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無水成飢，怙惡成歡

邋遢男子大搖大擺的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間，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閉上眼睛，嗅道：「真香啊！」咽了咽口水。耳邊突然傳來：「呦，茶柒，又來做白日夢來了！」

茶柒用破掉的衣袖擦了擦嘴，結果衣服太破擦到手上了，茶柒呸了一口，道：「等小爺我哪天包了這香緋樓請大家好好享受享受！」提著茶壺的男子，嘲笑道：「你連香緋樓的門都進不去，還想包下香緋樓，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吧！」

茶柒不服氣道：「我就不信了，今天我就給你進這個門看看！」茶柒擼起袖子就要闖進香緋樓，結果結結實實的撞在了守門的壯漢身上，壯漢蔑視的看著茶柒，冷漠道：「今日香緋樓被人包下了，想玩一邊玩去，今日大爺沒工夫理你，滾！」

茶柒連忙陪著笑，道：「誒，滾，這就滾！」唯唯諾諾的退了出來，茶攤的老闆大笑不止，倒了一碗茶，道：「享受是享受不了了，不過這大碗茶倒是可以有一碗兒！」

茶柒背著香緋樓的大門，頓時換了一副強硬面孔，道：「哼，請小爺進去，小爺還不屑進去呢！」氣哄哄的坐下，拿起大碗茶一飲而盡，對著香緋樓，罵道：「狗眼看人低的東西！等小爺我...」

「哎，客官裡面請！」茶攤老闆轉身做生意去了，茶柒輕輕的拍了拍胸口，輕聲道：「嚇死小爺了！」來往的百姓看到茶柒坐在茶攤上，笑道：「呦，茶柒又來相姑娘來了！」

茶柒驅趕著道：「走走走，別來煩小爺！」眾人交頭接耳取笑著茶柒離開了，茶柒疑惑道：「竟然真有人包下了香緋樓！」茶柒想著想著突然沮喪道：「把小爺的夢做了，小爺上哪兒做去！」

香緋樓頂樓，一張雕龍刻鳳的八仙桌上面擺滿了茶柒做夢也想品嘗的美味佳肴，坐著一名身著白綠色花容錦繡裙的玲瓏女子和一個身著白鶴紫金袍威嚴赫赫的男子。

女子身後站著四個壯碩女子，各個一身華袍，身後用金線綉著一個大大的奉字，男子身後跟著一群身著兵甲的壯士。兩人對視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好像誰都沒有胃口。

突然女子開口道：「鎮殿使大人，您欠極樂池的三萬兩是不是該還了？」男子冷聲道：「本鎮殿使乃是堂堂軍武殿的鎮殿使，豈會差你們那點銀子！本鎮殿使只是暫時手頭有點緊而已！」

女子微微一笑道：「怎麼？鎮殿使大人的手頭是綁了繩子嗎？三個月了還沒解開？」男子冷哼道：「不就是區區三萬兩嗎？我給你就是了！不過在我給你之前，你可敢再和我賭一局？」

女子搖頭微笑道：「樂意奉陪，你想賭什麼？」男子道：「就賭這三萬兩！」女子道：「好，如果你贏了，這三萬兩我們一筆勾銷，可是如果你輸了呢？」男子冷聲笑道：「本鎮殿使豈會輸給你個小姑娘，好！如果本鎮殿使輸了，本鎮殿使的左臂任你取便是！」

女子爽朗一笑，道：「好，鎮殿使大人想怎麼賭？」男子指著樓下茶攤上的茶柒，道：「聽聞你往生極樂池萬事萬物均為賭，那我就賭他身患重疾，活不過明日！」女子冰冷一笑，道：「好，那我們明日見分曉！」

女子起身離席，男子吩咐道：「告訴巫馬禪生做的乾淨點！」女子微微回身，冷冷一笑。走下樓，女子看了茶柒一眼，低聲吩咐道：「找機會把他打暈了，藏到一個隱秘的地方，過了今晚再把他放出來！」壯碩女子低首抱拳，道：「是，小姐！」

茶柒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人家的賭局，性命已是危在旦夕，喝了茶，散了心，便悠哉悠哉的往回走，卻不知從茶攤離開之時便有人開始跟著他。茶柒是哪裡熱鬧往哪裡湊，一路走走停停，一會兒提著嗓子吆喝兩句，一會兒和人搭搭話。

這可氣煞了要把他打暈保護起來的人，手中的棍子揮揮停停好幾回，愣是不給機會。茶柒吹著口哨，悠哉的走回了自己的破廟。破廟神像殘破不堪早已看不清供奉的是哪路神仙，四處釘釘補補，丑是丑了點兒，不過勉強還可以遮風擋雨。

廟前有一條小溪，解決了茶柒一切用水問題。回到破廟的茶柒對著一面生鏽的銅鏡照了照，道：「還是那麼帥，不過好像有點髒了，去洗洗吧！」茶柒脫下破壞的衣服，小心翼翼的藏在乾草之中。

仔細的檢查之後才放心的走出破廟，躺在小溪邊，任由著清涼的溪水沖打著身上，枕著雙手，望著漫天繁星，道：「真美呀！」茶柒扭過頭，溪水流進口中，漱了漱口又吐掉。

鄉雲三人雖然被茶柒訛了一筆，不過至少充實了乾糧。可是一路上水早已喝完，鎮上的人又不把水賣給她們。三人聽聞鎮子外面有條小溪，便按照偷聽到的消息找到了小溪。

鄉雲和晴雲跑向小溪，洗了洗臉，捧起溪水大口喝了幾口，拿出水袋灌滿，兩人清爽了許多，將水袋拿給女子，女子微微撩起面紗，蜻蜓點水一般小酌幾口。鄉雲發現前面竟然有亮光，驚喜道：「小姐，前面有光，可能有人家，我們可以借宿一宿！」

女子微微點頭，道：「走吧，我們過去問問！」三人順著溪水來到破廟。茶柒聽到有腳步聲，大驚的站起身，喝道：「誰？」三名女子走了出來，看到茶柒站在溪水中，三人獃獃的看著茶柒，腹中莫名的翻湧。

茶柒慌捂住赤裸的上身，三人強行壓下腹中的翻湧，恢復鎮定，鄉雲不屑道：「瘦骨嶙峋，一副臭皮囊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三人此時自然也知道這個破廟就是茶柒的窩了，三人毫不客氣的走進了破廟。

茶柒一時無語不知所措，正欲起身回去，只見鄉雲突然抱著兩個水袋又跑了出來，越過茶柒身邊，冷聲道：「起開！」倒掉水袋中的水，跑到茶柒的上游一點又重新灌滿水袋。

茶柒心中一直自問道：「我是男的，嗯，我確定我是男的！」鄉雲的無視，讓茶柒都想當場驗證一下了。就在夷歌迷茫之時，突然傳出一個粗狂的聲音道：「的確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茶柒驚恐問道：「大哥，你誰呀？」黑影漸漸浮現真容，道：「兄弟，記住了，下次捂臉！」說著黑影就舉起一根碩大的棒子，高舉空中，突然又停下，道：「嗷，對了，記住下次叫大姐！」

話音剛落，茶柒眼瞅著碩大的棒子就要落向自己的腦袋，就在千鈞一髮之時，一道白光飛射而出，打在棒子上，將那壯碩女子震退。晴雲走出破廟道：「你們已經跟了我們一路了，說吧，你們想幹什麼！」

壯碩女子見狀不對，上躥下跳，瞬間消失了蹤影，晴雲想追，女子走出破廟制止道：「晴雲，算了，不要追了！」兩人又看向茶柒，茶柒急忙捂向胸前，想想那壯碩女子的話，雙手又捂向自己的臉，兩人不屑的轉身回去，茶柒放下手，苦悶道：「她們好像已經看到我的臉了！」茶柒望著自己的小窩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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