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襲
王暉輝命新任兵部尚書楊嗣昌協同首輔來宗道守衛京師。
他自己御駕親征，往大同府去了。
六月十五，夜。
王暉輝的軍隊到達了大同府境內。
大同府城的情況並不樂觀，林丹汗像瘋了一樣猛攻了半月之久。
大同府北門的城牆上已經有了數處缺口。
此刻，哪怕是黑夜，城中仍舊在發生著戰鬥。
戰鬥的著重點就在城北的各處缺口上。
敵我雙方，你來我往，爭鬥不休。
一會兒敵人衝破了缺口，一會兒城內的守軍攻到了缺口處。
處處都是喊殺聲，處處都是鮮血。
按照眼下的情況，頂多再有個三五日，大同府就全城淪陷了。
是夜，中軍大帳。
王暉輝身著黑金兩色的棉甲，看完情報，召集各營將領開始下達作戰命令。
「傳令，即刻埋鍋造飯。
吃飽喝足，借夜色掩護隱藏行蹤，馬蹄裹布，熄燈滅火。
三千營為先鋒，羽林衛、錦衣衛為中軍，神機營為後軍，推進至敵營2里處。」
「是。」
眾人領命而去，開始布置起來。
王暉輝手裡這批紅衣大炮都是品質最好的，其有效射程可達2里以上。
王暉輝必須趁著夜色，將火炮擺到敵營2裡外的高地上，只有這樣，才能更加有效的發揮火炮的威力。
行軍打仗是需要時間的，並不是一到了地方就能開打的。
而是需要做好各項準備。
寅時，天還沒亮，只能看到極遠的東邊有一抹淡光。
「報，各營騎兵已到指定位置。」
「報，神機營火炮已經展開。」
「報，步兵方陣待命。」
王暉輝聽到回報，立刻起身，下達命令。
「以炮為號，炮響之時，騎兵為先鋒，全軍衝鋒，衝擊敵方中軍大帳。」
「得令。」
「轟隆~」
四十門紅衣大炮齊射，震耳欲聾的聲音連成一片。
四十顆火熱的鐵球帶著一股煙火氣，狠狠的砸入了林丹汗的中軍陣列。
轟的一聲，一顆鐵球命中了一匹馬的頭顱，這匹馬的頭直接四分五裂，鐵球去勢不減，射入馬頭之後的騎兵。
鐵球帶著騎兵從馬上飛躍而下，接連撞翻其後三匹戰馬，戰馬吃痛摔倒在地。
其上的騎兵由於慣性，從馬身上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七竅流血，生死不明。
再看這個騎兵，五臟俱碎。
哪怕他身著鎧甲，鐵球仍舊鑲嵌進他的腹部。
一顆炮彈，殺傷四匹馬，四個騎兵。
其他九顆炮彈造成的殺傷完全不弱於這一顆，甚至有一顆射到了馬腿上，一路射倒十數匹，那條戰線上以肉眼可見的出現了一條空白區。
神機營訓練有素的炮兵們，迅速清膛，重新填裝彈藥。
「轟隆隆~」
又是一輪齊射，韃子們的陣列當中再次出來十處空檔，這都是紅衣大炮造成的殺傷。
「啊！啊！啊！」
一時之間林丹汗的陣列內慘叫聲此起彼伏。
第一輪炮聲響起的同時，林丹汗中軍的東西兩側，突然有數千騎兵轟然而下，殺了進來。
東側的騎兵是王暉輝的，西側的騎兵是三邊總督的。
早在朝堂上，王暉輝同意了楊嗣昌的提議，就下了旨意，命三邊總督前來策應。
炮聲就是攻擊的信號。
戰馬奔跑的轟鳴匯聚在一起，如同天雷降世，狠狠衝擊著敵人的耳膜。
經過炮火洗禮的中軍，早已不成陣列。
當騎兵來臨的時候，就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
騎兵衝擊的打擊就像催命符，韃子們徹底沒了一戰的勇氣。
他們先是受到火炮轟殺，接著又被騎兵屠殺，一個個全都歇斯底里的嚎叫著四散而逃。
除了留守大營護衛著林丹汗的親兵，中軍陣列，已經不成氣候了。
林丹汗想不明白，怎麼突然就受到攻擊了。
按照目前的情況，再過一兩日，大同府就是他的囊中之物。
偏偏在這個時候，他的中軍受到突襲。
林丹汗大怒，急令帳下親兵逼回逃跑的騎兵。
這一逼就立刻捅了馬蜂窩。
這些韃子兵，逃無可逃，竟然彎弓搭箭開始衝擊林丹汗的中軍大帳。
那是因為林丹汗對逃兵的懲罰尤為嚴厲，未獲准撤退的視為逃兵，會面臨連坐懲罰。
十人隊中有人逃而其他人沒有當場制止，全隊死刑，如果十人隊全逃了，則該十人隊所屬的百人隊全部處死。
這些韃子騎兵畏懼，不敢回歸林丹汗的帳下，只能殊死一搏。
林丹汗的親衛都是精銳，哪裡懼怕這些逃兵的衝擊。
他們反應極快，立刻組織盾兵防護起來，盾牌阻擋住了弓箭的攻擊，緊接著他們開始列陣反擊。
箭雨成片成片的襲來，這些四散而逃的韃子騎兵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一瞬間就死傷無數。
逃兵們眼見事不可為，乾脆往敵人的方向跑。
他們往敵人的方向跑並不是去拚命的，竟然是去投降的。
就在林丹汗中軍一片大亂的時候，步兵方陣壓上來了。
此等戰機，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要知道，林丹汗前來攻擊大同府，可是號稱有十數萬大軍，雖然說這個數字誇大了，但是幾萬兵馬是絕對有的。
如果給他們機會，讓林丹汗反應過來，到時候倒霉的就是王暉輝了。
林丹汗知道這些潰兵收不回來了，乾脆放棄收攏他們的打算。
在林丹汗看來，大同府是憑藉著城高池深才能與他打個不相上下。
如果野外浪戰，馬背上長大的他們還沒怕過誰。
王暉輝的騎兵借著火炮的掩護，將林丹汗的中軍殺了個對穿。
隨後，與列陣壓上來的步兵配合，組成了新的陣列。
步兵陣列中，位於後方的弓箭兵，開始彎弓搭箭。
他們配備的都是品質上乘的開元弓。
以筋、角、木製成弓體，加上樺樹皮、大漆等防潮材料，用絲線、棉線、鹿筋等做弦的弓，在同樣的拉力下，此弓比韃子所使用的弓在壽命和威力上都有優勢。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開元弓射出的箭矢可以輕而易舉的射穿韃子的皮甲。
林丹汗的親衛有一萬餘精騎，這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作為塞外的一方霸主，他自認，除了東邊的建州女真，他還真的不怕和別人野地浪戰。
林丹汗數次南下劫掠，數次都被打退，好東西沒搶到，倒是折損了不少兵馬，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林丹汗需要一次勝利，只有在勝利之後，才能給朝廷施壓，從而獲得不菲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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