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喪
第一一七章喪
「二哥，你怎麼才來。看王自偉那幅德行。」笑笑一見王自立就跑上前拉住了他。
「爺怎麼回事？昨天還好好的？」王自立喘了口氣問。
「說早上五點多鐘起床解手時摔了一跤，後腦著地……。
老人十摔九傷，爺又是九十二歲高齡……反正情況不好，醫生說「可能就在今天，叫大家準備後事。」
「奶奶呢？」
「奶奶在家裡，二伯母和你媽陪著呢？」
爺爺的病床前圍滿了人，大伯，大伯母和大堂哥王自偉，二哥王自良。父親王志強。「老三，把我重孫子抱來我看看，看看我王家第四代孫。見了四代孫，我死也瞑目了。」爺笑呵呵地看著王志強說。
「王自立，快去把你兒子抱來。」王志強見了王自立命令道。
「我開車送你。」王自良出來拉著王自立的胳膊說。
「快去快回。」二伯瞪了他倆一眼，特別叮囑。
「醫生說爺活不過今晚。我看爺精神好得狠，醫生就是危言聳聽。喂，你在我老闆那裡發了大財，不給兄弟包個紅包嗎？」王自良嘻笑著半開玩笑地說。
「二哥，你認得我們茶葉公司的何劍雄不。他自己當老闆了。」
「何劍雄，何劍雄，這名字好熟。等等，好像是我們老闆新成立的久久……哦久久公司的總經理。聽說那人很能幹，我們老闆化重金挖過來的。不，原來你就是那個……你得罪了劉向前。」王自良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扭頭看著王自立。
「嗯。」王自立點了點頭，望著他說「你當了這麼多年司機，還沒當夠。上次說創業的事想好沒有。真想創業我可以投資。」
「嗯，想過了。我就會開車，還會打拳，這倆樣都掙不來錢。如果丟了這工作，再找回來就不容易了。劉老闆給我開的工資還算高。我怕虧。」王自良目光閃爍，不敢和王自立的眼睛對視。其實劉向前承諾只要他把王自立的資金來源和後台搞清楚就送給他一套婚房。這誘惑沒幾人能拒絕。
特別是他現在三十三歲了，談了五年的未婚妻給他下了最後通牒，彩禮十萬，婚房必須是兩房兩廳，小區還要有物業。並且是學區房。小車要求不高，十萬左右就行。這些條件今年再搞不定她就另嫁他人。
這些年父母下崗，倆人打臨工，只夠自保，哪裡有閑錢存起來。他自己前幾年東一下，西一下也沒意識到存錢的重要性，和女友在一起才開始存錢，緊緊巴巴也就存了十七萬，買房子只給了首付。好在父母退休了，每月按揭錢都由父母幫他給。哎……無論他怎麼努力都存不夠。劉向前把事情說給他后，他猶豫了，不是他不顧兄弟情，他太窮了。
「呃，自立，我看你掙錢蠻容易的，給兄弟指條明路，那種掙快錢的路子有不有。」想著劉向前的話，他裝著不在乎地問。
「搶銀行。」王自立嗆了他一句。
「那不得把腦袋敲了。問你正經的。我發現你突然就富了………」
「我也不瞞你了，前年我真的中了大獎四佰萬。後來遇到葉老闆賣門面，認識了他，因為一些小事，我給他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他把他工程公司和正在修建的一個工程，全部做價轉給了我，條件就是幫他照看葉一凡。就這工程讓我賺了上千萬。餘下的事你都知道。嘿，說到這裡，你有興趣到我茶葉公司來幹嗎？我給你的待遇肯定比開車好。……」王自立突然想起茶葉公司現在缺少自己的心腹。
「二哥，我沒出息，你二嫂給我發了最後通牒，年底沒房，沒車她就嫁給別人。……哎呀，誰叫我沒出息，讀不好書，又沒你運氣好。」王自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既不說到他茶葉公司來，也不說不來。
「你不是買了一套房子嗎？車幾萬塊錢就可以買一輛，有什麼稀罕的。」王自立看著他，想到從前的自己，深有同感。
「聽笑笑說，楊司慎得了一個大紅包好幾十萬。你真給了這麼多。」王自良想起笑笑私下裡對他說的話，問。
「是，按照事前的合同工程結束后他就該得那麼多。呃，你如果想掙快錢，可以到我裝修公司跑業務。業務提成，一般業務員我照工程總量的1%提成，我給你2%。如果你跑到銀行點的裝修業務那你的提成至少幾萬。有些業務員跑得好的一年下來掙幾十萬，上百萬的收入不成問題。」
「真的，那我辭職給你跑業務。你說的可要兌現哈。」王自良有些興奮，楊司慎能做到的事，他憑什麼做不到。
到家裡接了小保姆和小仁強到醫院時，爺爺病房裡一片詳和，爺爺沒有一點快死亡的跡象。
「來，強強，我的重孫，太爺爺親親。」爺爺樂呵呵地讓王自立把他兒子抱到他面前去讓他親。
小仁強眼睛轉得滴溜圓，見了這麼多人，居然沒哭。王自立抱著他走到爺爺面前時，他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兒子，太爺爺親親，不哭，不哭。」王自立在兒子的額頭上輕輕撫摸。
「啵。」爺爺隔空打了個很響的飛吻。自嘲地笑著說「這小子能幹大事。太爺爺抱抱。」爺爺一開口說話，小仁強突然不哭了，兩隻眼睛瞪著爺爺。王自立試著將他的臉挨到爺爺臉上。
「好了，我心滿意足了。」爺爺笑呵呵地看著王自立。說完，揮了揮手，示意他快出去。
王自立剛走出病房。就聽到大伯父一聲大喊「爸，爸……」。王自立掏出一百元錢交給保姆叫她打的回去。告訴江麗霞這幾天他要守靈。
幾個醫生迅速跑進病房，看了眼監護器上各項指標都成了一條直線。宣布王克勤同志於XXXX年八月XJ日上午十一點十二分逝世。
病房裡傳出男人們嗡嗡的低泣聲。
「喂，你們需要喪葬一條龍服務嗎？現在正是擦洗穿戴的時間，時間久了，身體發僵不好穿……」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進屋看了一眼，拉著站在後邊的王自立說。
「大伯，這人找你。」王自立把大伯拉出來讓他和來人說話。
…………………………
大伯為爺爺買了最高規格的喪葬服務。這邊爺爺剛穿戴完，大伯母就打來電話說奶奶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