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雨夜
總是一個人向著遠方
天邊的晚霞
映著我的臉龐
在那草木成秋的地方
我一個人流浪
年少時總有些輕狂
充滿了對自由的嚮往
時間帶走一切
包括我的螢火蟲
天空中輕飄飄的雲朵
我讀不懂她的憂傷
當我忽然闖入人海
才知道
美麗的地方
我一直都在流浪
把遠方當成故鄉
不懂得遺忘
啜泣雨夜的寒
故鄉便成了遠方
趁著雨勢小點,出來透透氣,雨幕之上,星光和月光顯得更加透亮。
小木屋頭頂破了一個洞,月光透出一束光,有種「鏡月時空」之感。
從小木門裡出來,踩在鬆軟的草地上,總要額外稍微用力踩下去,才能觸碰到土地。
亮亮的雨夜有水流聲傳來,應該就在不遠處,我屏住呼吸前進,生怕腳步聲有點響,破壞了這一片和諧的寧靜。
河並不大,水流也不旺,岸邊水草幾乎覆蓋了整個河面,溪水幽幽,是個有安靜的地方。
天空中下著小雨,突然,看到了幾個星星點點的亮光,附近荒無人煙,這個小木屋也荒棄很久了。
我走進亮光,是螢火蟲啊!
螢火蟲。
螢火蟲宛如正在燃燒的火星兒一樣輝映在水面,它們慢慢慢慢地飛行,時不時點滴一下水面,起了一陣不大的風,夏夜已有些深了。
「好漂亮的螢火蟲。」
她驚呼起來,整個身影飛出我的身體,飛到我的眼前,合著這真是天使啊!
「不會吧!你可以擁有自己的身形飛出來…」
我驚訝。
「我也不知道,我也想看螢火蟲,心意一動,自己就飛出來了,只是身邊有點小。」
她還是不滿意說到。
「估計是十二比一的比例,你也太小了吧!」
我手指碰了碰她。
「沒辦法,天使都是這麼小的身體,況且還是一個剛出生的天使。」
「行吧!一切聽你的…」
收了翅膀,現在必須吃點東西,也沒什麼東西可吃,在河裡估計也沒有魚,不過還是要去看看。
找了一根樹枝,去探探水裡,撥動水草,水裡還真的有動靜。
脫下鞋子,一腳踩下去,便感知到魚從腳下跑了,因為水草比較茂盛,被我一手抓住了,是個一巴掌大的小魚。
「現在有烤魚吃了。」
我欣喜異常,只有到了這難得的地方,才知道食物的來之不易。
旁邊有一堆紅條枝,找了一根粗一點的,去除魚的內臟,生火又是問題。
木屋裡是有一些比較乾裂的柴火,可是濕漉漉的天氣也沒火啊!
「沒火,可以找我啊!別忘了我可是天使。」
「你會有什麼好辦法嗎?」
我質疑。
「你總不能會噴火吧!」
我倒是挺希望這樣的,方便。
「不是,用木棒在柴火上手動摩擦一會兒,再弄點乾草,一引就能著火了。」
「合著是物理辦法。」
我便埋頭苦幹起來,經過半個小時的摩擦,木柴終於有點火星了,引過乾草,用嘴一吹,果然著了,臉上一根鬍子好像被燒沒了,火光映紅了臉龐,沒有火的雨夜還真的有點潮濕。
準備好了,我便烤起了魚,不過沒有鹽,只能將就著吃了,總算有了一點吃的東西。
風聲雨聲比平時更為真切地傳到耳邊,雨並不大,卻在從我身旁掠過時留下了鮮明的不可思議的軌跡。
很快,柴火的星光便在夜裡成了最耀眼的光芒,喝了一點清涼的喝水,也算是有個半飽。
我把乾草堆得厚厚得,以便睡著舒服,總不能著涼了,風聲,雨聲,乾柴聲,聲音入耳,一會兒便是鼾聲,流水聲,昆蟲聲,聲聲聽不見。
其實,難得一個人獨自欣賞夏季的雨夜,這富有音樂的美感場景,回憶起來也是安靜美好。
回頭見,我又看見螢火蟲的舞動,沒辦法,現在確實適合跟著螢火蟲跳一段舞,我爬起身體,即興舞蹈起來,左,右,上,下,跳,蹲下起來,跳了一會兒,累得夠嗆。
「真是對你無語,大晚上地跳舞。」
「螢火蟲現在也算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遇了,不好好留念一下,怎麼對得起似水的年華。」
「你自己玩吧!我睡了。」
聽著雨聲,我也睡了,顧不上木柴有多硬,也擋不住襲來的困意。
有些事情看似巧合,其實是註定要發生的事情,眼前的世界並沒有看上去的那樣簡單,暗暗的流夜裡,總有事情不為人知。
在一個流光之夜,閃電打破了空洞,天空出現了一片緋紅之色,或許是另外的異界之物降臨,從遙遠的空間過來,是為了巡視。
空間出現了裂縫,時間開始向外流逝,容納靈魂之所被破壞,無數的靈魂桃之夭夭,去無所蹤。
外界的文字通過某種方式到了這裡,被一些興趣愛好者拿去研究,文字會有一些感知力,讓研究者具備某種能力,可以讓遙遠的文字所屬族,感覺到文字在外域正被讀取。
睡到後半更的時候,忽然風大了起來,雨沒了,風吹過木屋咧咧作響,讓我從夢中驚醒了。
我把自己堆在乾草底下,才暖和了一些,火堆早就滅了,灰吹得到處都是。
不過,還是很快就睡著了,沒有叫醒她,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我在夢裡一直徘徊著一些不可思議的畫面,那樣的面孔絕非人類所有,可能是想象力太豐富了吧!
「嗷…」
早上,應該是被狼叫聲吵醒了,天才蒙蒙亮,溫度已經開始有了一點熱,草地上居然一點雨水都沒了,消失得真快。
「今天又是熱和鬧的一天。」
「你家不會住在山村吧!」
「是啊!山村什麼不好,免費的新鮮空氣,免費的野果子,免費的鳥的天堂,蝴蝶谷,不問世俗。」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在家,還跑去那麼遠的大都市。」
「有些事情,只有經歷過生死才會看破,這不就經歷一次了嗎?」
「那你這種情況也沒法解釋啊!」
「所以才選你,讓你幫助我恢復身體,雖然不知道要經過多長的時間。」
「可這種事情我沒經歷過,我還是一個即將開始的大學生,是一個在流星之夜即將放飛夢想的有志青年…」
「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