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選擇吧

奇拉比的雷犁熱刀因為加速度不夠演變為與黎真以拳對拳，炸裂的雷擊在拳與拳的縫隙溢出，擊打在兩人周圍建築上。

「Oh，Maiga！」

伴隨著右臂的挫傷，奇拉比以衝過來時更快的速度被打退了回去，抱著試探性的想法沒有一開始就裹上尾獸外衣是奇拉比的判斷失誤，可奇拉比的攻擊並未結束。

黎真看到了大刀鮫肌，可看到了也沒有辦法，一開始被奇拉比拋上半空的鮫肌被他背後延伸出來的章魚觸手捉住，在奇拉比被打飛的同時奮力劈下！

即使後退也會被近距離的鮫肌隔空削走查克拉，黎真乾脆抬腿一腳踢在鮫肌身上，在被削去部分查克拉的同時令其化作一道黑色流星砸進了天頂之中抖落塵屑。

（振作點，比，不要大意，這傢伙真的是人類嗎，那個查克拉量是怎麼回事？）

「疼疼疼疼……我知道了，看我華麗的變身~HipHop~！」

八尾借力，奇拉比受到挫傷慘不忍睹的右臂轉瞬恢復，並全身覆蓋暗紅色的尾獸查克拉，化作有牛角揚八尾之姿的怪物。

黎真不理會被自己一擊打倒的奇拉比，直衝看不到門的墓室牆壁，準備自助式開個門。

暗紅色的魅影瞬息佔據了黎真身側，令他不由瞳孔微縮，好快。

『雷犁熱刀！』

這是被大哥稱讚過的絕技，怎能容忍敗北，奇拉比在尾獸外衣形態下使用這招利用肘部白骨增強威力，一雪前恥！

威力與速度都有了爆髮式的增長，黎真倉促間雙臂交叉護胸，土遁之力做防禦強化……

「喔哦哦哦哦——！」

整個陵廟開始震動，散落磚瓦，奇拉比按著黎真在地面上犁出一道溝渠，隨著最後一聲爆鳴將黎真砸到盡頭處的牆壁，十分具有考古價值的精美壁畫隨著野蠻人的互毆凄慘碎裂，堆積成塵土。

嗵——！

暗紅色的身影從煙塵中被打飛，奇拉比胸口血肉模糊，那處的尾獸外衣都被打沒了。

開啟仙人模式的黎真裸著上半身從煙塵中跳出，眾所周知，回合制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玩的戰鬥遊戲。

『仙法·極流斬舞。』

黎真雙手合十解放封印的仙術查克拉，一條寬大水柱自他身後地面破土而出，升空后彷彿一株柳樹輕擺萬道枝條，只不過這一道道極致壓縮過的水流可切斷萬物，殺機無限掃向奇拉比。

『牛鬼·荒爪！』

奇拉比胸口的傷勢轉眼間恢復，不是把腦袋打飛或者挖出心臟這種程度的傷害是無法打倒完美人柱力的，他身後八條查克拉之尾不斷壯大，如擎天巨物的兩隻手掌拍向數百道鋒利的水流斬。

「不妙。」

八尾的查克拉與水流斬一接觸奇拉比就意識到了不敵那仙法，果然並未發生兩兩抵消的狀況，八條查克拉之尾一經接觸就被切割的細碎，毫無抵擋之力。

（比，用尾獸玉！）

「喔，看我將你粉碎~看我將你蹂躪~尾獸玉——！」

牛頭怪物唱著怪調，張嘴便以陰陽查克拉2:8的比例在口中混合壓縮成超密度的球，再一口氣釋放了出去！

「！」

仙人模式下的黎真感知更勝常態，密度如此之高的沉重查克拉球已經到了令人噁心的地步，黎真最大輸出力度也不及這個球體的力量。

仙法水流斬在尾獸玉的面前脆弱的彷彿一把挂面，尾獸玉壓塌了仙法、壓塌了空間，勢不可擋的壓向黎真！

「嘁。」

黎真咬破手指，雙掌拍向地面。

『三重羅生門。』

三扇鬼面大門平地升起，毫無顧忌的張開大嘴將尾獸玉吸收，承受攻擊的第一重門，將威力減小的第二重門，將威力擴散的第三重門，一切攻擊來到黎真面前時威力已經大幅度下降……

轟——！

樸實無華的大爆炸將陵廟內的一切建築吹飛，也吹飛了任何考古學家的心，被埋在瓦礫下的黎真突然感到心很累，明明來這島之前自己還能橫著走，來之後被一個老頭子追著打，又遇到這個強到過分的黑鬼，一覺醒來自己錯過了大版本的更新？時代又變了？

「真的假的？」

看著沒事人一樣從瓦礫爬出來的黎真，奇拉比感到十分牙痛，尾獸玉可是人柱力的最強攻擊招數，正面接下這玩意沒死，奇拉比也是第一次見到。

八尾的聲音在奇拉比腦海中響起。

（比，在這裡我施展不開，把這傢伙關進墓室里去吧，那裡面的封印法陣無論誰都逃不了。）

「可是，鳴人他……」

（事到如今已經瞞不住了，現在的鳴人也是不可忽視的戰力，相信鳴人的力量吧。）

「OK！搭檔！」

暗紅色半尾獸化奇拉比從身後延伸出實體觸手，要展現那八尾牛鬼的真正姿態，黎真根本不與糾纏，這樣打下去簡直沒完沒了，他腳下踩碎石塊，瞬身向墓室的方向，奇拉比也捲動八條觸手，巨大化的他看似行動緩慢，實則在這個體型下何止威勢駭人，速度根本沒有下降！

雙方你追我趕，目的反倒出奇的相同，而在這時，墓室的門，打開了。

「廁所，廁所……嗯？」

從墓室的異空間內走出，漩渦鳴人立刻注意到了完全尾獸化的奇拉比與朝著自己接近的狼面具。

「喔，鳴人……！」

狼面具下的黎真表情一喜，緊接著便僵住了，金色飛影以超過黎真動態視力的一記飛踢命中移動中的他，倒飛出去的黎真立刻被橫掃而來的八尾觸手抽飛，打棒球一般隨著莫大衝擊力撞倒在一片廢墟之中！

漩渦鳴人，改變了。

他這一路走來，失去了朋友，失去了師父，心愛的女孩子死在了自己執著的摯友手中，身心受到了重創。

和平是什麼？仇恨是什麼？朋友又是什麼？

從長門的痛苦之中參悟出矯枉過正的扭曲和平之道后，又被宇智波佐助一記殺招徹底粉碎，漩渦鳴人從一個極端走上了另一個極端，他要親手殺掉宇智波佐助為小櫻報仇。

那是無可救藥的垃圾，連小櫻這種心地善良，第七班的同伴，愛戀他的女孩子都可以下手……漩渦鳴人被內心中翻滾的憎惡所驅使，滿腦子都是殺掉佐助！

遵從著大蛤蟆仙人的預言，漩渦鳴人遇到了章魚，來到了真實的瀑布，見到了真正的自己。哪有什麼完美無瑕的道德聖人，哪有什麼寬於待人的無腦聖母，與自來也那時只有一個死訊不同，在春野櫻，不，在自己重要的人真切死在面前時漩渦鳴人心中湧現的憎恨才是身為一個人的正常反應，他無法原諒殺死春野櫻的宇智波佐助。或許是別人犯下什麼樣的罪行，先前一片拳拳聖母之心的漩渦鳴人都願意代其承受憎恨，可唯獨下手的那個人不可以是佐助，死去的那個人不可以是春野櫻。

這兩人在漩渦鳴人的心中，是那皎潔的月光。

倫理在他面前破碎了，這個瞬間漩渦鳴人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想法是何等膚淺又差別對待，他現在真正理解了身負仇恨之人的想法。

倘若心中沒有一絲半點的黑暗，那還是人嗎？

漩渦鳴人擁抱了自己的黑暗面，接受了他，並不是扯淡的黑暗面就此消失無蹤，而是真正與其融合，那也是漩渦鳴人重要的一部分。他既有著善的那一面，也有著惡的那一面，是控制其導向善念，還是放縱其馳騁惡意，這才是人類，而不是空虛的聖人偶像。

心有惡念的漩渦鳴人自然扛不住九尾查克拉的憎惡侵蝕，但眾所又周知，漩渦鳴人是有媽的孩子。爹掛出現之後，媽掛也來幫兒子馴服九尾。

母親的出現給了漩渦鳴人鼓勵，彌補了他缺失的關愛，堅定了他的意志，維護和平，減少犧牲終歸是正途。漩渦鳴人這條命是雙親付出一切的愛，肩負著成就和平的使命，也不負這專門留給他的外掛之力。

漩渦鳴人不再有迷茫，善人當有善報，惡人當懲罰，若無人懲處，我自來也。

全身裹在金色查克拉之中的漩渦鳴人飄然落地，其眼神堅毅果敢，面帶英武之色，確認敵人後動起手來沒有半點猶豫，威風凜凜帥到一旁的奇拉比都有種要成為他迷弟的錯覺。

「是你啊。」

漩渦鳴人平靜的看著鮮血溢出狼面具的黎真，對他沒有任何憎恨之心，只有平靜。小櫻是不是被他擄走的已經不得而知，也不重要了，在隔絕感知的墓室內憑著九尾查克拉模式鳴人感到了些許惡意，抱著一探究竟的想法走出，感知立時被激烈戰場上的各種惡意所充斥。

已有成長的漩渦鳴人，遭受重創又縫合的心境造就了他沉著冷靜。

他俯視著被兩大完美人柱力合力重創的黎真，沉聲道。

「第四次忍界大戰，開始了么。」

這是肯定句，聯繫到不久前鐵之國五影會談時，代理風影一行人告訴他宇智波斑宣戰五大國及五大國成立聯合軍的事情，再結合這個混亂的戰況，頭腦清醒的漩渦鳴人推斷出了這一現實。

漩渦鳴人看向一旁以教導自己控制九尾查克拉模式為由拖住自己的奇拉比，恢復人形的後者無辜扭頭吹著口哨，便明白了奇拉比大叔是知情者，看來己方的策略是不打算讓兩個人柱力涉險么。

嗯，該怎麼做呢？

戰爭已經開始了，漩渦鳴人的同伴們正在以命相搏，即使現在有著沉著冷靜之心的鳴人也按耐不住想去往同伴的身旁，他對自己現在的力量有著清晰的概念，比佩恩入侵木葉那時更強，一定會幫助到大家，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可既然沒有告訴自己實情，那麼五影們就有他們的考慮，自己擅自行動會不會破壞掉已經制定好的作戰計劃，畢竟聽代理風影他們說，這是一場保護他和奇拉比的戰爭。

生鏽了十七年不用的腦子突然想要高速運轉實在是有些難為人，可正是因為平時不用，有時候也會有奇效，可以省去一些彎彎繞繞，免去將事情想的複雜化。

五影對保護人柱力的判斷是出於無法掌控九尾之力時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必然不可同日而語，一旦有自己和奇拉比大叔上陣，必然會極大扭轉局勢，之後……再向綱手婆婆道歉就行了。

現在的鳴人，只能想到這麼多了，思路清晰展開行動與一腔熱血豬突猛進是完全不同的。

「大叔，我們走。」

「喔？喔！」

漩渦鳴人毫不留念的轉身，在倒下的黎真眼裡充滿了自信的光彩，雖然不知道這兩個人為什麼迷之自信認為自己沒有還手之力，不過……

這樣，也不壞。

雖然不知道這孩子身上幾度大悲大喜最終怎樣沉澱為現在的模樣，但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雖說鳴人這短短一年開過的掛勝過了黎真一生積累這一點令他頗有微詞，雖說自己就像突然跟不上主角團戰力的敵方過氣四天王一樣被丟在一旁也很令人不爽。

「鳴人！」

「——！」

真實瀑布外的封印結界在這一刻破碎了，受此影響的鳴人稍有分心，便被突然暴起的黎真單手掐住了脖子向後飛退！

「唔，這傢伙，竟然還留有這樣的力量……！」

「告訴你一件有趣的事情吧，鳴人！」

一道黑影從瀑布外飛入，暴怒的大野木一進來就看到人柱力面臨危險境遇。

「危險，九尾小子！」

縮小威力範圍的塵遁光柱緊追向壓制鳴人向後飛退的黎真身體，那狼面具下傳來癲狂之語。

「佐助正在去毀滅木葉的路上！」

「你說什麼！」

「來！選擇吧！你要選擇哪一邊？！哈哈哈哈哈哈哈……！」

『塵遁·原界剝離之術！』

白華光芒一閃，僅剩下殘臂掐住漩渦鳴人的脖子，耳邊那最後瘋狂的笑聲如尖刀一般刺著鳴人的內心。

選……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