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NEXT TO YOU
「為我來的？」蕭嘲不明白葉楓的意思。
「回去再說吧。」葉楓說。
「稍等。」說話的卻是那從總部來的國字臉大漢。
國字臉大步走到薛西斯逐漸冰冷的身體前，一振手，一把明晃晃鋼刀提起。手起刀落，就把薛西斯的腦袋砍了下來。人頭落地，鮮血從脊柱噴涌而出，現在的薛西斯才擁有一個正常的死人該有的表現。
看的蕭嘲眼角直跳：「鞭屍？什麼仇什麼怨啊？」
他雖然打的狠，但也主要是為了折磨薛西斯，對鞭屍卻是沒什麼興趣。
「他還沒死呢。」還站在原地的另一位總部的人回答蕭嘲。
「啊？」蕭嘲乍一聽，以為是這薛西斯還有什麼復活的手段，但很快發現不太像。
只見那大漢輕車熟路，一把抓起薛西斯的腦袋，掀起棺材板，撥弄一下，就往棺材里一塞。
「那裡面不是還有布倫希爾德嗎？」葉楓說。
「布倫希爾德在那裡面嗎？」蕭嘲詫異，「她死了？」
「空間夠，不差這一點，這是雙層的。」大漢笑，「有這棺材，他們想死沒那麼容易。」
葉楓聽到大漢這樣回答，也不再說什麼。他看向薛西斯那具無頭屍體，從懷裡掏出一把噴火槍，對著屍體噴射著火焰。
「雖然我能理解你有什麼仇什麼怨，不過還是太誇張了吧。」蕭嘲說，「噴火器都出來了，至於嗎？」
「我不是為了泄憤。」葉楓說，「我調查后發現薛西斯是一位地方財主的兒子。他的父親和官府來往密切。如果不是他主動來找你們，我本來是想讓你們先撤下，讓我用更柔和的方式解決這個人的。」
「所以你現在是在……毀屍滅跡？」蕭嘲覺得這個詞也不是什麼好詞啊，可能還不如鞭屍泄憤呢。怎麼聽怎麼覺得他們像壞人。
「沒辦法，清道夫不是我們的人，如果完全讓他們處理，很容易暴露。我們可不想在獵殺系統時安然無恙，卻栽在後續的人情事故上。」葉楓冷酷道。
旁邊那個總部高層也悠然感嘆：「我們的工作就是這樣，即使如今和各地掌權者合作，也不總是利害一致的。系統很厲害，擁有系統的人如果身居高位，就更棘手了。」
「如果他的家人知道他有系統，那豈不是總會暴露。」蕭嘲說。
「是的，所以之後還會監視一段時間那財主的家，並且翻找對方有沒有留下諸如日記一類的東西。」那位高層說，「如果他家人真的知道了，那確實可以推測出是我們反抗軍所為，到時候就要請政府說情了。當然如果對方不願意放下，我們也不在乎，克朗諾格島的一個財主而已。」
「這話說的，越來越像反派。」蕭嘲說。
那位高層笑笑：「可不就是嗎。提問：暴力機關和暴力組織的區別在哪？」
「正當性？」蕭嘲發揮上輩子的經驗。
「沒錯，統治者們如果還認我們，那我們可以從容藉助他們的力量。」反抗軍高層說，「但如果哪一天他們不認了，我們就還要以自己的力量獵殺系統。哪怕與正規軍為敵。如果這點覺悟都沒有，也沒資格當反抗軍。」
「好漢！」蕭嘲抱拳行禮，「你們作死我管不著，能先讓我離你們遠點嗎？」
反抗軍高層從懷裡摸索一番，找出個橢圓形手機一樣的東西，調轉屏幕方向，給蕭嘲放了一段錄像。
是蕭嘲在薛西斯身上激情踢踏舞的視頻。
「靠！」蕭嘲說，「看你人模狗樣的，怎麼這麼不講究！」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蕭嘲發現了，這反抗軍組織，越高層越像壞人。
蕭嘲感覺自己像進了傳銷組織，他得想想辦法溜走。
「放心，現在我們過的還不錯，沒必要逼你。」反抗軍高層呵呵一笑，把那手機丟給蕭嘲，「送你了，裡面有我的聯繫方式。」
蕭嘲接住，想刪除視頻，但發現這異世界的手機交互方式還不太一樣，一時半會兒沒找到刪除功能。
另一邊，葉楓已經將薛西斯躺著的位置徹底化為焦土，標準的挫骨揚灰。
「回去吧。」葉楓說。
「管殺不管埋？」蕭嘲愣，「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個人看到一大片焦土都會報警的吧。」
「沒有直接證據就好了。」葉楓說，「回去吧，有驚無險，還有領導蒞臨，回去得讓老大請我們搓一頓。」
葉楓等反抗軍的人往夜蜘蛛方向去，蕭嘲突然掉頭跑走。
他跑進自己家，過了會兒又出來。
「我家全毀了，你們給報銷嗎？」蕭嘲說。
「你又不是我們的人，沒有報銷。」葉楓笑，拉攏蕭嘲的意思昭然若揭。
蕭嘲嘆了口氣：「我是真的不想跟你們走。遇到你們兩天，一天一個危險。」
「你這不是趕上了嗎。其實我們平常很安逸的。克朗諾格島偏僻，不少持有系統的人都會往大都會跑，我們十年間處理的惡性系統事件只有二十五件。」葉楓說。
「平均四五個月一次……」蕭嘲盤算著。
好像也還行？
不對，行什麼行，這可是要命的行當。蕭嘲及時遏制住自己危險的想法。
但蕭嘲還是跟著他們走了。
「我這前途堪憂啊。」他如此感慨著，吹起口哨。
哨聲輕快，卻有些壓抑的情緒蘊含其中。
「這是什麼曲子？」葉楓跟蕭嘲聊天。
「以前路邊聽過的。」蕭嘲隨口回答。
吹著口哨，蕭嘲跟三人默默走著，順便回想自己那不知道是系統還是另一類金手指的特殊能力。
按照那天葉楓用紙人給他舉例的方式來類比，就是這個世界的人都是紙片人，而系統可以降維打擊。但蕭嘲卻不是完全在這個平面的，是有一定角度的立體存在。將系統比喻成一個方向的力，那麼這個力就有可能與蕭嘲的方向完全平行，會直接穿過他，無法造成影響。有些力依然會對他產生影響，但因為角度不同，影響會變小。
當然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或許也會有一些力量對這個世界的人影響不大，對自己卻有奇效。蕭嘲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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