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 要搬家到安州府
闊別許久,江明珠和寶兒晚上的時候都鬧著和顧安安一起睡。
寶兒是個沒心沒肺的,說著說著就已經睡著,倒是江明珠還精神頭十足,「娘,這次去京城還順利嗎?」
這話問的透著幾分小心翼翼。
顧安安笑著說道:「倒還好,有驚無險,咱們的布偶坊算是打出名堂來了,有不少勛貴家的小姐都喜歡咱們的小布偶呢。你有什麼新鮮花樣沒,回頭跟我說說看,說不定到時候你設計的布偶也被她們追捧呢。」
「真的嗎?」江明珠漂亮的眼睛閃閃發光。
「騙你幹嘛?」顧安安揉了揉那腦袋瓜,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當初從那錦瑟瑤琴中取出來的小像。
那應該就是錦瑟公主的小像,是那位畫師留下的吧。
說起來這是江明珠的生身父母留給她為數不多的東西,這麼陰差陽錯到了她手中。
「娘,是不是還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江明珠覺得她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神,似乎透過自己在看什麼人。
到底在京城,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顧安安笑了笑,「就是我最近忙壞了,有點累,精神有些恍惚。」
這般說辭著實拙劣,但是說服江明珠卻也問題不大。
……
孫寒洲覺得最近自己的學生似乎有些不同。
倒不是說他在課業上不認真,而是少年郎心事重重的模樣。
瞧著那小弟子在那裡酣睡的正香甜,孫寒洲將江明奕喊了出去,卻不想外面竟然飄起了雪花。
「先生有什麼吩咐?」
「你尚且年幼,即便是這次考不好也沒什麼關係。」孫寒洲是少年天才,年紀輕輕便是考取了功名,是安州府出了名的人傑。
然而那又如何呢。
如今還不是一個落魄教書先生?
江明奕點頭,目光卻是落在小院的門外。
初冬的第一場雪來的並不算多突然,顧安安擁著一身鵝毛大氅站在那裡,整個人顯得極為的嬌小。
孫寒洲順著學生的目光看到了站在那裡的人,「顧夫人。」
他原本以為顧安安是來接孩子的,卻不想她吩咐江明奕先帶著小妹妹離開,「我與先生說幾句話。」
江明奕倒是並沒有多說什麼,抱著寶兒離開了這邊。
倒是孫寒洲有些不太清楚顧安安的來意,小心地問了一句,「顧夫人有什麼指教嗎?」
「那倒沒有,只是想要問一下關於錦瑟公主的事情,先生你又知道多少。」
孫寒洲看向顧安安的眼神略有幾分詫異,不過很快還是開口,「我知道的並不多,而且我信守承諾,並不會跟任何人說關於她的事情。」
承諾是對誰做出的,這些需要細究根本的事情,顧安安沒有多問。
既然對自己都不能說,那也不會對其他人亂說,「多謝。」
孫寒洲看著用著鵝毛大氅離開的人,一時間多少有些後悔。
其實告訴她也沒關係的吧。
顧夫人是個胸懷磊落之人,那般信任自己,他其實大可以告訴她。
只是稍有些遲疑,孫寒洲也沒有追出去,想著將來有機會再說也不遲,卻不想顧安安倒是忙碌了起來,等到再見到她,已然是童子試之前。
江明奕首先要過的是縣試這一關。
雖說監考的就有顧安安的熟人,安平縣縣令杜申,但考官又不能幫忙做題。
顧安安多少還有些緊張,儘管在送江明奕來到考場前,她還一再的寬慰江明奕,表示只不過一場小考試罷了,就算考砸了也沒什麼關係。
但等候在考場外的人依舊是提心弔膽的緊張。
以至於孫寒洲凈想著安慰人,倒是忘了早前準備好的說辭。
「明奕功課十分紮實,其實你不用太擔心。」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什麼時候去安州府,在哪裡置辦宅院更合適些。」
因為陳家兄妹的婚事,顧安安打消了原本的計劃,這麼一耽誤再耽誤的,以至於這年都過了也沒去安州府那邊。
顧安安想著,索性等回頭出了成績,趁著江明奕去安州府參加府試時再說。
孫寒洲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說,倒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才是。
……
縣試在二月中旬進行,三月上旬放榜,通過縣試的人四月初就要進行府試。
這在時間上略有些匆忙。
好在顧安安雖然人沒去安州府,已經託人去打聽了,拜託那邊的房屋牙人給選了幾處宅院。
等著縣試成績出來,便先一步去了安州府。
寶兒跟隨著姐姐收拾東西,「那我們往後就要住在安州府了嗎?」
她其實挺喜歡這裡的,先生對她很好,還有九娘和悠悠。
寶兒並不是很想離開安平縣。
「這次過去主要是因為阿兄要考試,若是考上了大概要住在安州府吧,寶兒不捨得這裡嗎?沒關係的,回頭跟娘說,咱們讓悠悠一塊跟著去安州府就是了。」
「我還捨不得先生,捨不得九娘和小五,我也捨不得梅娘、曼娘……」
瞅著小妹妹掰著手指頭算這些,江明珠連忙打住她的話頭,「知道你捨不得,不過等咱們在安州府安頓下來,再接他們過去好不好?」
「真的嗎?阿姐你不會騙我吧。」
江明珠一時間壓力山大,「那也得看阿兄爭氣不爭氣,如果他過不了府試和院試,咱們還得回來,寶兒你說你希望阿兄考上秀才呢,還是考不上呢?」
原本還以為這是個會讓寶兒十分為難的問題,卻不想小姑娘回答的格外乾脆,「當然是考上,阿兄那麼用功,如果考不上他會很難過的。」
「你倒是挺知道心疼他。」心疼到連自己都顧不上了。
寶兒笑了起來,「阿兄也疼我啊。」
「這倒是。」江明珠笑了起來,「等回頭阿兄給咱們娶了嫂子,到時候疼你的人就更多了。」
寶兒聽到這話怔怔,一開始江明珠倒也沒注意,等意識到小話嘮忽然間安靜的過分時,她湊著看了過去,卻見寶兒竟是哭了起來,「怎麼哭了?」
她剛才哪句話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