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惟有你照顧我
「陛下是英明神武,臣侍感激陛下恩典。」
若憐安走到卿畫跟前,向她行禮。
卿畫將他的手抬起來,笑道:「不過等學子們到了,你就有得忙了。」
「學子?」
「嗯,朕將公告天下,招收男子入宮學醫,以後民間也會推廣讓男子學醫,這些學子就要有勞你教導了。」
聽到這個消息,若憐安的雙眼像星星一樣閃爍起來。
現在男子也可以學醫了,這對於天璃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改革。
在他面前這位年輕的帝王,她是那麼開明而和藹的,自己心裡也漸漸對她有了依賴,好像自己的任何事,她都能放在心上,做出實際行動來,這是天底下多少男子想要嫁得的妻主啊?
若憐安一邊想著,提著藥箱就走進瞭望月樓中。
望月樓前的院子經過改善,到處都擺滿了花草。
二皇女凰卿宜坐在椅子上,拿著一隻扇子在空氣中胡亂扇著。
她臉上帶著笑,兩隻手不停地揮舞起來。
若憐安將藥箱放在石桌上,拿出了幾根銀針。
他對著二皇女輕聲道:「二殿下,微臣像往常一樣,為您針灸了,您一定要乖乖的,不能亂動,好嗎?」
二皇女看著若憐安就笑了,她歪著頭,嘴裡說著不太清晰的詞句。
「誒,你來了……你來看卿宜嗎?不,不,我不要喝葯。」
若憐安微笑著。「不是喝葯,微臣很快就好了,二殿下,您忍耐一下。」
二皇女身邊的侍從知道若憐安要開始治療了,都幫著將二皇女的裙子提起來,她的一雙腿有些腫脹而僵硬,上面都是針孔。
治療這麼久,這雙腿好歹不會完全沒反應,現在他下針后,二皇女也能感覺到痛了,這說明是有效的,相信假以時日,二皇女可以走動起來。
若憐安施針的時候,二皇女很乖,就靜靜看著他也沒動。
末了若憐安拿出一塊麥芽糖來,二皇女咬下他手裡的糖,很開心得笑起來。
「好甜。」
若憐安點頭道:「殿下,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他提起藥箱離開了,二皇女看著他的樣子出神。
她的世界太小了,身邊的幾個侍從都只為了公事,沒有誰是真正關心她的,惟有這個男子,他會再治療后給她一塊糖吃,他的聲音那麼溫柔,他長得是那麼好看。
這樣的一個人,在她的世界里佔據了太多的地方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樣關心自己,也只有他,每日都會來看望自己,從來沒有一個人對自己那麼好過。
二皇女轉頭望著身邊的侍從,第一次說了一句很順溜的話。
「他明天還會來嗎?明天還會來看卿宜嗎?」
「若太醫一直會照顧殿下的,明天他肯定會來。」
很快,皇宮的城牆外張貼了告示,裡面清晰表明了宮中招收男子入宮學醫,學醫者每個月有十兩的收入,年齡在十歲到三十歲不等,這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十兩銀子已經算高額收入了,百姓們都圍著告示討論著。
「現在男子都沒什麼用,送進宮裡學醫,每個月還有收入,我們世代家務農,要是能拿到這筆收入,還種個什麼地啊!」
一位老頭子牽著十歲的兒子,提著菜籃子道:「這男子學醫,嫁人怕是不好嫁了,天底下的女子多少會介意,我看不行。」
一邊的農婦道:「這皇帝陛下都下旨了,說明是提倡男子學醫的,但這也是我們老百姓的權力吧?我反正不會將兒子送進去的,一輩子的大事,也不是錢可以買的。」
「哎呀,男子在家裡反正也沒用,送進宮裡去好歹賺點錢,嫁人什麼的也不愁,到時找個家裡要小侍的,還能弄點彩禮錢。」
木氏因為無家可歸,流浪到了京城,一身穿得破破爛爛的,他見一堆人在看告示,擠進了人群兩隻眼睛盯著那告示。
不會認字,看不懂。
他抓起旁邊一個女娃子問:「這上面寫著什麼?」
女孩被嚇到了,支支吾吾得說:「陛下下榜了,說是找民間男孩子入宮學醫,一個月有十兩月俸呢。」
「十兩!」
木氏兩眼發著光,可惜他找不到兒子了,要是兒子在,送到宮裡去,豈不是長期都有保障了?
木氏瘋了一樣跑去了衙門,只想尋求衙門的人為他尋找兒子。
找到兒子就當是找到了一顆搖錢樹啊。
衙門的縣令是新調上來的,她幼時因為家裡貧困飽受欺凌,一心想考取功名,卻屢屢碰壁,要不是朝廷改革,她不可能坐上這京城縣令的位置。
見到這穿著可憐的男子,她也沒有歧視,像普通人申冤一樣將他帶上了高堂。
木氏跪在地上,大聲道:「小民兒子失蹤了,還帶著自己才六個月大的小兒子,還請大人幫小民找到。」
縣令一聽,便派人留了案底前去尋找了,她見木氏潦倒不堪,看他這般可憐,還給他留了一間屋子住。
木氏這下可高興了,不僅有人幫他找兒子,還留了一間屋子給自己住,好吃好喝的款待著,這種日子過了,他都不想走了。
兒子晚點找到,好像也不錯。
宣政殿上。
群臣叩拜道:「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卿畫一抬手,群臣便慢慢起身。
黎相聽聞最近宮中招收大量的年輕男子進入太醫院,深表不認同。
自古男子就應該養在深閨,不能在外拋頭露面,這才算是謹守本分,現在可好,不僅要入宮,還有學醫,這病人有男有釹,有老有少,男子學醫,實在不雅。
她也聽說若君若憐安現在是太醫院的太醫,不僅深受皇恩,還四處奔波,實在是不守男德,要不是陛下護著,她早就將這個男子綁起來,直接沉潭算了。
她站出隊伍,向卿畫提出了意見。
「陛下,微臣有一事不明,為何陛下您非要招收這些男學員呢?」
「丞相大人這個問題問得相當好,也許這也是諸位愛卿想要向朕提出的疑問。」
卿畫從皇位上站起來,走下來鋪著紅毯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