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欺人太甚
王暉輝取下裂開的槍頭,拿著槍桿,狠狠的捶打孫正的屁股,以孫正的入夢八階的身體素質倒不至於將他如何,但是那種屈辱之感使他漲紅臉頰,噗的一聲吐了一口血。
王暉輝打累了,拿著槍桿瞄準他的眼睛,無論身體多麼強大眼睛仍舊是最脆弱的,眼看著槍桿距離眼球越來越近,孫正大喝一聲,「我有寶物。」
槍桿距離孫正眼球只有髮絲間隔,孫正瞳孔收縮恐懼到極點,近乎哀求的說道:「我胸口有面寶鏡,裡面有一桿入夢長槍,特別適合你,求你別殺我,我都給你。」
王暉輝摸索一番,果然有一面鏡子,背面雕刻一龍爪,剛好將鏡面抓在爪子之中,甚是精緻,不由看的入迷,還真是好看,一旁的饕貔悉悉索索的撕著什麼,王暉輝也沒有注意。
拿著鏡子在孫正斷掉的胳膊處一抹,在劃破手指滴入自己的鮮血,意識進入寶鏡世界查看,不禁出神,這裡的珠光寶氣凝為實質,翻騰飛舞,繚繞不休。
「發財了發財了,竟然有這麼多中品夢源石,對了,槍,孫正說有把入夢長槍。」
想到這裡開始尋找,不消片刻就看到一桿渾身繚繞夢源氣息的赤紅長槍,包括槍桿都是一片赤紅,仔細觀看就會發現槍頭和槍桿竟然是一體的,王暉輝一時激動莫名,但是也知道不是仔細查看的時候,平復情緒,收好寶鏡。
皺著眉頭糾結的看著孫正,王暉輝是小鐵匠的時候落下了一個毛病,由於鐵匠鋪生意慘淡,總有一些年紀大的族人前來送些新鮮熱乎的吃食。
而王暉輝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不想平白拿了他人的吃食,因此總是打造一些日常所用的鐵器送與他們,此刻拿了孫正的寶物,明知不能放他離去,但是自己心裡又過不去那道坎。
躺在地上的孫正感受到了他的猶豫,立馬起身跪地磕頭,哭著說道:「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孫正拿命起誓,此生沒齒難忘。」
王暉輝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無親無故,都是撿些殘渣剩飯度日,心頭一軟,嘆了口氣,說道:「你走吧。」
孫正慌忙起身,轉身就跑,這時王暉輝想起一句話,這是部落里的老人說的,看著狼狽的孫正,說道:「劍修,集天地正氣於一身,莫要失了自己的骨氣。」
正在逃跑的孫正渾身一顫,失神怔了怔,「多少年了,自己竟然忘了當年的初衷,遙想當年,正值年少,意氣風發,執劍闖天涯,一身正氣,兩袖清風,而如今做了走狗就算了,竟然還撒謊騙人,自己哪裡還有老小,百年前為了練就絕情滅性劍法,自己的親人已經被自己斬了。」
想到此處,流出兩行血淚,瘋瘋癲癲的向著自己居所奔去。
「這雙蘿蔔跑了。」旁邊的饕貔傳給一個念頭王暉輝,剔了剔牙齒,王暉輝詫異的看了看沒了褲子,光著雪白大腿的孫正。
回頭再看看饕貔,他發現這竟然是新生的那一隻,而且這傢伙喜歡吃,尤其是胳膊腿,在他眼裡只是是蘿蔔而已,正想將他送回腦海世界,想了片刻還是沒有這麼辦,畢竟他救了自己,而且他只有一柱香的時間。
看了一眼下等入夢居的人們,轉身返回小樓。
孫正斷了雙臂,瘋瘋癲癲的返回居所被所有人目睹,隨後就有人上報給大師兄,大師兄靜靜的聽著,聽完輕輕勾了勾手指,一妖嬈動人,烈焰紅唇的女子款款而來,微微欠身,說道:「請大師兄吩咐。」
大師兄用手指敲了敲座椅,說道:「孫正有負所託,但,對於劍修而言失去雙臂,那就失去了一切,不過,他是為了夢魘而戰,隨他在這裡住著吧,我需要你去告誡一下新進弟子,莫要不知天高地厚,讓他明日午時前來請罪,我在登天台等他。」
女子微微欠身,領命而去。
王暉輝回到小樓,開啟防護陣法,站在二樓,靜靜的看著,他有種預感,事情還沒結束,饕貔時間結束已經回了腦海世界,整個小樓一時有點壓抑。
「如若不是自己攢了點積蓄,如若不是丹葉兒送與入夢丹還有鎧甲,如若不是自己連跳兩階,擁有了饕貔還有咒神之力,那麼今天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了,甚至性命難保。」
王暉輝沉默了片刻,眼睛越來越亮,神色越來越堅毅,「在入夢界,就得爭取資源,但是我與他們不同,我不會丟失真我,他們搶掠欺辱我等弱勢弟子,仗著修為強大為所欲為,欺人太甚,既然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一死而已。」
拿出孫正的鏡子,取出赤紅長槍,握了握,槍尖光華流轉一看就不是凡物,王暉輝靜靜的等待著。
一妖冶女子,突兀出現在小樓法陣之外,嬌滴滴的說道:「公子,奴家好冷,麻煩公子打開法陣,讓奴家來此給公子暖暖床,可好?」
王暉輝聽到這嬌滴滴的聲音,頓覺頭皮發麻,汗毛倒豎,渾身直起疙瘩,他想起老人們說過的一句話,「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王暉輝槍指女子,緩緩說道:「你穿那麼少當然會冷,天亮了,就不會冷了,你就在外面等著吧。」
女子嘻嘻笑了起來,眼中儘是怨毒之色,說道:「公子你心好狠吶,奴家快要冷死在外面了。」
王暉輝沉默著,舉起長槍,凝視著女子。
女子失去耐心,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不識好歹,那就休怪本姑娘給你點顏色瞧瞧了。」
女子伸出雙手爬在法陣防護罩上,臉色逐漸猙獰,一黑色夢魘從女子體內緩緩升騰,十息之後包裹整個法陣,如同胃部蠕動一般開始律動。
王暉輝所在小樓突然狂風大起,瞬間將他甩到東牆,再次捲起將他甩到西牆,又一次捲起摜在院子里。
夢魘這才緩緩退去,女子舔了舔嘴唇,冷冷的說道:「奉大師兄之命,令你明日午時前往登天台請罪。」說完緩緩消散,不見了蹤影。
王暉輝猛的吐了一口鮮血,雙目赤紅,怒吼一聲:「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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