是他心中最愛的人，任何一個出事都是他不想看到的，但他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斷劉如水的治療，否則的話就是前功盡棄，甚至還會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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