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175 我跟你走
「不說是吧？」馮相花道，「感到愧疚是吧？既打架又罷課，先是擾亂學校治安，再是打破校內正常秩序，到現在實在沒話說了吧？」
陳少棠依然低頭無語，心說你只談我們的不是，怎麼不談談我們的冤屈呢？
政教主任抬頭望了一眼馮相花，道：「如馮老師所說，經過初步調查，陳少棠、錢悅容、莫清方你們三人，前幾日曾組織全班學生身穿迷彩、手持竹棍襲擊了預備役班的馬笑宿舍，前天晚上到昨天上午又組織和領導了罷課行動……你們知道自己行為的性質嗎？」
聽到這話，錢悅容和莫清方心中不服，暗自反駁道，你光看到了表面，卻沒看到實質，其實，我們都是被逼的。
「既然你們無話可說，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政教主任道，「學校根據你們行為的性質和造成的後果進行了商討，最終作出如下處理：在座的莫清方被開除，其餘人記大過一次。散會後立即執行！」
聽到這個消息后，莫清方的心頭響起一聲霹靂。
「為什麼？」莫清方情不自禁脫口叫道，「我們都是打架和罷課的組織和領導者，憑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被開除？這不公平！」
「不公平？」政教主任道，「莫清方，你恐怕只記得打架和罷課這種反面事件吧？那你記不記得之前預備役的張惠光在點燃學生宿舍時，陳少棠和錢悅容他們勇於救人的表現？並且他們還受到了市級的表彰？」
這的確有，莫清方不能反駁了。
「因此，陳少棠和錢悅容等人的功過抵銷，……本不想處罰他們的，但為了公平，依然給他們記大過處分，這下你服氣了吧？」政教主任道。
「況且，」馮相花在一旁道，「在我要求大家寫檢查時，別人都有悔過表現，可是莫清方，你仍然對自己的錯誤無動於衷，並在辦公室里與我強硬抗衡……試問，學校還敢繼續保留你這樣的學生嗎？」
「可我們的確是被冤枉的！」莫清方叫道。
「你看，」馮相花轉頭望望政教主任和校長道，「到現在了，他仍然死不悔改！」
政教老師和校長也皺皺眉。
「莫清方啊，」校長開口道，「犯了錯不可怕，可怕的知錯不改，這次給你處分，我相信你總會想明白的……當然了，這次開除你也是必不得已，學校總要維持治安和秩序嘛……
雖然你被學校開除了，卻並不意味著你從此結束了學業，你還可以轉學去商校或技師學院嘛……好了，學校既然做出了決定，就決不會再更改，那就這樣吧，散會！」
散會了，並且會議的決定是要立即執行的，馮相花便粗暴地趕著陳少棠等人返回了教室，然後「押」著莫清方去宿舍收拾東西，催促他儘快離開。
當莫清方收拾了個人東西走出宿舍，在老班的「押送」下經過教學樓西側的小廣場時，他轉頭望了望教學樓，停住了腳步。
「莫清方，怎麼不走了？」馮相花疑惑道。她望向他就像望著一顆定時炸彈，恨不能即刻將他趕出學校，儘早拆除他這根導火線。
「我得去趟教室。」莫清方道。
「我看不必了吧？教室里不過有你幾本書，幾個本子幾支筆？你平常連作業都不做，幾乎把書全都疊了紙飛機，那你還去教室幹什麼！」馮相花很不願意莫清方在學校多逗留一刻。
「我有私人的東西要拿……馮老師，是，我是被學校開除了，難道我連拿走個人東西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既然已被開除，莫清方也不再跟任何人客氣。
「好吧……趕快去，拿上快走！」
莫清方在前，馮相花在後，兩人攀上二層樓來到計算班教室，站在那裡望著呆了多少個日日夜夜的教室，莫清方鼻子一酸落下淚來。
「同學們。」莫清方在門口哽咽道，教室里所有人抬起頭來。
「我們一塊兒玩過，鬧過，打過架，也罷過課……難道你們就真忍心看著我被開除嗎？」莫清方流著眼睛道。
所有人低下頭去默默無語。此時此刻，大家都明曉了學校的決心，倘若這時候無謂再掀波瀾，恐怕被開除的就不止莫清方一個人了。
見到大家冷酷無情，莫清方心喪若死，最後哽咽著說了一句話：「親愛的同學們，再見！」便轉身離去。
老班馮相花起始心情沉重，害怕莫清方會橫生枝節，現在見他甘心離開，終於心頭一松，放下心來，滿意地跟在莫清方身後，這時卻聽到有人喊道：「莫清方！」
莫、馮二人回過頭去，發現蘇瑱玉從教室里跑了出來，向二人衝來。
「蘇瑱玉，你想幹什麼？」馮相花問。
莫清方疑惑地望向蘇瑱玉。
「莫清方，」蘇瑱玉並未理睬馮相花，只抬頭深情地望著莫清方道，「既然你離開了，我也不想上學了，我跟你一塊兒走！」
說著，蘇瑱玉猛然上前一步抱住了莫清方，一股暖流剎那間在莫清方胸口激蕩著。
馮相花無奈地看著這一幕，不斷地搖著腦袋，心說現在的孩子都怎麼了？一個個都瘋了嗎？你跟他走？你跟他去哪兒你想過嗎？
內心激蕩了一會兒后，莫清方漸漸冷靜下來，將個人的東西扔在地上，空出雙手輕拍蘇瑱玉的肩背道：「傻妮兒，你又沒被開除，你又何必呢……再說了，你跟我走，你跟我能上哪兒去？要知道，你可是已經轉過一次學校的了，難道還要再轉一次嗎？」
「我不管！」蘇瑱玉道，「反正我也不想上學了，大不了我們都去打工，邊打工邊談戀愛！」
這話聽得莫清方一陣感動，馮相花一陣牙酸。
「蘇瑱玉！」馮相花在身後叫道，「你趕快給我回去，他走他的，你上你的學，兩者各不相關，你趕快給我回教室去！」
「我不！」望著莫清方，蘇瑱玉反駁著馮相花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有選擇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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