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無棲低著頭，聽著女皇凈手的聲音。

她知道，那盆凈手的水裡，如今該都是皇夫的血水了。

「二皇夫配不上你，又不自量力的往上湊，朕才將他許給了老二，尉遲家的是個好的，朕卻不見你動心。」

「老二是個蠢的，和她正夫一樣不自量力，什麼都想佔頭籌。」

「若那些事情是你做的，朕的太女隨時可以廢了，而後立你。」

「可你……」

女皇接過了帕子擦手，擦的極其用力，末了手一甩便將帕子丟到了無棲的面前。

「卻什麼都不做！」

她氣急，卻是自己緩了緩，語氣又平穩了起來：「不好男色？朕看，倒也不是。」

「若是要以這個來作為與朕的抗議，朕以為，大可不必了。」

無棲沒有說話，面上仍舊，跪在石子上的腿似乎已經麻木了，但已滲血的裙子，還在昭示著這不是一雙假腿。

「你與老十一不同，她好女色，朕不管，但你，最好連一個傳聞都不要有。」

她靠近了無棲，伸出手放在她的頭上。

即便還有些距離，無棲都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有時候，朕倒希望你與老九一樣，可惜……嘖……」

女皇走了。

無棲也沒有反應。

太醫來了，她才抬眼看了一眼大門敞開的宮殿。

皇夫沒有在床上，而是用擔架架在桌上，纖瘦的手臂無力的搭在桌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著血。

無棲知道，這是女皇特意安排的，就是要做給她看。

內侍拿來了柔軟的蒲團，無棲便墊著蒲團依舊跪著，沒人叫她起來，她便一直跪著。

太醫給皇夫診斷完了，也包紮好了傷口，但那門依舊敞開著，任由夜裡的冷風刮在皇夫的病體上，也無人理會。

「告訴母皇，說我知道了，讓人把皇夫抬到榻上歇息，把殿門關上吧！」

她說的平靜，卻絲毫妥協的意味都沒有。

那內侍匆匆的走了，又匆匆的回來，倒也按照她所說的，安頓好了皇夫。

無棲低頭，瞧見了那染血的帕子，嘆了口氣。

出血的膝蓋已經不疼了，心裡卻比這夜裡的涼風，還要冷些。

等天亮了，見過了皇夫，她便出了宮。

皇室的密辛，是不為外人所知的，無棲也坐上了宮中的馬車，盯著熟悉的車輦，從皇夫宮門口，坐到了十六皇女府。

「殿下……」蓮群眼眶紅紅的，伸手想要去牽無棲下馬車，無棲卻是連手都抬不起來了。

最終還是蓮群上了馬車，將她一把橫抱了起來，才將人弄到了屋內。

也意識到了，自家殿下，似乎太輕了。

無棲已經沒有意識了，連夜的冷風吹著，心裡也壓著事情，加上受傷，將她摧的迷糊，也沒能瞧見長廊那邊站著的人。

連蓮群嘴裡念叨的事情，都隻字未能聽進去。

等她醒了，在府上養了幾天的病，下了榻，才知道自己府上多了個人。

「你說誰？」

蓮群歪頭：「那日早晨殿下回來的時候，蓮群便與殿下說了的，還以為殿下知道，這幾日才未重複，原來殿下不知道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