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堪回首
水明溪小聲總結揣測著，行動上一點都不慢，收起東西，找來湖邊的一艘小船，也不用漿，湖水推動小船，向著湖中心而去。
朦朧月光灑在水明溪身上，衣袍微微被吹起，於夜色中立在扁舟上，身影翩然若仙。
水明溪可不覺得自己是仙子，反而覺得自己是傻瓜，都被人牽著鼻子走，鬱悶不已。
難道我的判斷出錯了？我都等了這麼久，老頭怎麼還不出手？
偷襲？讓我大喜變大悲，多好的劇本啊？
到底想把我引往哪裡？難道這還不算完？還要來次夢境聯繫？
水明溪的手從腰間劃過，強壓下動用高階玉符轟炸的衝動。
老老實實的拿出睡覺兩件套，熏香和枕頭，直接往小船上一躺，強行讓自己入睡。
這回場景有了變化，水明溪沒見到白鬍子老者，她正往下沖，整個人快得跟離弦的箭似的。
抬眼望去，高樓大廈鱗次櫛比，前面車水馬龍，周圍來來往往的人都穿著現代裝。
「我穿回來了？不可能啊，天道絕不會答應，不好，啊啊……」
突髮狀況讓水明溪有點懵，周圍陌生又熟悉的環境，讓她渾身一激靈，連忙低頭。
腳下果然是台階，還有三步就到底了。
天啦！
危險！
金雞獨立！
水明溪晃晃悠悠，總算是剎住了，懸空的腳落地，沒有再死一次。
悲傷無奈，又讓自己都無語的記憶撲面而來。
她上輩子為自己打贏了一場碰瓷官司，接受道歉，她沒有律師費和賠償拿。
正鬱悶的時候，接到母親投喂安慰的電話，因為興奮沖太快，一腳踏空，衝下三步台階摔死的。
「我上輩子到底是瓷器做的？還是薯片做的啊？
人家二三樓逃生都沒事，唉，估計我死後都不安生，死成了這一片家喻戶曉的笑話呀。
同為穿越者，實名羨慕那些墜崖，車禍的同胞，走得毫無爭議，值得同情。」
情景再現，水明溪依舊心有餘悸，雙腿發軟，忍不住嘀咕。
稍微回過神來，水明溪心中頓時掀起了驚濤駭浪。
為什麼我會夢到這些？我穿越的秘密，甚至前世生活的地方都暴露了？
不，不可能，對方的修為應該還沒有達到高階，還沒有達到洞悉萬物，洞悉法則的地步，就不可能知道我潛意識的夢境。
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手裡正好有件可以窺視靈寶。
不過，我並沒有被窺視的感覺，我的靈覺受到靈魂的影響極為敏銳，雖然趕不上高階修士，但絕對不弱於中階修士。
也不能完全排除暴露的可能，我還是大意了。
水明溪驚懼不已，迅速分析情況。
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想拿出示警符，確定一下白鬍子老者有沒有在注視自己。
卻被戳到了，還是被自己手裡拿著的東西戳到了腰。
「手機！」
水明溪低頭一看傻眼了。
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通話對象是媽媽，隱隱還可以聽到熟悉又陌生的焦急呼喚。
水明溪猶豫了幾秒鐘，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手按下了掛斷。
這一切都只是老頭蓄意引導的夢境，不是真的。
水明溪查看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一身幹練的職業裝，她不是修士，平平凡凡的現代上班族。
「老頭這是要讓我重新感受最無助，最痛苦，最弱小的狀態嗎，挺有創意呀。」
水明溪揣測著，她話音未落，周圍突然安靜了下來，如玻璃般開裂破碎。
轟隆隆……
噠噠噠……
水明溪置身於戰場中心，煙塵滾滾，戰火紛飛，士兵如同狂風過境的秸稈一般倒下。
下意識的側身，帶著尖嘯的子彈擦著水明溪的臉頰飛過。
腳下一個踉蹌，水明溪倒在了斷肢殘骸當中，戰鬥之慘烈讓她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頭擱在自己的手臂上，選擇躺屍。
心裡儘可能的平復自己的驚懼和悲傷，嘀咕了起來。
「我被擊中，現實也應該不會受傷，終究是中階夢境，這麼真實，應該會很痛。
老頭打的就是心理戰，當真就輸了，你們隨便吧，我先睡會兒。」
周圍卻突然安靜了下來。
停火了？
不過，怎麼沒有撤離的腳步聲？也沒有人說話的聲音？甚至連呼吸的聲音都沒有？
水明溪支著耳朵聽了聽，小心站了起了。
槍炮還在，就是沒有了活人，地上密密麻麻的死人，那場景非常的詭異恐怖。
水明溪跳到一個可以雙腳落腳的地方，抬頭望向天空，她莫名感覺到有什麼大恐怖即將降臨。
心之所想，水明溪的視線竟然能夠穿透千里之外，有好幾處導彈，核彈，氫彈等等鎮國武器正在準備發射。
「不是吧，這麼多的國家聯合起來對付我，二戰秒變三戰嗎？我也太能想象了。」
水明溪額頭冒汗，又恐慌，又無語，她作死作到能毀滅世界。
「這種情況也就神邸能夠逃過，這是我的夢境，天馬行空，我是不是可以假想成自己已經是神抵了？」
看著天邊已經出現了黑點，水明溪伸出手。
風刮過，沒感受到半點靈力。
「唉，我雖然是夢境的創造者，但是人物設定和目的還是老頭在操控，根本反抗不了。」
水明溪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最後連渣渣都不剩了，乾脆坐下來打坐冥想，切斷自己的感官。
你們隨便，我眼不見心不煩。
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明溪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湖面的小船上，遠處有涼亭小樓。
「我回來了？擺脫夢境了？」
水明溪興奮的站了起來，然後又頹然地坐下。
此刻的她還是一身現代職業裝，很好辨認，她還在夢中。
嘩啦嘩啦！
有東西不斷破水而出，正在往水明溪這邊趕來，一條條鉤蛇直起龐大的身體，跟鐵塔似的，將小船團團圍住。
鉤蛇衝鋒在前，弒主反叛，後面還有無數海中凶獸，張牙舞爪，全都擺出了攻擊姿勢，分分鐘就能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水明溪撕碎。
碾壓之勢，實力和心理的雙重打擊，如此命懸一線的場景，水明溪愣住了。
抬手扶額，她的笑容得意飛揚，又帶著點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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