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武月皇朝 第4章:橫掃天字輩
正如外界所猜測的那樣,姬道弦在青石賭坊挨揍的事情,姬家提都沒提,姬道弦將自己關在房中,好多天都沒有出門。
「找人打架還輸了,丟人丟得全城盡知。」姬道風來到姬道弦的房間,一腳將房門踹開,冷聲道,「在這躲著哭算怎麼回事。」
「才沒有哭。」姬道弦將眼角的淚水擦乾淨,他最不想讓姬道風看到他這番窘態,不然又免不了被嘲諷一頓,比起其父親姬長風,他更怕自己這位族兄。
「哼,不過你敢動手了,倒還算不上孬種。」
姬道弦至今為止還是第一次與人動手,他知道自己實力弱小,打架絕不是別人的對手,所以一直以來鬼靈精怪,在雲天城得罪的人不少,時常整人,但遇到要挨揍的情況都是選擇走為上策,這次竟敢在青石賭坊與舒天成打架,著實讓姬道風有些詫異。
「躲在房間里能改變什麼,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著看姬家的笑話,你若還有點骨氣,就收收你的性子,給我滾去武道場。」
姬道風說完摔門而出,不再理會姬道弦。
姬道弦眼神空洞,眼睛紅腫,良久,他起身,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細心洗漱了一番,對著銅鏡照了照,他的傷勢已經差不多復原了,起碼錶面上看不出來什麼。
姬道弦依舊沒有去武道場,而是來到了溪霞村。
「唉,隨他去吧。」姬長風輕嘆一聲,這孩子自幼沒有見過母親,姬長風知道姬道弦被他寵壞了,但卻一直狠不下心來管教。
「你們在這住下,我要上山,都不許跟著我。」姬道弦對著姬家侍衛說道。
「可是。」
「我有爹爹給的符文印記,不會有危險,讓我一個人走走好嗎?」姬道弦哀求道,這些侍衛雖非姬姓,但卻等同他的叔父一般,與他們在一起的時間甚至超過姬長風,而這次他說要來溪霞村長住,姬長風放心不下,凝聚了本命符印讓姬道弦帶在了身上,此符印不僅可以幫姬道弦擋住一次生死危機,同時也能讓姬長風找到其所在位置。
「少爺一路小心,落日前定要回來,否則我們便要上山搜尋了。」
「好。」
姬道弦此番上山,一路很是安穩,沿途看到幾頭野狼的屍體,都是上次被姬長風斬殺掉的,如今天山已經沒有野獸的危險。
天山之巔一如既往的荒蕪,姬道弦來到懸崖邊上,他看不到其中道紋,也不確定跳下去到底能不能進入那神奇的世界,他曾一路呼喊雪狼,可卻未得到回應。
姬道弦看著這萬丈高崖,低頭望去,有雲霧繚繞,大風飛揚,他閉上眼睛,一躍而下,他相信仙女姐姐不會害他,但當真的跳下去的時候,那種失重感還是讓他一陣恐慌。
靈氣充斥著這片小世界,那種失重感瞬間消失,姬道弦發現自己落在一片荷蓮之上。
「你受傷了。」水亦兒長發飄飄,藍色的秀髮還有著些晶瑩的水珠,赤足划動天池,看上去有些俏皮,待看到姬道弦時,水亦兒青眉微蹙,一眼望向姬道弦,眼眸中閃現著當日青石賭坊的景象。
這番神通讓姬道弦驚奇不已,難以理解這是如何做到的。
「若你好好修行,憑你的天賦,當初就是你揍他,而不是他揍你了。」
聞言,姬道弦面色一苦,委屈巴巴道:「仙女姐姐,我已經夠可憐了,你就別打擊我了,我已經知道錯了。」
「真知道錯了?」
「嗯嗯。」
水亦兒噗嗤一笑,看著姬道弦那委屈得快哭的小模樣,向他招了招手。
「你過來,坐我旁邊。」
姬道弦頓時煩惱全無,坐到水亦兒身旁,覺得無比心安。
「仙女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姬道弦覺得水亦兒如一朵盛開的牡丹,氣若幽蘭,馥郁動人,正所謂芙蓉不及美人妝,水殿風來珠翠香。
「貧嘴。」
水亦兒敲打了一下姬道弦的腦袋,面色露出一抹嬌羞,在那金色天池中,出現一副畫面,猶如水波倒影,只見天池中有一道金色小人,金色小人一拳出,拳風化為一條大龍,瞬間擊碎了一座高山,金色小人施展拳法,一拳一式都蘊含玄妙道紋,看得姬道弦眼花繚亂。
「這是龍象決,九象則為一龍,共九龍象之力,修之大成,可崩裂山河,你就修此法。」
「這……怎麼修啊。」姬道弦不解,家族的武學都是書籍,上面有著詳細的修行方法,可這龍象決乃天池水中成影,都是道紋,如何入門呢。
「這是武學烙印,直追本源,如何修行,你去觀摩就是了,若是學不會說明此法與你無緣,悟得便可習得。」
姬道弦每日白天上山,日落下山,期間就在天池世界觀看那武學烙印,一遍又一遍,時常就是蹲坐一整天。
金色小人所施拳法玄奧無比,道紋變化莫測,姬道弦要悟的不是他的拳法,而是其中的拳意,這迎風一拳是一句經文,裂山一拳是一句經文,龍騰一拳是一句經文,金人崩裂山河便是完整的龍象決。
足足觀摩了十天之久,今日姬道弦閉上雙眼,不去看那天池之景,而是在心中演化,是為冥想,在他的識海中,同樣想象出一個小人在揮著拳,每一拳每一式都與那金色小人一模一樣,姬道弦要做到完全同步,悟其蘊含的拳意大道,這極耗心神,往往一招下來已經一天過去,心身俱疲。
距離姬道弦來到溪霞村已經半年過去,而今日在雲天城的青石賭坊中,發出一聲驚天慘叫。
「你不能這樣。」舒天成驚慌失措,一瘸一拐的向身後爬去,在他的身前有一道俊氣非凡,高傲無比的少年。
「放心,不用怕,只是揍你一頓而已。」姬道風一步踏前,一腳將舒天成踢飛,擊碎三座賭檯,舒天成狂吐鮮血,劇烈的劇痛讓他的面孔都變了形。
「住手,姬家想開戰嗎!」舒家侍衛大吼道,這次姬家來的侍衛遠比青石賭坊的人多得多,青石賭坊的舒家侍衛自身難保,根本救援不了舒天成。
「我那族弟雖然不成器,但也不是你能教訓的,這半年你一直在舒家老宅不出,竟已開了三處大穴,想來很是得意吧。」
舒天成沒想到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他剛破境想來青石賭坊玩兩把便遇到了欲為姬道弦出頭的姬家人,而且來的還是他萬萬沒想到的人。
「你不是一直瞧不起姬道弦嘛,為何替他報復我!」舒天成銀牙緊咬,口中滿是鮮血,在雲天城十歲以下的武者中,姬道風已經無敵,傳聞他又開啟了一處大穴,已是煉體六層的高手,如今還不足七歲,修行速度之恐怖,已經提前拿到了炎黃學院的邀請信,隨時可以進入炎黃學院。
「我要前往炎黃學院了,若你再等上半年再出來,我還真沒機會找你麻煩了。」姬道風冷笑一聲,踩住舒天成的手掌,用力壓下。
「啊!姬道風,你不得好死。」舒天成大哭,他也僅僅七歲而已,縱使開了三處大穴,體魄非凡,身形與十三四的少年一般無二,可哪裡受得了這種疼痛,頓時流淚滿面,痛哭流涕。
「姬道風,你好大的膽子。」
待舒家小輩來到青石賭坊,頓時怒目而視,姬道風下手也太重了。
「小小年紀,心腸怎如此歹毒!」舒家來了一位族老,他聲音微顫,小輩之間雖有打鬥,時常不和,但還從未這麼慘烈過,難以想象一個幾歲的孩子出手竟已有殺伐之意。
「若想兩族開戰,你就出手試試。」姬道風絲毫不在意那位舒家族老,四大家早有規定,同輩相鬥,長輩不能插手,除非鬧出人命,況且姬道風心思縝密,來時已和族老打過招呼,姬家亦有族老隱於暗處。
「哥,救我。」
舒天成的一腿被打斷,一掌被踩碎,這些傷勢即便用靈寶葯浴也要大半年的時間才能恢復如初。
「姬道風!」舒家後輩之秀舒天明怒目切齒的向姬道風衝來。
「還你。」姬道風抓起舒天成隨手扔去,力道之大讓舒天明只能小心翼翼的去接,不敢抵抗,否則真的會直接斷送舒天成的性命。
「舒天明,舒天鶴,舒天輝,都來了也好,免得讓我一個個去找。」姬道風冷笑一聲,腰間的青鋼劍出竅,意氣風發,盡顯霸氣。
姬道風口中的三人乃是舒家天字輩最強的三人,其中舒天鶴如今十二歲,已經煉體七層,同樣在近日會前往炎黃學院,而舒天明,舒天輝也都有著煉體五層的實力,雖然比姬道風稍長几歲,但他們與姬道風對應的道字輩卻屬於同輩,因而算不上違規,這一戰舒家三人氣勢洶洶的趕來,但看到姬道風的佩劍出竅,頓時流露出不可思議的目光。
「你修成了劍法?怎麼可能!」
武者煉體以拳入道,然相比其他種族來說,人善智而不善力,因而兵器至關重要,只是兵之一途只有在煉體九層以後,背脊大龍合一,脫胎換骨一次成就蛻凡方能接觸兵途,若提前修行兵之一途,只是無用功,甚至會遭受到兵器反噬。。
使用劍和善用劍並不是一回事,若顧道風只是手持一把青鋼劍那不足為慮,可若修成了劍之武學,那就截然不同了,然而雲天城自古以來還沒有聽聞有誰能在蛻凡前就接觸到兵之一途,傳聞唯有那些豪門望族的天驕才能做到這一步。
「堪堪入門而已,但打你們足夠了,你們來試試我的劍吧。」姬道風目光如炬,劍舞千百,銀光閃爍,頓時血光四濺。
「金剛拳第四式——怒目金剛!」舒天鶴大喝一聲,拳威凜然,周邊賭檯瞬間被震碎。
「任你拳法變化,我自一劍破之。」姬道風一劍如虹,橫掃八方,「你今年不用去炎黃學院了,回舒家老宅養傷吧。」
青石賭坊一片蕭瑟,碎石無數,血跡斑駁,舒家族老嘆息一聲,蛻凡前便領悟兵之一途,好生可怕,若等姬道風成長起來,雲天城豈不是要姬姓一家獨大了,他想滅殺此人,可他知道那隱於暗處的姬家族老不會讓他出手,而且如今姬家勢大,若真的兩家開戰,勝算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