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召喚實踐

蕭嘲嚇了一跳。

「咋了這是？」蕭嘲問。

「累的。」葉楓一臉虛弱地爬起來。

「你不是找房去了——你不會找了一宿吧？」蕭嘲驚訝，「什麼中介啊，晚上還營業？」

「我下午就找完了。」葉楓說，「然後跟老大整理了一晚上的資料。」

「你這也太拼了。」蕭嘲過去攙他，「說好的老年人作息呢，趕緊回去睡吧。」

蕭嘲給葉楓塞了口麵包牛奶，然後攙著葉楓回了自己房間，門都還沒關上，就聽到葉楓的鼾聲。蕭嘲又返回去給葉楓調整了一下睡姿，免得他出現呼吸暫停之類的癥狀。

帶上門，蕭嘲擦了下汗。

「呼……老大不小的人了，還這麼不愛惜身體啊。」蕭嘲小聲說。

「我還以為你又會打擾他睡覺。」布倫希爾德也小聲說。

此時她已經換上了外出的裝束：純白喇叭褲，搭配一個露肩裝上身。

「輕重緩急我還是分得清的。」蕭嘲說著走上電梯。

布倫希爾德跟著上了電梯，電梯里，布倫希爾德開始做最後的整理：給自己挽上馬尾。

經過這個小插曲，兩人繼續按照原定計劃，前往召喚術訓練場。

訓練場需要的場地很大，還有危險，所以也像煉金實驗室一樣處於市郊，兩人只能搭車前往。

車上，蕭嘲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你們小隊應該也不缺經費吧，怎麼不買輛車？」

「買車？這種車嗎？」布倫希爾德說，「為什麼要買，有二級的召喚術就可以直接召喚出來了。」

「但是這種是制式召喚，如果每個人都在需要的時候召喚這種車，那街道會很擁堵，最後不免要耗費更多精力去報廢。」布倫希爾德說，「所以一般為了環保，我們都不用。」

「還挺有覺悟。」蕭嘲沒想到是這個答案。

兩人沉默一會兒，布倫希爾德開口：「你昨天說我不會理解你，可以說說嗎？」

「還不死心啊。」蕭嘲閉上眼，「其實很簡單，我所追求的，所信奉的，一個詞就可以概括——黑白分明。」

「黑白分明？」布倫希爾德不解，「這有什麼理解不了的……」

「你覺得自己理解嗎？」蕭嘲笑笑，「你覺得是就是吧。」

蕭嘲似乎不想對這個問題詳談，興緻乏乏的樣子。

聽到蕭嘲這個反問，布倫希爾德陷入思考，兩人一時又陷入沉默。

兩個小時后，他們抵達了目的地。

訓練場是一個環形泡狀建築，蕭嘲感覺有點像鳥巢和水立方的合體。進去以後，可以看到超大的場地被一種透明泡狀物質分割成一個個小場地，應該是為了讓多人同時使用一個場地。

訓練場的人很少，冷冷清清的。

「沒什麼人啊。」蕭嘲說。

「這裡偏遠，而且基礎的召喚測試學校也可以提供。所以專門來訓練場的人比較少。」布倫希爾德說。

「那為什麼不找個學校就地解決？」蕭嘲愣。

「這裡規格更高，而且只要錢交夠，可以長時間使用，學校給的時間很短。」布倫希爾德說。

「懂了，師資力量不夠呀。」蕭嘲感慨。

布倫希爾德說著去交了錢，帶蕭嘲進入一個大約五百平的空曠場地。

「老讓你破費。」蕭嘲說。

「這是活動經費，可以找葉楓報銷。」布倫希爾德說，「而且你也送了我一瓶葯。」

蕭嘲聽到這，決定之後找葉楓了解一下這工作有多少福利好處，不能只滿足於吃住不愁。不過那也是后話，當務之急是先提高召喚水平。

進去以後蕭嘲才發現，就連腳底下都有那種泡狀物質。

「這是一種防禦措施，主要是怕召喚師召喚出什麼危險的東西。但對於召喚師自身的安危防衛不到，我親自給你護法，這樣你會安全一些。」布倫希爾德說。

「靠譜。」蕭嘲說，「我要怎麼做？」

「我推薦你第一次召喚選擇音律制式召喚，這個最簡單最穩定，有助於找到你自身的不足。」布倫希爾德說，「可以先從霜藍開始，具體的制式音律我來教你。」

說著布倫希爾德開始一個音節一個音節的教導蕭嘲，唱歌她五音不全，念這音律倒是非常標準。這召喚音律不難，大約二十個音節，蕭嘲很快就順暢背誦下來。

「之後你冥想霜藍的形象，吟誦音律，用你的精神力觸及冥想的那個形象，想像你要將它從你的腦海中取出來。之後你應該自然而然的知道要怎麼召喚。」布倫希爾德說。

蕭嘲躍躍欲試，親自感受異世界的超能力，他還是很有興趣的。這種亢奮的情緒還讓他一時有點進入不了狀態，不過也就是興奮了十幾秒，蕭嘲就冷靜下來。為了集中精神確保成功率，蕭嘲還閉上雙眼。一邊吟詠剛才學到的音節，一邊冥想霜藍手槍的形象，他感到精神力在音律的幫助下震顫甩出一個觸手，在接觸自己冥想的那個圖像。精神力的觸手在手槍的形象上來回舔弄，彷彿要了解這個器件的方方面面……

半響，蕭嘲脫離了冥想狀態，看著眼前，空空如也。

「失敗了。」蕭嘲說。

他什麼也沒感覺到，布倫希爾德所說的那自然而然的感覺，他絲毫沒有。

「沒事，很多人都會這樣。多嘗試嘗試，找到感覺就好了。」布倫希爾德安慰他。

蕭嘲於是閉目，繼續冥想。

兩分鐘后，他再次睜開眼，還是失敗。

這次他沒有麻煩布倫希爾德，不斷地嘗試，不斷地睜眼，再閉眼。偶爾也會睜著眼冥想，但無論如何，他都沒有成功把自己腦海里那個破手槍取出來。

自己那精神力就像一隻舔狗，不斷討好著召喚物，而召喚物就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就是不出來。

「這是正常現象嗎？」蕭嘲眼睛都有些直了，他已經嘗試了三十次，一個小時了。

「這……」布倫希爾德也有些猶豫了，從昨天的測試來看，蕭嘲的冥想能力已經相當出色，按理說不應該嘗試這麼多次一點效果沒有的。

「可能你就是那少部分對音律不敏感的人群吧。」布倫希爾德無奈，「我們換一個方式。」

「什麼方式？」蕭嘲識趣的知難而退，決不死磕。

「你不是對結印感興趣，我找了教程。」布倫希爾德說著抬起雙手，給蕭嘲做手勢。

「這個好。」蕭嘲跟著布倫希爾德學著那複雜的手指動作。

一個小時后，蕭嘲兩眼繼續發直。

「還是不行啊。」蕭嘲甩著手，他結印結的手都疼了，深刻的理解了這種召喚方式沒落的原因。

布倫希爾德說：「實在不行，就只能純精神召喚了。」

「我再試試。」蕭嘲有些委靡，連番的失敗和冥想讓他有些打不起精神。

「要把召喚物想像到在你的精神海里，然後呼喚它，把它拉進現實。」布倫希爾德繼續給他描述各種玄之又玄的經驗。

蕭嘲聽了也只能心中苦笑。他感覺這就像給沒有宗教熏陶的人講述主的光輝，像柏拉圖論證到最後歸結與靈魂一樣——對於理解事物缺少了重要的一環基礎。

他感覺這個世界的人進行召喚可能就像是解一元一次方程，只有一個未知數，簡簡單單，輕輕鬆鬆解出來。稍難一些的，可能就相當於二次方程。而他就不一樣了，他得做二元甚至三元的方程。異世界人們習以為常的概念對於他來說是完全陌生的。

「水土不服，不服不行啊。」蕭嘲感慨著，開始進行純精神力召喚實驗。

純精神召喚速度更快，所以蕭嘲結束的也更快。半小時后，就宣告了結束。

依然失敗。

面對這個結果，布倫希爾德也有些沮喪。

「我這個……算是正常現象嗎？」蕭嘲跟布倫希爾德在場地入口處找個椅子坐著歇息。

「也有人對召喚確實沒有天賦。」布倫希爾德無奈。

「那就沒辦法了啊。」蕭嘲說。

「別擔心，還是有很多召喚方式的。」布倫希爾德說，「對不起，是我沒有準備好，等我再去學習一番，這幾種雖然是主流，但民間是有相當多小眾且獨特的流派的，一定有適合你的。」

「你陪我這麼長時間還沒收穫，怎麼也輪不到你說對不起啊。」蕭嘲擺手，不甚在意。

蕭嘲確實對這個異世界最主流的超能力感興趣，但得不到，也沒多麼失落，老被動低慾望了。

「其實不必拘泥於傳統的召喚流派。」突然有個聲音從旁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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