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是良善人
「媽還是不要輕易動氣，沉霜就是這麼一個性子。突如來了一個外人，想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終是孩子攢不下心性罷了。」
說話是李綰絲，他面目上帶著明晃的笑意，說話確實般般帶刺。
喬清歡自然也察覺到了這宴會上的人，對於自己的到來，沒有幾個表示歡迎，心中也沒生氣的意思，只笑著點了點頭，「您說的對，日後多多習慣就好。」
一句輕飄飄的話，讓桌上的人頓時啞然無言。
「既在同一張座子上，那就是一家人，先用餐。喬小姐也不必感覺到拘束，我們家裡一向我們都是這個氛圍。」
再開口便是坐在司家老太太余旁的一個女人，她身上穿著一件一字領白色連衣裙，面上故作和善，說話要較李綰絲，更顯得聰明機靈不少。
表面上說同為一家人的話，開口卻生疏地喊了一句喬小姐。
不過，又不是真的要合夥做家人。
喬清歡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司渝州臂彎輕輕碰了一下喬清歡的手，簡單的介紹了一兩句，「剛剛說話的那叫大伯娘，坐在對面的是我小叔和小嬸，從左往右邊排是二伯和三伯，和他們老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放緩了聲調，「這種家宴，一年也沒有一兩次，你撐著場面走完便是。」
喬清歡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後面用餐只是一些場面話，喬清歡前世，也應付過這種七大姑八大姨的場面，表現的格外自然大方。
後面找了一個借口，去了趟衛生間，卻不恰巧遇到了出來打算堵她司沉霜。
她刻意擋住門口的洗手池，用冷水澆灌了一下自己的掌心，眼中含著幾分譏笑。
「真以為你來了我們老宅便能夠堂堂正正的做司家少奶奶了？我哥只不過被你暫時迷了心，過不多少了日子，清醒過來便會知道你這個賤女人的真正面目！」
喬清歡連眼睛也沒抬一下，隨口應承了一句，「希望真的司小姐所言。」
司沉霜瞬間變了臉色。
而喬清歡似乎毫無留意，睨了她一眼便說道：
「我等著這一幕快些來到。畢竟你哥現在對我挺上心的，要不然那張結婚證也不會拿的那麼快。」
司沉霜狠狠地咬了一下牙，「你不要太得意！我哥才不是真正愛你，不過是被家族結婚逼得緊了，特意找一個人做場面把戲！等斯斯姐……」
「你胡說些什麼？」
女人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寒涼的聲音打斷。
司渝州臉色不太好看，「我本以為讓老師給你加重一些任務，你能好好反省反省，現在看來，完全不夠！」
「司小姐倒也沒說什麼過分的，好歹我也是她的嫂子，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兒，就同她置氣！」
喬清歡活了幾輩子，自然懂得如何去拿捏一個人，她說了這番話，司沉霜有再多怨言，恐怕也是敢怒不敢言。
果不其然，她話音剛落，司沉霜便用力握著拳頭瞪著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喬清歡並不在意，畢竟，她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她司沉霜讓自己不舒適，她必也報之。
「陽陽快到睡覺時間了，我們和老太太道個別回去？」
司渝州聞言，微微頜首，兩人便對對司沉霜視若無睹一般，回到了餐廳。
可剛回到用餐處，便聽到一陣盤子碎裂的聲音，稀碎的叫喚聲和悶重的喘息聲。
司渝州道了一句不好，便揚了大步，走了過去。
喬清歡緊跟其上。
地面上一片狼藉，上好的青瓷碎了一地。
司家老太太躺在地面上，胸腔上下猛烈的浮動著，臉上蒼白一片，脖子處紅腫出一大塊，旁邊圍著一圈人。
喬清歡蹙了眉間，連忙加快了步子，「老太太呼吸困難，大家快閃開。」
「這是老太太的老毛病了，我們叫了私人醫生趕過來了。你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片子，在這裡攪和什麼！」
李綰絲有些不太滿意的掃了一眼喬清歡。
「快把老太太，從地上扶起來放房間去，小心別在地上受涼了。」
司家的大伯父司閆對司渝州道。
喬清歡卻面色一瞬間嚴正下來，「這個情況，還是不要隨意搬動老太太。老太太的脖子紅腫，想必此刻定是呼吸困難，加上老太太如今也是年齡大了，現在搬動……」
「你懂什麼！可別瞎說！」
李綰絲又攔截打斷。
喬清歡卻不急，眼神幽深而又寧靜，「我犯不著為了給自己找麻煩，而說一些胡話。你可以不信我，但你不能不信醫生。」
李綰絲冷笑一聲，「你是？」
「我是。」
喬清歡從自己的腰間抽出一條細長的腰帶出來，對司渝州認真道了一句，「你相信我！」
司渝州心裡頭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隻眼睫輕輕顫動了一下，低聲應了一句，「好。」
「你怎麼能隨隨便便的相信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萬一我們家老太太出了什麼差錯，可怎麼辦？」
司閆聲音怒沉。
喬清歡眼下顧不得其他，將老太太的衣衫打開，露出小半的胸口，指腹微微點動著胸腔鼓動處。
氣息繁亂，身體裡頭有些虛頭腫脹之氣。
腦袋裡突然想到了門外盤著的那根藤枝。
她眼神亮了一些。
「老太太現在的情況很嚴重，之前幾次出現這種情況，醫生也只能堪堪穩住。想必你們比我更加清楚，但這一次情況不一般，若是執意拖下去，老太太便會變得十分危險。」
「老太太最近是不是常氣息不平，我現在沒有打開她的腳，查看情況，但是虛腫之意已然浮躍。腿上三寸有淤青，就是常年氣息浮腫所導致的。」
此言一出。
在場的人面上都露出驚訝之色，。
翟管家也在此刻點了點頭，「喬小姐說的果然不錯，既然眼下的情況危急，不知道您有什麼辦法？」
「我注意到你們門外種了一根藤枝，那是一味極為珍貴的葯。把藤枝和葉子取下來，用藤葉加藤枝搗成碎汁，熬煮十分鐘，然後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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