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卑微的歐陽詢

當眾人都在質疑方言的時候。

接下來發生的事，讓眾人嘩然了。

只因他們看到了方言正在奮筆疾書。

他還是按著自己的方法寫下蘭亭集序。

每一筆一劃寫得都是十分完美。

書法被譽為無言的詩，無行的舞；無圖的畫，無聲的樂，自然有其過人之處。

這四無，全部在方言身上得到了體現。

他寫下了：「永和九年，歲在癸丑，暮春之初，會於會稽山陰之蘭亭，修禊事也。……」

每一滴墨水都沒有浪費。

看得歐陽詢是嘖嘖稱奇，他的表情從疑惑逐漸變為了喜悅，而後又轉為驚喜，再者變成了渴望。

那是滿意的表情。

書法的神韻與形體共濟。

這麼說來，方言必定得到了歐陽詢的認可了？

正當人們議論紛紛時，方言卻停筆了。

寫完了？

怎麼會這麼快？

所有人都湊過來一看，一張紙上寫著滿滿當當的字，總共分成了四段，分別用隸、草、楷、行來寫的。

歐陽詢看呆了眼。

整個人盯著那紙是不移半點。

狂喜不已。

一直到有人問：「歐陽學士，這書法寫得如何？與書聖比如何？」

他才反應過來。

「如同真跡，如書聖再世也！若不是這書法上有四種字跡，那簡直就是真跡也如王羲之真人降臨一般！這沒有二十年的深耕是不可能寫出這樣的字的。」

那可能是歐陽詢給出的，對於方言的至高評價了。

雖然說得有些誇張，但在眾人眼中，方言確實是牛逼。

歐陽詢接著輕輕的拿起了那一張紙，如獲至寶。

方言只是一笑了之。

這麼一說，他的銀子到手了，現在還有嬌妻在等著他吃早飯呢。

所以，他將銀子放到口袋之中，還從口袋之中拿出了十文錢，作為紙錢放到了桌上給了上官儀，這用人的東西，不能白用，十文夠了。

可是上官儀卻沒有收下的意思，相反的卻做出了令人震驚的事來。

「先生，請受學生一拜！請一定要收我為徒！」

這時上官儀突然與方言行了一個大禮。

這傢伙還算是識相。

看他的年紀，要比方言還要大一些。

叫方言先生，有點違和。

可是就造詣來看，方言確實足夠當他老師了。

「免了，我當不起你的先生！希望你能好好練練書法，將來有一天定能成大家！」

說得上官儀真是激動不已。

但卻是沒有起身的意思。

這個上官儀未來還是大唐的宰相，前途不可估量。

但也是一個書法迷。

完後方言並未理會之，而是收拾了一下。

正要離開，卻又被歐陽詢給攔住了。

「小友留步！」

「歐陽學士，我現在不寫了，告辭！」

他的行為會擾亂市場，會讓一些不法之徒從中作假，加上，他賺這書法的錢，要賺到什麼時候？

單憑書法，也不會變富有。

不然上官儀也不會一直擺在這裡賣書法，卻又像是窮困潦倒。

他的精力應該放到其他地方，比如經商上面，那才是來錢最快的存在。

「請等等！」

歐陽詢令家丁收拾了一下珍貴的書法作品，便拉著方言道：

「小友，可否借一步說話？」

「什麼事？直接說吧。我趕時間。」

方言是很了解，這個老頭要幹什麼。

「我見小友的書法了得，算學更是了得，不如入朝廷之中為大唐出力如何？」

原來歐陽詢這是在拉攏自己啊。

方言心想，我才從李二那裡出來，你卻要讓我再去朝廷，怕是有人會直接拿刀砍我吧？

隨後表示：「不了不了，我習慣自由，不想被官職所束縛！」

這話一出，惹得其他人是十分震驚。

如此好的事，竟然拒絕了，還有人直接勸說起方言。

說是一定要讓他從了歐陽詢。

有了歐陽詢的舉薦一定能得到朝廷的重用，如此一來，那將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但是方言卻是執意說道：「不了，不了，我不習慣，如果沒有其他事，請不要打擾我！告辭！」

完后，便借了個身位，正要離開了現場。歐陽詢卻是不放棄。

「小友，可否做個朋友？」

這老頭有這麼卑微的嗎？

求著方言做朋友？

眾人等大驚，這世道怎麼呢？

歐陽詢怎麼呢？

別人對他高不可攀，而他卻對著一個年輕人如此卑微。

方言轉過頭。

「歐陽學士如若不嫌棄，當個朋友卻是可以。」

「多謝！不知能否請你到我家中作客？」

「改天一定登門造訪！」

方言回完禮后，便直接離開了。

他走得很快。

歐陽詢看著方言遠去的身影，喃喃道：「真是有個性的年輕人，」

眾人看著他遠去，這才醒悟過來。

「先生等等……」

人們跟著追了上來。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方言竟然消失不見了。

正當人們在尋找他時，方言已經出現在李麗質跟前。

「夫君，你何時回來的？妾身怎麼不知道？」

本來在窗口的李麗質，一見方言就在身邊，便問道。

剛才她還在擔心著方言呢，而他卻是神出鬼沒的出現在自己身邊。

方言沒有正面回應，而是說：「為夫是在給你一個驚喜啊！夫人你餓了吧？」

「對了，我剛才看到了歐陽學士，他應該沒有為難你吧？」

「夫人想多了，這天下間誰能為難得了我的？」

說得也是，李麗質見識過方言的強力，直接放到皇帝身邊的三大能人，區區一個文人歐陽詢還想對他不利？

非但沒有，還強求著和自己做朋友呢。

方言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深入，又說：

「夫人，你餓了吧？我們吃點東西吧，完后，我們再去買些衣服如何？」

「夫君，那錢……」

是的，那錢怎麼辦？

賺到了嗎？

方言將16兩放到桌面之上。

這令得李麗質大驚。

這才一會兒時間，16兩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怎麼樣的魔力？

「這錢……是……」

「這錢是剛才賺來的！你夫君我賣字賺的！」

「賣字能賺這麼多錢？」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有錢了，我們的好日子將從今天開始！」

方言現在還記得對李麗質說過的話，那就是要讓她過上最好的日子。

「夫君……」

「小二，把你店裡最好的菜都給我上了……」

一千年了，他都沒有好好吃一頓飯，今天一定要好好吃一頓才是。

李麗質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再問下去。

不如好好的陪方言吃個飯。

此時她的腹中早已經空空如也了。

兩人那是卿卿我我的，讓人好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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