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意料之中

就算是在當年的封神一戰之中，精通土行術的仙人也不過三兩人而已，周余絕不相信方辰居然會精通此道。

除非說，他的背後真有神仙存在？

「嘭。」

就在他心神震撼間，只見一道人影從之前那青龍鼎所鎮壓的地方竄起，一拳重重轟在了周余的臉上。

周餘一口血水噴出，他頓時驚駭的發現，自己居然被方辰偷襲了。

原來，之前方辰所施展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什麼神仙法術土行術，而是縮骨功加上障眼法。

在這樣的特殊情況下，周余根本就無力及時反應過來，被方辰用這樣的江湖手段給騙了一個好慘。

「該死。好姦猾的小子。」周余縱橫江湖數十年，什麼樣的手段他沒有見此，此時他自然是瞬間就明白髮生了什麼，沒想到自己閱人無數竟是遭了方辰的道，他頓時惱羞成怒的咆哮了起來。

「轟轟轟。」

長天之上，如同是那天漏了一個大窟窿般，不斷有越來越是狂暴的大雨降下，而在那大雨之中，更是有無數的驚天炸雷，此起彼伏的不斷響起。

朝歌城不是一般的所在，這裡自有無數的陣法結界守護，可距離兩人交戰區域不遠的其它小城池中，卻是早已被大雨淹沒了一切，人們都是顫抖著躲在家中，默默的沖著神靈牌位禱告。

「方辰。你可敢與我上天一戰。」周余戰的興起，幾乎整個朝天山莊都被他親手摧毀，他不敢在朝歌城中放肆，只能邀請方辰上天交戰。

可事實上，只有九階武者才能翱翔天空，方辰雖然也能藉助道法之力御空而行，可那樣的話他的戰力必然會下降許多。

周余提出這樣的意見，本就是為了坑他，只不過方辰卻是不得不答應下來。否則，他豈不是要承擔，肆意破壞朝歌城建築，不顧百姓死活的滔天罪名？

「好。我來戰你。」

方辰猛然一聲大吼，他縱身而起，無盡的暴雨之中頓時有驚天動地的恐怖怒雷，瘋狂的轟擊在他的身上，讓他身上的氣勢瘋狂暴漲，完全不在周余之下。

原本，周余還以為方辰動用這樣的密術，他的戰力必然無法持久，可兩人這一場大戰，竟是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

方辰心中有一方凈土，這使得他道心純粹，戰意撼天。

他與周余大戰了三天三夜的時間，雙方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無論周余發動何等狂暴的攻擊，方辰都有辦法將之一一化解，可他畢竟武道根基差了太遠，想要擊敗周余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雙方就這樣無休止的僵持了下去，只見兩道如同天神般的身影，在朝歌城的上空縱橫穿梭，一場從所未有的驚天大雨也是整整持續了三天。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嚴重的干擾到了城中百姓的生活，只不過沒有人敢於站出來指責什麼，更多的人則是滿臉激動的跪在了大雨之中，膜拜神仙。

大周觀天監，遊離於大周君權之外的機構，觀天象占星辰，以天機左右人道，深受天子信任，平時不問世事，凡有事，必預示天下亂，故而很少有人知道觀天監的存在。也有人說這是大周隱藏下最可怕的監獄，其中監禁了不少神仙人物。

這一天，多少年沒有出現在朝堂的觀天監之主，天機老人忽然出現在了太子玊的面前。

隕滅在封神之戰中的大商王朝，觀天監的主人歷來都是官拜上大夫，可以說是位極人臣顯赫至極。但，自從周滅商以來，觀天監的歷代主人卻是不再以人臣自居。

他們早已不是當初的，觀天象而定天子功過的凡夫俗子，而是真正獲得了神仙傳授，可以觀測到天道氣運的神秘方士。

觀天監的主人，以天機老人為號，每一代的天機老人最終都會突然消失，可新的天機老人又會隨之神秘出現，絕不會斷了這一脈的傳承。

大周天下，五日一小朝，十日一大朝，今天本不是朝會的日子，可因為天機老人突然要面見天子，太子玊竟是改動了朝會的日期，讓太師聞鍾和文武百官都在靜靜等待著天機老人的到來。

這倒不全是對天機老人的尊敬，只因為此老一旦出現，就代表著大周天下將有浩劫出現，天下將亂太子玊自然要召集群臣一起面對。

「殿下。天機老人已經到了，他正在殿外等候。」終於，在群臣紛紛肅穆不語的時候，一位內侍快步走到了太子玊的身邊。

「快請。」天機老人身份特殊，就算是以太子玊的性格，他都是不得不說出了一個請字。

下一刻，只見一個滿頭華髮，相貌清奇精神矍鑠的老者，緩步走了進來，滿朝文武的目光，頓時集中在了此人的身上。

說來也是奇怪，這不知道這一代代的天機老人都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們的氣質與容顏幾乎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見過殿下，見過太師。」天機老人隨意的拱了拱手，他並沒有行什麼大禮，這本就是當初開朝周武王的命令，只不過他口中竟是隱隱的將太子玊和太師聞鍾並列，這倒是讓群臣心頭一震。

「天機老人。所來何事？」不等太子玊問話，太師聞鍾先就冷冷的問了一聲。似乎，他對這位神秘莫測的天機老人，並沒有什麼敬意與好感一般。

天機老人淡笑著看了他一眼，卻是看著太子玊說道：「朝歌城中大雨三天，無數百姓被困家中，難道諸位並不知道此事么？」

這，似乎是在質問，在場的所有人。

聞鍾頓時不悅的說道：「這是因為有強者交戰，故而引動了天地異象。不過，那兩人分明十分克制，按照我大周祖制，他們並沒有觸犯天顏。」

天機老人點了點頭，顯然場中的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事情就是如同聞鍾所說的那樣。甚至，他們也都大多心中有數，交戰的這兩人究竟是誰。

朝天幫周余，上學宮方辰。

若說是周余的戰力早就在眾人的意料之中，可方辰居然可以跟他戰成這樣，卻是讓眾人感覺如夢似幻，太過不真實了。

「太師說的不錯。但，今時不同往日，我大周本就在風雨飄搖之中，無數劫難正在暗地裡醞釀，若是任由這兩人繼續交戰下去，必然會影響大周國運，讓許多事情提前引爆。」

天機老人毫無感情的說著，似乎他只是負責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而其他人信與不信又或者大周王朝是否真的遭遇劫難，他其實並不關心一般。

「只是兩個強大的武者交戰，怎麼可能牽扯到大周國運？」眼見天機老人說的太玄，朝臣之中頓時有人開口反駁。

「你不懂。」天機老人頭也不回的說了一聲，他就此閉上了嘴巴。

群臣頓時無語，可太子玊和聞鍾對視了一眼，卻是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擔憂。

其他人確實不懂，可他們卻是明白，現在的大周王朝真的與以往不同了。大周天子突然卧病不起，監朝的太子雖然英明睿智，卻也只是十六歲的年紀。

在這樣的情況下，不只是各方諸侯暗流涌動，大周四疆更是晝夜不寧，兩人都知道如今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暗中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觀察著朝歌城。

若是朝歌不穩，很可能會給一些人，錯誤的暗示和聯想。

「孤，明白了。」太子玊忽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滿臉嚴肅的說了一聲，看向天機老人之時，更是帶上了一絲感激。

天機老人聞言，他竟是沒有再說話，而只是微微躬身行禮，就此轉身離去。如此狂傲的姿態，自然是讓群臣咋舌，但卻是沒有人敢於表示什麼不滿。

在大周，觀天監幾乎就代表著天道。

「小傢伙，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沒有人知道，當天機老人走出大周皇城的時候，他飄逸淡漠的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長天之上，方辰的臉色漸漸變得越發難看了，兩人交戰至今雖然說是不分勝敗，可周余靠的是武道境界，而方辰靠的卻是道法玄奇。

說白了，周余靠的是身內法，可方辰靠的卻是外力。

長久交戰下去，周余自然會漸漸的扭轉局勢，一點點的將方辰壓制。

「我不想殺你，我也沒有殺你的理由。」突然，交戰之中的周余猛然一橫青龍鼎，他滿臉猙獰的盯著方辰，神情間露出了極為強烈的殺意。

「但，你實在太過妖孽了。如此妖孽，若是留你繼續存活下去，必然會霍亂天下，動搖我大周王朝的根基。我周餘一生忠心耿耿，今天就要為大周天下，提前除去你這禍害。」

周余怒吼著一揮青龍鼎，在歷經了三天的疊加，積攢了無數的水能之後，他這口青龍鼎終於爆發出了真正的威能，只見一道青光閃爍那鼎猛然暴漲了百倍，周余的身體似乎也是融入了其中。

「呼呼呼。」

下一刻，一隻真正如同大山般的巨鼎，猛然向著方辰所處的天地轟擊下來，方辰臉色難看的正要出手阻攔，可天地之間卻是忽然颳起了一陣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