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將計就計都會用
.從張飛營寨出來后,許攸就急急忙忙的往回趕,只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正拖著一個尾巴。
趁著守營士卒的注意力都在許攸身上,張耳很輕鬆的溜進了袁紹大營。
進入大營后,許攸也顧不得遊戲,腳步飛快,向著袁紹的大帳走去。
剛走到大帳前,卻被侍衛給攔住了,「許先生,主公已經休息了,你有事,還是明日再來吧。」
本已焦急不已的許攸,頓時火大了,怒聲說道:「十萬火急的消息,趕緊將主公給叫起來。」
「這個……恐怕不妥吧?」侍衛十分的為難,許攸在主公麾下,也是比較有地位的,所以他也不敢隨意的派人將他攆走。但是另一邊卻是主公,他也不敢輕易打擾。
「有何不妥?耽誤了大事,你負擔得起嗎?」許攸滿臉通紅,雖然沒這侍衛高,但是氣勢卻十足,昂著頭,看著這侍衛,一臉你小子要倒霉了的模樣。
聽得許攸的話,侍衛心裡也有些害怕起來,他可是知道主公最近在謀划大事的。而且,這許先生,也的確是剛才主公派出去的,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問道:「許先生,真是十萬火急的事?」
雖然害怕耽誤大事,但是這侍衛更怕主公發火,將主公叫醒,如若真是大事,那一切好說,如若只是些雞『毛』蒜皮的事,那自己恐怕就要倒霉了。
「本從事有必要騙你嗎?」許攸恨得牙痒痒,『逼』視著這侍衛,咬牙切齒的說道。
見許攸都這模樣,侍衛也放心了。正準備挑開門帘,進去叫醒主公,卻聽見裡面休息的袁紹開口了,「子遠,進來吧。」
「哼!」許攸冷哼一聲,繞過侍衛,進入了大帳。
「主公!」見袁紹穿著一件單衣,正坐在案幾后,許攸趕緊行禮。
「子遠飲酒了?」許攸一進來,袁紹就聞到一股酒香味,不由開口問道。
「酒後吐真言啊,主公。」
「嗯?」袁紹一愣,沒搞明白許攸在說什麼。
許攸也瞬間反應過來,自己真是太急了,趕緊開口說道:「主公,不是屬下,是張飛,張飛酒後吐真言。」
「他說了什麼?」聽到許攸得到了張飛的消息,袁紹頓時來了興緻,渾身的睡意,立馬就消失不見了。
「屬下見到張飛的時候,他正獨自在大帳內飲酒,而且都有些醉醺醺了,屬下陪他飲了一陣,他就徹底的醉了,跟著屬下稍微試探了一下,結果卻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所以就急忙的敢回來了。」
「是什麼消息?」見許攸說了這麼一通,卻沒說到重點,袁紹不禁有些急了,許攸話音剛落,就急切的問道。
見主公急了,許攸也不敢再贅言,徑直說道:「張飛已經知道韓馥身死,而且,他和關純也有聯繫,此時兩人正在召集大隊人馬,準備圍剿我們。」
「什麼?」本以為許攸在張飛那裡探得了什麼好消息,現在聽來,卻是一個壞得不能再壞的壞消息,袁紹頓時焦急起來。愁苦著一張臉,坐在案幾后,不停的用手指敲打著桌面。
只是想了半晌,袁紹也沒能想出任何辦法,只得抬起頭來,看向許攸,問道:「子遠,你可有應對之策?」
聽到袁紹的問話,許攸心中一陣欣喜,不過他卻不敢吃獨食,他的地位尚未穩固,逢紀、郭圖皆在他之上,於是拱手對著袁紹說道:「主公,還是將眾人都召集起來,一同商議一下,比較好。」
「嗯。」袁紹也覺得應當如此,肯定的點了點頭,就命帳外的侍衛,前去將逢紀、郭圖、荀諶等人都叫來。
不過片刻功夫,眾人都到齊了。
看著逢紀、郭圖等人臉上還沾著水漬,袁紹心中稍微安定了點兒。這些人都是自己麾下的大才,自己深夜召喚,他們也沒有任何怨言,匆匆洗漱一番,就急急忙忙的過來了。
待眾人都坐好后,袁紹趕忙對著許攸說道:「子遠,你將得到的消息說給大家聽聽。」
許攸興奮的應下,轉身對著眾人說道:「某奉主公命,前去穩住張飛,讓其留在鄴城。哪知,某去的時候張飛已經醉酒,從他口中,某探聽到一個對我們極度危險的消息。」
見所有人都焦急的看著自己,許攸心裡十分的滿足,表情卻是變得慎重起來,開口說道:「張飛已經知道韓馥身死的消息,並且,關純並不是要與我們聯合攻打張飛,而是與張飛聯合在了一起。張飛此時正準備從上黨調兵,而後與關純手中的兩萬士卒,一起攻打我們。主公將諸位叫來,就是想商議一下,怎麼面對當前的局勢,如何打敗張飛與關純的聯軍。」
聽許攸說完,眾人心中都充滿了驚愕,本以為鄴城到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想到此時又橫生出波瀾。
沉『吟』半晌,荀諶出列說道:「主公,鄴城不可久待,某請主公趕緊率軍後撤,返回渤海,再做打算。」
郭圖一聽,心裡頓時急了,與關純談判,可是他的一大功勞,雖然此時這件事情看起來,似乎已經是一個圈套,但是郭圖心中還是不甘心,起身對著袁紹拜道:「主公,此乃奪取鄴城千載難逢的機會,萬不可輕易放棄!」
荀諶回頭看向郭圖,沉聲問道:「此時面對如此險境,公則兄有何高見,可助主公脫離這險境?」
「這……」郭圖只是想讓袁紹留下來,至於該如何處理此時的危境,他卻是暫時沒想出什麼辦法來,頓時愣在了那裡。
看著這二人,袁紹也是眉頭深鎖,心中苦惱不已。放棄鄴城,就等於是放棄了霸業啊,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甘心的,但是又想不出什麼好計策來面對當前的局勢,只得將目光投向了逢紀、辛評等人,希望他們能給自己一個好計策,將鄴城拿下來。
只是,讓袁紹失望的是,與他的目光接觸后,這幾人都低下了頭,顯然是沒有什麼計策。見此,袁紹只得試探著問道:「趁著此時張飛的大軍尚未到達鄴城,我等先行攻打鄴城如何?」
「主公不可。」雖然想不出應對當前局勢的計策,但是袁紹問題,辛評還是能回答的,起身說道:「主公,切勿攻打鄴城。此時張飛、關純聯合,兵力已優於我軍,更兼二人一內一外,如若我軍攻城,必定防不勝防。想攻下鄴城,必定曠日持久,而且……糧草亦不多了,根本沒有一絲機會將鄴城攻破。」
「唉!」袁紹嘆氣一聲,望向眾人,焦慮的說道:「那該如何是好?」
「主公!」聽完消息后就一直未說話的逢紀,這時候站了起來,對著袁紹拜了一拜。
「元圖有辦法?」看見逢紀站了起來,袁紹頓時充滿希望的問道。
逢紀向著袁紹點了點頭,而後看向眾人,開口說道:「欲要破開這一局,還需從關純身上入手。」
聽到逢紀的開場白,眾人也不禁仔細的思考了起來。剛才都只顧著危險了,都沒仔細想過這些東西。
待眾人思考片刻后,逢紀又接著說道:「如今這局勢,以某估計,都是關純弄出來的。他明著與主公合作,為了麴義,願意與我們一起攻打張飛。但是從子遠兄帶回來的消息看,這不過是關純耍的一個手段而已,他暗中早已與張飛達成一致。」
「只要我們將麴義送進鄴城后,關純就不再需要我們手中的任何懂了,所以他可以轉而與張飛合作,共同謀划我等。究其原因,是我們先前都忘了一件事,麴義並不是關純的心中最想要殺的仇人,他最想殺的,是主公!因為韓馥的死,都是主公一手造成的。」
「呵呵!」袁紹訕訕的笑笑,韓馥的死,與他的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被人這麼當面的說出來,讓他頗有些尷尬,畢竟,韓馥也乃一名士,卻被他給害死了。
在眾人都為逢紀捏了一把汗的時候,袁紹輕咳了一聲,將眾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后,笑著說道:「韓馥的死,的確與本將干係甚大,這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大家繼續聽元圖分析,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出來,走出當前的頹勢。」
見主公沒有怪罪,逢紀心中也鬆了一口氣。想讓眾人明白關純的謀划,就必須提到這個,他也是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來的。
放下了心中的擔心,逢紀又跟著說道:「知道了關純的目的,我們也可以有針對『性』的做出決策。關純的整個謀划,關鍵之處就在於,他要從我們手中得到麴義,然後才會發動進攻,所以,只要麴義還在我們手中,大營就是安全的,關純肯定不會率先攻打的。」
聽到這裡,袁紹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至少暫時還是安全的。
逢紀的話音落下,最高興的莫過於荀諶的,頗有些興奮的向著逢紀問道:「元圖兄的意思是,麴義不用去鄴城了?」
能為主公留下一帥才,荀諶心裡充滿了欣喜。
哪知逢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這頓時讓荀諶心中涼了半截,不過在聽到逢紀的話后,這才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只見逢紀說道:「麴義,依然要進入鄴城,但是這次,他卻不是去送死,他將是我們奪取鄴城的關鍵。」
聽到奪取鄴城,眾人都是精神一震,齊齊的看著逢紀,等待著他的下文。
「公則進入鄴城之時,可告知關純,麴義乃沙場猛將,不易控制,將用兩千士卒護送進鄴城。鄴城之中有兩萬士卒,關純應該會答應這個條件。」
「如此,只要這兩千人,以及麴義、公則進入鄴城,就可以有一番謀劃了。關純肯定會見麴義的,到時,麴義對付一個受傷的關純,難道還沒有把握嗎?有了這兩千人,只要在關純、耿武興奮於抓住麴義之時發動進攻,必然可以將關純、耿武二人給一網打盡。」
「如若此謀劃成功,鄴城必然大『亂』,而有麴義在城內為主公打開城門,鄴城到手,不過反掌耳!」
「好!」聽逢紀說完,袁紹頓時哈哈大笑起來,心中的憋悶,頓時一掃而空,對著逢紀說道:「元圖真乃某之子房!」
「主公過獎了!」逢紀心中高興,但是卻不想過於表現,以免刺激到郭圖,他已經看到郭圖臉『色』鬱郁了。
郭圖的確鬱悶,本來奪取鄴城最大的功臣應該是他的,不過現在看來,逢紀當屬最大功勞者了。
見其餘眾人都『露』出興奮之『色』,逢紀又對著袁紹說道:「主公,麴義處,尚需你親自述說,方可打消他心中的疑慮。」
袁紹笑道:「這個無妨,本將明日就會與他述說。」
心中的麻煩事解決了,袁紹隨即就讓眾人回去休息,他也可以安安心心的睡個好覺了。
而跟隨許攸潛入袁紹大營的張耳,此時也懷著愉快的心情,出了袁紹的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