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深入，交，流
「看人家這素質。」
林北不無感慨：「古哥你就不能找個賢妻良母類型的，天天和大波浪妹子混在一起。」
「能！這個就不錯！」古月摩挲著下巴：「住在一個小區，有機會可以深入交流。」
「做個人吧。」
「也行。」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這個意思就行了，和你又沒關係。」
「能不能不這麼好色？」
「男人不好色好什麼？好you根嗎？」
「那事……就那麼有意思？」
「有啊！」
一路聊到學校，古月才收起本相，擺出一副溫文爾雅的表情，從挎包里拿出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端端正正地夾在鼻樑上。
斯文敗類實錘。
上五樓，進班主任休息的大辦公室說明來意，腦袋上頂著一塊地中海的老班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原則上，咱們學校不允許高三休學。」
「不過，有正當理由也不是不可以。」
「但最起碼要法定監護人，也就是你父母來，其他人都不符合規定。」
拿著申請表看了看，重新放回桌子上，老班往下說：「電子競技這個東西我多少有了解，是一條出路，這樣吧，可以給你批兩天假，你把父母叫來找教導主任，開好通知單再找校長蓋章。」
「老師啊，我家裡情況你清楚，不是我不叫，是真叫不動。」林北半真半假。
「那我給你父母打電話商量商量，要是實在沒時間，我給做個擔保，半個月內來補手續都行。」老班人很實在，說著就掏出了手機。
完了！
要出事！
林北心裡猛地一突。
本來想的是先斬後奏矇混過關。
這要聯繫上了，肯定會被當場戳穿。
情急之下，連忙給古月使眼色。
「那個，等一等……」
古月反應很快：「今天周四，我哥早上要開例會，這時候應該是靜音的，您過半個小時再打。」
「沒事，我試試看。」老班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按了免提：「哎，通了！你好，是林北的父親林志宏先生嗎？」
「是我，老師好，我家那個小兔崽子又闖什麼禍了？」林志宏感覺沒有好事。
「這次不是闖禍。」老班君子不念舊惡：「林北說他收到那什麼LSP戰隊的邀請，能去打比賽，你們沒時間來讓他小叔代辦休學。」
「什麼？」林志宏音量一提：「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老班表情有點疑惑：「那問一下林北母親有沒有這事吧。」
「不用問不用問，我都不知道他媽更不可能知道。」林志宏很確定：「老師你讓那個小兔崽子接電話。」
「開著免提，直接說就行，林北就在旁邊。」老班面色陰沉。
「咳咳咳……」林志宏聲線一變，端起慈父的姿態：「小北，你說要打比賽，是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啊，PDD建的Marvelousgamersbrotherhood戰隊邀請我過去當首發。」林北這句話回答的理直氣壯。
本來就是事實，隨便驗證。
至於能不能通過考驗，坐穩首發位置，是以後的問題。
「PDD？扔蛇的是不？他搞俱樂部？」林志宏有印象：「真有這麼回事倒也行，但小北你可不許騙人。」
「老爹我騙你幹嘛啊。」林北非常坦然：「好像我不知道你們送我進學校混日子一樣，要是不想混就直說了，還用繞這麼大個彎子？」
古月「……」
老班：「……」
林志宏：「……」
「那就這樣吧，我同意了。」林志宏語氣有點無奈：「一時半會我和林北他媽確實都過不去，老師你看能不能通融通融，手續簡化一下。」
「哪有你們這麼做家長的。」老班忍不住多說了句：「起碼也要確認真假吧？」
「不用，小北不至於騙我。」林志宏看的很開：「孩子長大了應該去外面的天地闖蕩闖蕩，見見世面，打拚打拚自己的事業。
成功最好，一事無成也沒關係。
反正我和他媽還年輕，可以再生一個。」
嘟……
嘟……
嘟……
電話掛斷，傳出一陣忙音，留下林北、古月、老班面面相覷。
「你這爹媽真夠極品。」古月說出了所有人都想說的話。
「相當的。」林北體會更深。
別人家的孩子是結合出來的真愛，林北屬於意外中的意外。
如果不是老爺子聽說三百畝地里的一顆獨苗有危險被氣壞，提起拐棍把林志宏腦袋敲成鍋蓋，早就成了下水道生物的一盤菜。
從小到大，衣食住行倒沒有缺過。
其他東西嘛……就呵呵了。
聯繫上了家長，老班再負責任也說不出阻攔的話。
帶著兩人找到教導主任，說明因由開了張離校通知單，再到校長室核實清楚情況后蓋章，短短半個小時就全部搞定。
「保留學籍，離校創業，還挺像那麼回事。」
古月以代監護人的身份將事情辦理好，看了看上面的文字，把通知單遞給林北，打開微信轉賬：「剩下的房租和押金先退給你，回去把方便帶的東西帶上，不方便帶的我收拾好給你發快遞，榴槤先放我這裡養著，反正它和我比和你都熟。」
「行，謝了啊古哥。」林北承情。
「不用客氣，多大點事。」古月翻了翻好友列表，轉發了張名片：「這個你加一下，是之前和我一起打過比賽的變態，人在上海。
以前玩法師，ID是八雲紫，繁體的雲，名字叫……
叫什麼來著……
唔對了，叫孫鵬，有什麼麻煩可以找他幫忙。
他水平比我強一點，人脈也廣，和電競圈不少人能說上話。
飛機幾點落地你告訴我一下，我讓他去接你。」
「用不上吧，嫖哥那邊應該有負責接機的。」林北不想麻煩陌生人。
「能不要，就盡量不要讓戰隊安排所有的事。」古月叮囑：「跟著他們過去，和有個朋友給你送過去，意義是不一樣的。
順風順水怎麼都好說，要是不順，起碼他們知道你有拔腿就走的能力。
合同方面也不能給什麼簽什麼，得有人幫忙參詳，一個是避免被挖坑，另一個是待遇方面或許有能往上漲的空間，這裡面的火候你不一定能把握好。」
「懂了懂了。」林北點頭，嘴上沒再說什麼，暗自記在了心裡。
「那就這樣，打好一點，別像我當年似的讓人揍的灰溜溜跑回來。」古月望著天際朝陽，長長吐出一口氣。
「放心吧，我能和你一樣菜？不存在的！」
「艹！快滾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