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並肩前行
第一一九章並肩前行
王自立聽了二伯的話趕緊找借口溜了。他不想卷進父輩們的是非中。
「喂，王自立。歐國偉到城果了。他沒聯繫你嗎？」王自立走出墓園就接到了吳英的電話。
「沒有，你怎麼知道的？」王自立反問。
「怎麼知道的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打算怎麼辦，代理權要不要？」吳英有些生氣地問。
「我馬上給他打電話。」王自立掛了吳英的電話。
「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王自立連撥了十幾次都關機。他心裡開始預感到情況不妙。
「吳英，他電話關機。」
「你們不是同學嗎？找找和他關係好的同學。江麗霞找醫生看沒有？」吳英心想著可以打同學牌。
「好。當年班上還傳過歐國偉和江麗霞的故事。不知是真是假。」王自立想起高中最後一學期的傳聞。
「你看著辦。」
「自立，跑那麼快乾啥？怕我粘住你。」王自良開著租來的車，停在他身邊。
「怕你粘還讓你到我公司工作？我也懶得打車了。還有位置不？」
「有有，快上車。」笑笑和楊司慎一起說著打開了車門。
「王總，你那麼忙為啥不買車呢？」王自立上車后，楊司慎終於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明年，明年就可以買車了。沒車真不方便，二哥，要不你到我公司來給我開一年車，不影響你跑業務，業務這塊還是之前一樣的承諾。你還可以多掙。而且保底工資比你之前高一倍，你干不幹。」王自立不答司慎的話，對王自良說。
「三哥之前醉駕掉銷了駕照，三年後才可以重新考，他還有一年。」笑笑小聲給楊司慎解釋。
「沒問題，老闆。」王自良爽快地答。
「我走後，你爸的請求，大伯他們啥態度？」王自立想起之前他爸想借用遺產的事，便問。
「你爸和五姨同意。大伯母和四姨黑著臉不說不同意，只說『那家都有困難』，還說他家孫子在國外留學一年好幾十萬。該咋樣咋樣，他們也不多佔。四姨和大伯母一個腔調。真是越有錢越扣，分毫不讓。我勸我爸媽，我掙得來，掙不到錢，打光棍也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他們低三下四的求人。」提起這事王自良就是一肚子的氣。
「呵呵，你真那麼想，就不會怒火中燒。其實他們說得也對，幫不幫是他們的事，該不該是理上的事。對不對，笑笑。」王自立看著口沫四濺的王自良，說完問後排的笑笑。
「是這個理。我最不喜歡看他們倆家高人一等的嘴臉，我都沒和他們說啥話。三哥，你以後不會變得像他們那樣子吧。如果你也像他們，那我們不侍候……」笑笑說著說著突然想起王自立現在好像也發了大財。
「放心，我永遠都是專科生王自立。我們三個永遠都是最好的兄弟姐妹。笑笑，你說現在產後抑鬱的病人多，這方面的醫生也應該多吧。你幫我找醫生把你三嫂的病治好就幫了我最大的忙。好妹妹，你有時間多去看看三嫂。」
「沒問題。這事算我的。哦，城南盛世金嶺小區交房子了，你們不知道嗎？我們科王醫生家在那裡買了一套四室兩廳的電梯洋房。他收房時見小區里到處是裝修公司的攤點，你們公司沒派人去攬生意？我給王醫生說了，他要裝修就找我，保證給他最優惠的價格，最好的質量。」笑笑看著王自立，得意地問。
「裝修公司是你老公負責。司慎你有得力助手喲……」王自立轉頭在笑笑兩口子臉上掃了一遍，開玩笑地說。
「喂，私人裝修也提成？」王自良插話問。
「當然。」
「我靠。等著。你們公司有那種宣傳海報嗎？有的話，給我兩份，我今晚上就去跑。我看街上有好多舉著裝修牌子，拿著裝修宣傳單的人在拉生意。」王自良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以為馬上就可以拉到裝修單子，掙好多提成。
「我早派了業務部的人在那邊盯著，全市共有六個小區開始交房子，所以人手不夠。意向合同簽了七十九單，下定金的有五十六單。目前的問題就是工人不夠。何總已經二十幾個工人，開工的有二十一家……」楊司慎正好把這段時間的工作作了彙報。
「何益雄還不錯哈，這麼多工程他怎麼馥處理的？」王自立接著又問。
「他還在找人，也沒見他著急。應該能解決吧。」
眼看車子馬上開到紅星路，王自立趕緊把話扯到王自良身上。「二哥，你也不用著急，如果二嫂等不得我可以提前預支你結婚要的錢。在我們公司，只要你努力，一年時間應該能把預支的錢除清。停下，我在這裡下車。」王自立見路邊有一個空檔，立即叫停。說話間車子已開到紅星路。
「那就謝謝了。自立，門面最好不要收回。」王自良看了眼不遠處，劉向前兒子金店門前熱鬧的場面，頗有些警告意味地勸了一句。
「哦。」王自立抬頭看了眼他的三間門面哦了一聲。當初他在這裡開茶葉店賺錢，但比起租給劉向前的租金還是少了一些。看起來這裡更適合開金銀珠寶店。看情形，劉向前把他收回門面的話告訴王自良了。或許還有許多針對他的見不得人的殺招。
「司慎，你們公司真能掙到這麼多錢？」等王自立下車，王自良立刻問。
「只要你跑到那麼多業務，三哥都會兌現。但前提是你要有真正的定單。」司慎謹慎地答。
「二哥，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有所指。如果三哥不租，那劉向前要幹啥？」笑笑想著他剛才無故說起的話，疑惑地問。
「夠嗆，我也聽了點邊邊角角。反正有人害他，害他的人本事不小。但他這次運氣好，遇貴人逢凶化吉了。以後呢？他次次都有貴人？所以我提醒他，不要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有本事的人。」王自良的話說得非常隱晦。笑笑聽得雲里霧裡的。
「你說的啥喲……」
「二哥，你辭職了？」司慎打斷了笑笑的話，一本正經地問。
「也算。好多時候人家都避開我，自己開車。沒事幹光拿錢也不是事。王自立一說我馬上打電話給老闆說辭職的事，人家好像就等這句話似的。
按理說，給他開了這麼多年車，至少該給點安慰金吧。哎，一毛不拔還美其名曰說我自動離職。《勞動法》明確規定，企業辭退員工應該以被辭退的員以每年一個月工資補助。我為他開了十年車，平均每月四千塊錢，十年該四萬塊錢。
他說「把勞動合同拿出來，有合同就依法辦事。誰也不虧欠誰。說得理直氣壯。
唉……司慎你們現在和王自立簽《勞動合同》了嗎？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可不能再被坑了。」
「簽了。我們都有合同。」楊司慎沒想到他還會想到這一點。
「二哥，我們打算國慶結婚，你呢？要不我們一起結，費用少一點。」笑笑不想糾纏在那些煩人的事情上，岔開話題問。
「一起結。你莫亂出餿主意。我反對。」楊司慎沒等王自良回答就率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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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把車開到裝修公司停車場后，楊司慎帶著王自良和笑笑一起到他辦公室去拿宣傳海報。
「三嫂。真是三嫂。」他們剛上樓就碰到了腳蹬白色高跟軟皮鞋，淡裝短髮，穿著一襲淺藍色絲綢旗袍的江麗霞。
「三嫂。」笑笑上前笑著招呼。
「笑笑，事情辦完了。你三哥呢？」江麗霞笑著在幾個人臉上掃了一遍問。
「他在紅星路你們茶房前就下車了。三嫂，你這身材暴好，根本看不出才生了孩子。那些人說女人生了孩子要老一截，我看你還年輕漂亮了……」笑笑握著江麗霞的雙手，好一陣誇。
「真的。」
「江總，這是A，B，C，D四種裝修圖紙，如果行的話我就轉給何總，他們那邊等著開工。」公司一個二十多歲的男青年拿了一個文件袋交給江麗霞。
「三嫂，你忙，我到司慎那邊去了。」笑笑趕緊抽身向楊司慎辦公室走去。
江麗霞站在原地楞了一下，趕緊回辦公室查看圖紙。幾十套房子的裝修，每個業主的要求都不相同。而且都想裝得又快又好，不要百分百滿意。
這些日子裡，她自己懵懵懂懂的，感到自己特別沒用。總覺得維繫夫妻關係的應該是性，而他們很久都沒有了，正當壯年的王自立會不會因為生理需要在外面找了女人……。一想到這點她就感到害怕，越害怕就越抑鬱。
爺爺奶奶雙雙去世，雙飛雙棲。這樣的情意世所憾見。她非常感動，感動於爺爺奶奶的愛情。後來王自立為她請的心理醫生，非常專業地打開了她的心扉。
前天她打電話問裝修公司的情況，知道公司接了很多單子，不論是設計室還是其它部門都非常缺人。
她沒有半點猶豫地走出呆了一個月的卧室。她要和王自立並肩前行。她要王自立心悅誠服地愛她。真心真意地與她白髮到永遠。
她算準王自立今天辦完喪事就會回公司。沒想到……她有些失望回到設計室。