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一個時代的結束
時間來至九月,由於民夫工匠加班加點的干,宋真宗的陵寢終於在七個月之內修成。
宋真宗的靈駕終於可以出殯了。
承明殿上。
宰相馮拯奏道:「官家!太后,先帝靈柩出行,規模宏大,臣認為應該拆除靈柩經過的城門、房舍,藉以便於通過車馬以及冥器。」
御史謝濤出言道:「昔日先帝前往東方封禪,西邊祭祀,禮儀器物最為完備,曾沒有聽說過過往的路途當中有拆毀什麼的,而今先帝陪葬冥器奢侈巨大,勢必會影響到沿途的州縣,驚擾百姓,臣認為這不是先帝的意思,希望官家能夠下令讓少府酌情裁減。」
宋朝歷代皇帝的陵寢規模已經算是儉約的了,所以劉娥並不贊成裁剪陪葬物品,索性出言道:「先帝的陪葬物品雖然多了一點,但既然已經制定好了,再削減就有些說不過去了!但能不擾民最好,眾卿可有應對之策!」
底下的大臣們都是埋頭沉思,想要做到既不擾民又能讓靈柩以及陪葬物品順利通過,只怕有點困難。
見此趙禎出言道:「大娘娘!先帝遺召有言,山陵制度,務從儉約,卻不想少府竟然將冥器製作的如此之大,但誠如大娘娘所言,既然都已經備下了,再削減就有些不合適了!是故朕認為城門低的拆毀就行了,畢竟可以再建,但若拆毀百姓民舍,一來他們住哪都成問題,二來必然招致民怨,老百姓造房子也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民舍不能拆!」
「官家仁愛,體恤百姓,實乃我大宋江山社稷之福!」
底下的大臣們見他們猶豫不決的事情竟然被趙禎三言兩語就給解決了,忙異口同聲的拜道。
「說好了不當仁宗的,朕怎麼好端端地又彰顯仁愛了呢?」
趙禎不由得自嘲道。
乾興元年十月十三,文明章聖元孝皇帝趙恆葬於永定陵,廟號真宗二十三日,附祭真宗神主於太廟,廟樂稱作《大明之舞》,用庄穆皇后郭氏配享,同時詔令確定庄穆皇后的名諱、忌辰。
以李沆、王丹、李繼隆等功臣配享真宗廟庭。
起初,劉太后打算在廟裡設置真宗平生服用與玩賞物品像宮中那樣,用銀罩罩上神主。
參知政事呂夷簡說:「這樣也不足以報答先帝,現在天下大政取決兩宮,只要太后做到疏遠姦邪,獎勵忠直,輔導皇上品德,那麼用來報答先帝的方式就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了。」
呂夷簡的話說得很中肯,劉娥也是聰明人自然也都聽了進去。
宋真宗下葬,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終結,昔日風雲激蕩的朝堂,此時也重新歸於平靜。
雷允恭被處死了,而丁謂也倒台了,但趨炎附勢的錢惟演卻坐到了樞密使這樣的朝廷要職,僥倖逃過一劫的他本應該夾起尾巴做人才是,但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
對於錢惟演的為人,王曾看不下去,就連受過錢惟演舉薦的馮拯也看不下去,馮拯便在劉娥面前進言:「錢惟演將妹妹嫁給已故太尉劉美為妻,實為太后的婚姻親戚,不可以參於國政,請求將他調出。」
宋朝外戚不得干政,而錢惟演是太后劉娥的親家,按照慣例,是不可留在朝中任職的,理應外放到地方任職。
可劉娥卻有心庇護,馮拯見說詞沒有用,最後王曾也跑到劉娥面前說錢惟演的不是,連帶著趙禎都在劉娥面前嘀咕錢惟演。
眾口一詞,劉娥即便再有心庇護,也不能惹了眾怒,於是在十一月份,除了錢惟演樞密使一職,降為保大軍節度使,知河陽。
但不得不說錢惟演的臉皮是真的厚,剛到了地方,就向劉娥索要錢財用來賞賜給保大軍的士兵,用來收買人心,劉娥將他給貶出朝中,或多或少心裡覺得是有點虧欠於他的,便索性賣他一個面子,同意此事。
卻遭到了御史蔡齊的反對,蔡齊說:「士兵的賞罰大權,應該由官家和太后定奪,不是臣下請求就能給的,而今官家剛登基不足一年,錢惟演仗著同太后是姻親關係,竟請求錢財用來作為自己的恩惠,臣彈劾錢惟演此舉有收買人心之嫌,萬忘太后明鑒!」
劉娥見此便不想再理會錢惟演,但趙禎卻是抓著此事不放了,因為他看過錢惟演的屬性,道德只有8點,這樣的人外放至地方為官,而且還領有兵權,這不是禍害地方嗎?只怕要賞賜是假,從中撈一筆才是真。
趙禎索性添油加醋的在劉娥面前說了一番,最終錢惟演屁股還沒坐熱,就被授了一虛職,賦閑在家。
趙禎其實連虛職都不想給,但畢竟要賣劉娥一個面子。
福寧殿內,趙禎正拿著一本書無聊的翻看的。
宋真宗下葬之後,他的日子很是清閑,連繫統都不出來打擾他了,但他同劉娥之間的關係卻是出現了一道不可彌補的裂痕。
劉娥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不但同意了蔡伯俙經常入宮陪同趙禎,而且派了侄子劉從德隨侍於趙禎左右,並且對趙禎的管束也沒有以前那麼嚴了。
趙禎甚至可以沒有出宮一次,去開封的坊間轉一轉,或者去郊外遊玩一番,畢竟在劉娥的眼裡,趙禎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趙禎來到北宋快兩年了,好不容易可以出宮了,便像那被囚禁在籠中的鳥兒重返大自然一樣,對每件事,每樣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親眼目睹一千年前開封的繁華,趙禎也是激動不已,什麼王樓山洞的梅花包子、曹婆婆肉餅、李四分茶、李大郎家的燒餅等等,他通通嘗了一個遍,甚至有幸見了一次開封的夜市,什麼胸口碎大石,噴火,吞劍,皮影戲,吹唐人,捏泥人,還有那傳說中的口技,他都有幸見到了。
好不容易來到千年之前的開封,若不去那煙花相柳之地走上一遭,豈不是白來一趟,正當趙禎帶著好奇心殺死貓的心裡前往妓院的時候,無論是阿諛奉承的蔡伯俙,還是老實木訥的劉從德都一改常態,誓死阻攔。
好傢夥,官家竟然想去青樓,若是被朝中大臣們知道了,他們的項上人頭鐵定是保不住了。
趙禎見二人為了阻止他去青樓,盡然連額頭都給磕破了,便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他不是宋徽宗,而此時的青樓里也沒有那傾國傾城的李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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