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跪得一條命
卜幻山山洞口。
數以萬計的蝙蝠,成群結隊的往外涌。
烏虯帶著兵卒不停往洞里的追殺石基,驚動了倒掛洞壁沉睡的蝙蝠。
黑壓壓的蝙蝠相互擁擠,無法展翅翻飛。有一些擠落下來,摔在地上非死即殘。也有許多撞在火把上,燒焦了翅膀和耳朵,發出一股股的烤肉味。
蝙蝠阻擋了烏虯一夥的追捕,有些兵卒頭上被蝙蝠撞起了紅包。一些身體瘦弱的被撞倒在地,摔傷了手腳。
「他媽媽的,臭蝙蝠也充當幫凶,我要把你們都燒死!」
烏虯破口大罵,就要用鴆火燒死蝙蝠。
「首領,使不得!燒死了蝙蝠,也燒盡了洞里的氣體,我們也要悶死在此呀!」
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兵卒趕緊上前阻止。
「嗯,算你小子還有點用處。就便宜這些臭蝙蝠。」
烏虯趕緊收回功法。
「首領,我們貼著洞壁走,給出去的蝙蝠讓出道來,不與它正面相撞,會容易很多。」
「好吧,大家都靠邊行走,給蝙蝠讓出道,加快追趕石基。誰放走了石基,我就擰了他的腦袋。」
烏虯緊靠在洞邊石壁上厲聲吩咐。
石基已經好多天沒有吃飽肚子了,早就只剩最後一口氣。口渴唇裂,四肢腫脹,實在是跑不動了。跌跌撞撞的栽倒在一個小叉洞里,昏昏沉沉的感覺手伸到了水裡。
他集中僅剩的靈力定睛一看,黑暗中有一個小水池,水清澈見底。他欣喜若狂,撲過去大喝起來。
喝飽水頓覺有氣力多了,索性在池邊躺一會兒,集聚一些真氣再說。
不一會兒,就看見火把的亮光晃動,幾個追兵摸索著過來了。石基躲在叉洞洞口邊,撿起幾塊石頭扔向不同的方向。
幾個兵卒循著聲響分頭追去。
石基縱身出去,走近幾個追兵身後,手起叉落身首異處。沒有發出丁點兒的聲響。
石基拿起火把照了一下,數丈外就是洞底。這裡是個叉洞,是條斷頭路走不通,必須馬上離開,不然被堵住了就脫不了身。
他回到主洞繼續往裡走,一路遇見了好幾十個追兵。他仍然採取拆分單個解決的辦法,一個個都死於他金剛夜叉下。
越往裡走,山洞漸漸的變小,就像要到盡頭了。
打鬥中石基腿腳和手臂多處被岩石刮傷。大腿上的一處傷口,深至骨頭。洞內潮濕傷口己經發炎了,不斷有濃血流出,劇痛難忍。
這時,後面不遠處又亮起了火把。烏虯和十幾個兵卒又追上來了。越往洞里,蝙蝠越少,後來就沒有了,烏虯一夥的行動也迅速了許多。
烏虯聚集靈力把手裡的火把全力擲向石基的後背。火把在洞中立化一把火矛,飛速刺向石基背心窩。
石基提振靈力,趕緊轉身揮起金剛夜叉斜挑火把,使勁一甩。火把深深的陷進洞壁石岩之中。
一擊不中,烏虯立馬揮起金鋼蠍錐長矛直刺過去。石基舞叉迎敵,叮叮哐哐打鬥起來。
山洞中一團人影飛來旋去,兩束寒光上下飛竄。一旁的兵卒根本看不清那個是他們的首領,不敢貿然出手幫忙。一個個瞪大眼睛,緊握兵器等待時機。
高手過招,精彩異常。大戰幾百回合,勝負依然難分。
烏虯虛晃一矛,閃到一個兵卒身後,大喝一聲:「上。」。
十幾個兵卒一擁而上,大刀長矛一起殺向石基。
石基一看情況不妙,與之纏鬥下去,會被他們活活累死,必須來個速戰速決。於是靈力一聚,金剛夜叉騰空化一道刀光,直朝兵卒旋飛而去,十幾個兵卒瞬間倒在血泊之中。
就在這一剎那,烏虯趁機拋出一枚鴆羽飛針,刺中石基左手臂。
鴆羽飛針是巨鴆部落的獨門暗器,是鴆鳥羽毛做成的,劇毒無比。中針后毒發全身潰爛,沒有解藥很難保住性命。
石基深知這飛針厲害,右手指尖靈力一聚,狠狠地點在左肩上,封堵左手血脈,防止毒素擴散。
「哈哈——哈哈——石基老兒,你還有多大本事,都使出來呀。」
石基已無力再與他打鬥,遂向洞里逃去。沒跑幾步,前面就是洞底了。
烏虯手持金鋼蠍錐長矛一步一步的逼近。嘴裡發出瘮人的狂笑:「哈哈——哈哈——這個洞府不錯,你葬身於此不算虧。」
「吾命就這樣休矣?老天呀!我不甘心吶,不甘心被奸人害死呀!死,我也應該是堂堂正正的死呀!」
石基絕望的望著冰冷的洞底嚎啕大哭。
「噗嗵」一聲,堂堂天石部落首領東塘司火長老屈膝給蒼天和命運跪下。他祈求上天保佑他的兒子石光平安。
烏虯舉起金鋼蠍錐長矛向石基後背猛刺過去。
眼看石基就要命傷矛下。石基只覺膝下突然抖動了一下,迷迷糊糊就往下跌。他已經做好接受夫人沒照顧好兒子的埋怨了。
烏虯卻一矛刺在岩石上,火星四濺,手臂一陣酸麻。石基突然憑空消失不見了!烏虯氣急敗壞的揮矛亂刺一通。
烏虯如芒刺在喉難受至極,跑出了山洞,手持蠍錐長矛怒指天空咆哮道:
「上天呀!你為何處處偏袒石基小子。他有什麼好呀?我烏虯有哪一點不如他呀?」
等候在山洞外的兩個兵卒招呼狼頭三足怪過來,烏虯跨上坐騎就要回巨鴆部落。
「首領,有幾個受傷的兄弟,已經不能行走,該怎麼辦?」兵卒急切地請示。
「沒有用的東西,照老搞法辦。還用來問我嗎?」烏虯揮揮舞手中蠍錐長矛,催促坐騎疾馳而去。
「求求兄弟,放過我們吧,放過我們吧!就讓我們自生自滅,今天的事我們絕對守口如瓶,絕不會背叛首領!」幾個受傷的兵卒不停的哀求。
「兄弟們,別怪我們。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首領不養廢人,只相信死人才是最忠誠的,永遠不會背叛。」
話音落人頭也滾落在地。面對同伴的苦苦哀求,無動於衷,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僕從。
正值壯年的幾個小夥子,就這樣倒在荒野草叢之中。殷紅的血液濺滿周圍的矮樹叢。蒼蠅蜂擁而至,很快他們就會被蟲蟻和野獸咬食,骨頭渣子也不會剩下。
兩個兵卒在雜草上擦拭幾下,長刀上還有同伴體溫的血液,插入刀鞘。沒有回頭望一眼,就追趕他們的主子烏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