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人傻了，心麻了
「恩？這個鏡頭不是拍完了么？」蘇寒連忙低下頭。
「紅點亮著，就表示正在拍，直播的鏡頭一般都不關的，導演會切換機位！」
嘶——
蘇寒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隨時可能有哪個鏡頭把自己播出去？
心跳都開始變快了，最後一期節目，頂住啊！
蘇寒努力讓自己不要東張西望，肌肉緊繃，僵硬的看著最前方的大屏幕。
直播沒有經過後期剪輯，自然會枯燥許多，觀眾們的期待點完全在於自家idol的排名上。
準確的排名在節目組手上，粉絲們雖然能算出各個渠道的大概得票數，但大部分的觀眾並不會花這個心思。
不僅僅是觀眾期待，選手們同樣十分緊張，是走是留，就看現在了。
「得票數，從低到高，第70到第51將會被淘汰。」
導師菠蘿沒有廢話，直接開始。
每蹦出一個名字，後方的大屏幕就會出現選手從初評級到每一期節目的得票數據曲線，直到第一次公演，最後算出得票總數。
向來溫和的菠蘿導師，此刻彷彿化作死神，每念出一個名字，就會有一個選手垂下頭。
痛哭流涕，滿心失落，沉默不語。
有的不忘微笑營業，有的乾脆精氣神都垮了下來。
每個選手都會走上舞台，聊聊節目的生活，聊聊學到了什麼，一路上和熟悉的選手擁抱告別，最終消失在黑暗的後台。
蘇寒抿著嘴，有種忍不住的煩躁，也不知道哪個人才想出來的淘汰感言。
有病啊，人家選手都哭了沒看到嗎！
太費時間了。
更關鍵的是，現在已經進行到第60位，淘汰了一半還多，卻一直沒有出現蘇寒的名字。
哪怕是莫離三人的名字都沒有出現。
某種不妙的感覺在心中瀰漫。
蘇寒一直以為自己宿舍是墊底的，結果淘汰了三個，沒輪到！
再等等，快了。
又淘汰了五個，還是沒輪到！
怎麼回事？是不是我聽漏了？
再淘汰十個，仍舊不是。
蘇寒：……完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難道在做夢？
從一開始的興奮，逐漸變成了疑惑，最後徹底化作擔憂。
隨著淘汰名額越來越少，蘇寒感覺彷彿有一把刀架在脖子上，處處緊逼。
「第51，張偉，97476票。」
咔嚓——
蘇寒眼前一黑，大刀直接砍在了腦門上，整個人都懵了。
剩餘的選手被喜悅籠罩，蘇寒則是一臉迷茫地被莫離三人抱著，就像一塊任人擺布的木頭。
我是誰？我在哪？發生了甚麼事？
我人傻了呀！！
導演站在舞台周圍的黑暗中，縱觀全局，立馬切換頻道，控制機位。
「切到選手席機位，繞一圈……對，回到蘇寒這邊，停住！」
選手們的喜悅通過屏幕傳達給每一個觀眾，直到最後，鏡頭一頓，畫風突變。
「哈哈哈哈哈，笑yue了呀姐妹們！！」
「我截屏了，表情包+1。」
「這人就是那個蘇寒？誰說他在賣人設的，孩子都快哭了好吧！」
「弱小、無助、懵圈……」
「寶~咱玩不過她們的，認命吧！」
「可惜投票截止了，我還有兩張票沒投呢，來晚了。」
「姐妹加群啊，憨憨粉絲群……」
看著彈幕瞬間增多，高島激動的揮了揮拳，知道自己想得果然沒錯。
節目的播放量本來穩定在兩三千萬左右，可是最近忽然暴漲一千萬，連帶著一開始的幾期播放量也提高了不少。
更關鍵的是，這些人都是新觀眾，其中七成都選擇了開通會員。
具體的投票數據高島並不清楚，這需要聯繫企鵝視頻的技術人員，但蘇寒的得票數不斷提升，卻是肉眼可見的。
直播觀看人數穩定在三百萬，一旦切換到蘇寒的鏡頭，彈幕就變得格外活躍，這讓高島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蘇寒就是節目的爆點！
不為出道，只想淘汰，躲避鏡頭，打扮邋遢，一切都和其他選手完全不同。
想必蘇寒這小子，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火吧……
高島露出一抹壞笑，在工作群發了條信息。
「給宿舍聯網，每個宿舍還一台手機，讓選手們今晚分析往期節目。」
嘿嘿，有人估計要睡不著了。
選手席上，蘇寒暈暈乎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坐下的，只記得被魏驍這小子搖來搖去。
直到某個名字在耳邊炸響，蘇寒這才回過神來。
「第42，趙子良，127453票。」
又是墊底，又是低空過線，但趙子良已經很滿意了。
選手們這才留意到最角落的蘇寒四人，部分人露出幾分疑惑。
這幾人，一公前的排名不是一直墊底嗎？居然沒有被淘汰？排名提升了二十位？！
趙子良從菠蘿導師手上接過麥克風，深吸一口氣，最後視線落在了選手席上。
「首先，我要感謝多年一直支持我的粉絲，一公的時候，我看見你了。」
「其次，我還要感謝蘇寒，沒什麼好說的，謝謝。」
趙子良深深鞠了一躬。
盛海市區的小別墅內，熊雨帆三人坐在沙發上，抱成一團。
莫琦抱著枕頭，坐在一旁盯著屏幕。
沈芸聞言，眼眶和臉頰唰的就紅了，她知道趙子良說的就是自己。
四人一直在努力安利，但莫離三人的得票數還是不盡人意。
誰成想臨時加入的隊友蘇寒，先是在b站爆火，而後突然出現「蘇寒只是來兼職，根本沒想過出道」的傳聞。
在節目中尋找蘇寒的鏡頭，成為了部分觀眾的一大樂趣，b站也出現了一堆蘇寒片段剪輯。
或許是節目組靈光一閃，日常花絮中終於出現了蘇寒的身影，全程間諜一般的偷拍視角，在微博上火出圈。
有了蘇寒的魔幻崛起，莫離三人也得到了不少關注，憑藉著過硬的實力，吸了一波粉絲。
排名還在繼續，魏驍排名38，159674票；莫離排名36，172113票。
姑娘們喜極而泣，一向冷靜可靠的莫琦也是眼眶紅紅。
idol上台感謝，粉絲抱團歡呼，只有蘇寒在挨揍。
不要cue我了，也不要感謝我，我只想靜靜……
然而，折磨還在持續著。
前30，沒有蘇寒的身影。
前20，還是沒有蘇寒的名字。
等到菠蘿導師誇張的語氣在整個演播室響起的時候，蘇寒已經麻木了。
心累了，緊張不起來了。
「第10名，蘇寒！這是今晚第一個前十名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